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番外(27)
“这份遗嘱没人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傅司年看着叔公,脸上冰霜消融些许,“叔公,这份遗嘱您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在乔桉拿出遗嘱前,叔公心里那是真高兴。
百分之三十的遗产,足足有六七十亿,这么多的钱,被他拿到手,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孙子,以后日子都有着落了。
可没想到,乔桉却告诉他,想要拿到遗产,得按她说的去做。
叔公当时就猜到,这份遗嘱,估摸着是假的。
现在被傅司年当面对质问,心不慌那是假的,刚到傅家时的春风满面荡然无存,像只灰溜溜的老狐狸,夹紧了尾巴。
他看了乔桉一眼,支支吾吾,“这……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完,企图转移话题,“司年啊,你这三个月到底去哪了?怎么不和家里联系?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以来,我们有多担心你。”
傅司年脸上温和地笑,“叔公,今天不谈这事,我主要是想将遗嘱的事弄清楚,毕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干这种事,能耐不小。”
他目光在那名律师面上扫过,宣读遗嘱的律师仓皇失措抬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心虚低下头去。
傅司年似乎不打算在叔公嘴里得到答案,指着阿齐,说:“阿齐,这遗嘱上有你百分之十的份,你应该清楚,你来说。”
阿齐从傅司年进门到现在,还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像做梦一般,如今听傅司年的话,眼眶蓦然红了,“大哥,这份遗嘱……遗嘱是乔桉说,在您办公室的保险箱里找到的。”
傅司年将目光望向乔桉,“是这样吗?”
乔桉如今早没了刚来傅家时的嚣张气焰,脸色惨白,面色瞬间惨白,被右手捂住的左手正颤颤发抖,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也没能让左手平静下来,仔细看,或许还能发现紧咬的牙关直打颤。
在傅司年身边七年,傅司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乔桉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这份清楚,所以她才会害怕,她知道,傅司年不会放过她。
绝不会!
但今天这事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安然无恙走出傅家,否则她这辈子可能就这样毁了。
“我……我那天帮您在办公室收拾遗物时,是陈助理将您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的,后来,后来我和她一起发现的这份遗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份遗嘱会出现在您的保险箱里。”
“你的意思是说,这份写有你百分之三十的遗嘱,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乔桉咬定了这份遗嘱和自己无关,“我不知道。”
傅司年沉沉望着乔桉,“乔桉,你在我身边七年了吧?”
“是,七年。”
“七年……”傅司年沉默着看着她,整个客厅也随着他的沉默而保持绝对的安静,安静到有那么一种错觉,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办公室里除了两个摄像头之外,还有一个。”
乔桉闻言,双唇微张,瞳眸微扩,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傅司年,再也坐不住了,挺得笔直的脊椎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柱,轰然倒塌。
她颓然靠坐在沙发上,眼底渐渐泛起一层迷蒙水雾。
既然傅司年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她不知道的摄像头,那么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傅司年已经不信任她了。
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多日来的努力付诸流水。
乔桉极不甘心看着傅司年,“这份遗嘱,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司年双眼微沉,锐利的锋芒尽显无疑,以一种冰冷而微嗤的语气说:“百分之三十的遗产划分到你名下,乔桉,你跟我身边七年,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种野心,你以为你是谁?傅氏集团总裁助理,你难道以为你和我之间有什么私人关系可以让我给你这百分之三十的遗产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目光转向一侧早已坐立难安的律师,“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我我我……我姓常。”
“常律师,我这份遗嘱是经你手办理的?”
常律师喉结滚动,傅司年这话,他实在不敢接。
“看来是这样没错,可是我本人并没有立过遗嘱,不知道常律师,是为了什么,凭空捏造出这么一份毫无漏洞的文件?”
常律师双唇啜动,想说的话半天没能从嘴里说出,这十月凉爽的天气,额头上竟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算了,既然常律师不想说,那我就不听了。”
“不是,傅先生,我……”
话音还没说完,几名警察从外走进,亮明身份后,对伪造遗产一事,让乔桉,常律师以及叔公去警局协助办案。
“司年,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要我去警察协助调查?我一把年纪了,老糊涂,这遗嘱的事我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叔公,如果不关您的事,您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
“阿齐,送叔公上车。”
“是,大哥。”
阿齐忙起身,强硬搀扶着叔公,无论叔公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强行将人送上了警车。
乔桉缓缓站起身,看着丝毫不为之所动的傅司年,手心紧握,颤颤发抖,“司年……我在你身边七年,我陪你参加宴会,我为一个项目喝到吐,我到现在连个家都没有,我是逾矩了,但是我为了你,为了公司付出那么多,我……”
“你在我身边七年,你应该更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傅司年冷冷望着她,不含一丝温度,无端让人有了如坠冰窖般的刺骨寒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乔桉,你要明白,你不是逾矩,是违法!至于你为了公司付出的一切,公司都会记得。”
乔桉脸上挂着惨淡的笑,深深看了眼傅司年,眼神逐渐生硬,再也不自取其辱,一言不发离开别墅。
连姨看着别墅门口,心里那股郁结的闷气终于散了去。
她一脸喜色走到傅司年面前,笑道:“先生,您这三个月去哪了?可把我们给急死了!”
“连姨,这事不急,晚些再说。”
“诶,好!”连姨看着靠在傅司年身上一直不言语的郁朵,知道这小夫妻历经生死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她就不待在这当电灯泡了。
笑着离开。
连姨走后,整个别墅陷入一阵令人不安的安静中。
当然,这份不安,是郁朵的。
从傅司年进别墅后,瞬间的惊喜被这股不安冲散得一干二净,特别是当傅司年坐在她身边之后,她连动都不敢动。
手是僵的,腿是僵的,特别是被傅司年搂着的腰,更是僵得梆硬。
在这整个过程中,傅司年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如同从前一般,乖顺地靠在傅司年胸口,连呼吸都放缓了些,脑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荡着那几个字。
——傅司年没死。
——傅司年回来了。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
郁朵心里慌得一批,有种撒腿而逃的冲动,但一息尚存的理智提醒她决不能这么做。
她深吸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郁朵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结局注定了的人竟然还能绝地翻盘,她只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绝对不能让傅司年知道!
电光石火之间,她将这三个月以来的种种一切在脑海里过了个遍,确定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后,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傅司年既然没死,那么这三个月她做的一切,傅司年都不可能知道。
既然不可能知道,那么她就是安全的!
事情不大,不要慌!
傅司年靠在沙发上,看着静静靠在自己身侧的妻子,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遗嘱的事,慢慢来,不急。
当务之急,是和这位久别重逢的妻子好好聊一聊。
“怎么?见到我回来,不高兴吗?”
郁朵狠心,手放在自己大腿上,正准备下狠心揪一揪,一只宽厚的手掌覆在她手背。
郁朵抬头,恰好落入傅司年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中。
那双清澈的眼底映着惊慌。
傅司年双眼微眯,俯身而下,狠狠亲在她柔软双唇上,并惩罚似得在她嘴角咬了一口,红唇留下一抹暧昧的痕迹。
郁朵嘶声。
傅司年眼神微暗,指腹在她柔软唇角的咬痕上摩挲,声音低沉,带来的暧昧气息洒在郁朵耳尖,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