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着遗产怀念亡夫+番外(22)
并绅士优雅地朝郁朵伸出了手。
傅司年阴恻恻盯着虞洋那只手,大有郁朵敢牵,他就敢把那只手可剁了的意思。
一阵凉意袭来,郁朵打了个寒颤,并顺势双手抱臂,“好冷啊,我们快进去吧。”
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是傅司年的 妻子,傅司年一天没被法律宣布死亡,她就不能算遗孀,她现在如果和虞洋有了超出朋友外的接触,那她可真是几只嘴都说不清了。
虞洋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低头无奈失笑,跟在郁朵身后进场。
这次的慈善晚宴来了不少人,郁朵个个眼生,倒是这个刚从国外留学归来的虞洋,竟然认得个七|八成,逢人停下来聊两句,并趁机将郁朵介绍给人认识。
s城虽然大,但他们这个阶层却很小,圈里圈内也就那些个人,傅司年在时,虽然没见过郁朵,但也听说过,如今一见,哪有不客气的道理,毕竟傅司年虽然刚死不久,但傅氏集团还在,傅氏集团没了傅司年,估计还得是郁朵的。
傅司年站在一侧看着郁朵由虞洋介绍,并周旋在各界人士中间,态度不卑不亢,谦逊有礼,脸上的笑容既不让人觉得疏离,亦不让人觉得谄媚,如春风拂面,极容易给人好感。
客官来说,郁朵的表现,比乔桉优秀得多。
只是傅司年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不是娇柔怯懦的本性,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成那样?
傅司年突然摸不透这位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
虞洋带着郁朵转了一圈,将场内的人差不多认了个遍,就连虞洋也不由得赞叹,“你和三年前相比,变化太大了。”
郁朵挑眉,“变化太大?什么变化?”
虞洋看着她静静思考了一瞬,笑道:“说不上来,不过现在的你很好,傅司年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遗憾。”
郁朵挑眉,没有回话,端着酒杯喝了一小口酒,心里回了句:我也这么认为。
倏然一阵人潮涌动,略有压抑的惊呼声隐隐传来。
郁朵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一男人判若无人般走进会场,周遭的人或物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属于自己的前排中心那一桌的位置,得体西装下宽阔而精瘦的身材透着力量感,眉心深陷,满脸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那男人郁朵不认识,但也从照片以及杂志上见过。
“那是秦邵,你想认识他吗?”
郁朵笑着摇头,细如蚊呐的声音很是嫌弃,“装|逼。”
傅司年听见了,意外挑眉看着她。
这叫……装|逼?
郁朵没想将注意放在这人身上,环顾四周,门口方向似有人姗姗来迟,一条黑色鱼尾裹胸长裙,将她身材衬得如魔鬼般招人。
是乔桉。
乔桉微笑地站在门口方向环视会场,最终在秦邵方向停留片刻,而后若无其事走去,坐在秦邵身后那桌。
傅司年双眼微眯,看出了点端倪。
两人虽然背对着坐着,看似毫不相关,但乔桉低着头自言自语两句,明显是说给秦邵听的。
这两人认识,且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嫌。
在s城,秦邵是和傅司年并驾齐驱的企业家。
两人同龄,行业发展有交集,可以说,秦邵是傅司年最大的竞争对手,同样的,傅司年也是秦邵的眼中钉,商场如战场,这些年巴掌大的资源与利益你争我夺,谁也不服谁。
而现在乔桉和秦邵在一起?
虽然两人表现得并不相熟,第一次见的样子,可一直注视观察着两人的傅司年断定,这两人绝对没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乔桉从他创建公司就跟在他身边,足足七年,作为他的助理,乔桉帮他处理公司的所有事务,甚至他的私事,也是由她一点一点涉及,没有和郁朵结婚前,她一直充当着自己女伴的角色,出席所有的酒会商业活动。
他承认,乔桉是个很优秀的女人,无论是口才还能力,都是翘楚。
后来与郁朵结婚后,他也曾有过带郁朵出席各种活动的想法,但郁朵天性 胆怯,柔顺可欺,在那群吃人的商人面前,讨不了什么好,他也就绝了这个心思。
可他从来没想过,在他死后,乔桉会拿着所谓的从他办公室保险箱里找到的遗嘱,瓜分他的遗产。
百分之三十,六十多个亿。
之前他想不明白,他自问对乔桉不薄,她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他明白了。
乔桉与秦邵没有语言和肢体上的交流,但从眼神中,他看得出来,这两人绝对没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傅司年知道秦邵野心勃勃,妄想吞并傅氏,却没想到,乔桉成了他的人。
傅司年向来自负,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相信,在乔桉这件事上,是他疏忽了。
既然乔桉和秦邵有勾搭,那么遗嘱的事……
乔桉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伪造一个遗嘱来,这事说不定就是秦邵在背后干的。
想到这,傅司年沉眸思索。
现在乔桉成了秦邵的人,秦邵如虎添翼,傅氏这边没了自己,没了主心骨,阿齐年轻顶不住,可以说成了一盘散沙,照这个情况下去,傅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秦邵的囊中之物。
郁朵手里握着的百分之三十的遗产,其中包括了傅氏集团的股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郁朵手里傅氏的股份,说不定还会是她的催命符。
秦邵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她手上的遗产。
座位上的乔桉似是注意到了郁朵,目光微愣,在她身上瞟过,随后若无其事坐好,与秦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怎么了?在看什么?”虞洋注意到郁朵的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郁朵回过神来,笑道:“没事。”
一看到乔桉,郁朵就想到她做的那个噩梦。
乔桉这小贱人,竟然抢了她的遗产,还要把她赶出傅家!
大厅灯光猛地一暗,接近着两道追光打在台上两名主持人的身上。
慈善晚宴开始了。
郁朵静静听着主持人的致辞,一束束灯光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照在下面嘉宾席上的嘉宾身上。
当一束灯光打在郁朵身上时,四面八方传来的好奇打量的目光让郁朵颇有些不自在,但她镇定自若,以微笑致意。
郁朵余光瞟见右前方有一道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正打量着她,她朝着那方向望去,是秦邵的。
视线太暗,看不太清,只觉得那道目光里有着浓浓审视的意味,锋芒毕露,给人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心悸。
郁朵视而不见,全程保持着微笑。
她对晚宴上接下来的节目没有任何兴趣,不是在走神就是偶尔与虞洋低语几句。
节目实在无聊,郁朵借去洗手间的名头离开宴会厅,透透气。
出来会场便是酒店花园,夜深露重,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郁小姐好兴致,大晚上的,赏月?”
身后传来一个笑声,郁朵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转身回头,看着乔桉那张和梦里一样耀武扬威的脸,郁朵磨牙,恨得牙痒痒。
“乔小姐,在这个正式的场合,麻烦你叫我傅太太。”
乔桉笑容一僵,但很快便若无其事笑了起来。
郁朵只想出来透透气,没想找气受,她实在是懒得搭理乔桉。
“乔小姐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我知道这两天你委托了黄律师查遗嘱的事,傅太太还是认为遗嘱是假的?”乔桉笑道:“其实我能理解,毕竟我和司年的事……算起来,已经七年了。”
郁朵和傅司年结婚三年,照乔桉这么说,她岂不是成了第三者?
“这些年,我 一直待在他身边,他说他很对不起我,我想,可能就是因为这份愧疚,所以他才会将这百分之三十的遗嘱给我。”
郁朵以及傅司年一人一鬼冷眼看着她表演。
“傅太太,百分之三十的遗产或许对你而言很重要,但对我而言,什么都比不上司年回来,你懂吗?”
懂,郁朵怎么不懂。
这不就是说她的眼里只有钱,没有她乔桉爱傅司年深么?
郁朵一向觉得自己演技好,可在乔桉面前,真是自行惭愧。
“你的意思是说,司年他很爱你?”
乔桉没有回答,笑容耐人寻味。
“可惜,我是傅司年名正言顺的妻子,司年他再喜欢你,在外人眼里,你也就是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而且,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在傅司年没被法律承认的死亡前,他的钱,只能被我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