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番外(67)
那他值日结束的还挺快。
我松了口气，看着杜若有些无奈的表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些少年人一时嘴硬的撇清和辩解算错吗，不算的。只不过就是因为我们相互太了解，他才明白说什么更能撇清我。
至于会不会后悔，他大概也没有想过。
“没事儿，我吃过药了。”
杜若皱眉，像是刚刚一瞬间的尴尬没有过，伸手抓住了我的书包，站在我面前抓住两边的书包带，很简单地就把它从我肩膀上拿下来。
“你算了吧。”他低低地轻笑一声，在我不解的眼神中把那显眼的红色书包背在了自己面前，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走吧，送你回家。”
不自觉地，我又一次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教学楼，那个周怀瑾曾经拿着伞闪现出来的楼梯口。
没有人。
“又不远。”我撇了撇嘴，微微扬头看着他，但杜若已经迈开了脚步。
他闻言脚步一顿，侧着头：“周怀瑾呢？”
我抿唇，脚步跟上他，“哦，他今天值日。”
这是我随便扯的。
“而且我们又不是天天放学一起走。”
“小时候也没少帮阿姨接送你。”杜若耸了耸肩膀，把有些滑落的书包背好。
我沉默。
这种安静维持了一路，杜若没有打破，我则是整个人恹恹地没有开口的力气。
我以为他到我们家门口会提出跟我妈打个招呼，甚至都想好了那些敷衍推脱的话，但是他只是把书包递给我站在了原地看着我，直到我冲他挥挥手关上了门。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那么我一定会好奇地琢磨他眼中藏着的情绪。
20160511，作业写半个小时就在书桌上趴着休息个十几分钟，然后再撑着脸颊继续看着桌面的习题。直到老妈在我睡前送过来了一杯热牛奶，我才打起精神冲她笑了笑。
这算是最没有效率的一天。
直到睡前我也只是把明天要交的作业写完。
吃了的药开始起作用，困意席卷而来，我爬上床，睡衣穿了一半就沉沉睡着。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沾床就睡吧。
手机的书桌上震动了几声，想要起身看一眼，最后还是被暖和的被窝挽留住。
第74章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才看到昨晚睡前没有来得及看的短信。
那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的手机震动声果然不是幻觉。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今早起来感觉好多了，本来沙哑泛痛的喉咙像是痊愈了，只有脑袋还残留一些昏沉的感觉。
【他是神秘人吗：晚安。】
我终于想起来，昨晚忘记给他发晚安了，这也是第一次他先发过来晚安。
然后是早上的。
【他是神秘人吗：早安。】
我看了一下时间，一个是凌晨快一点，一个是早上五点多。
抿唇，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睡这么晚起这么早，我看着那“他是神秘人吗”突然就有些烦躁，一只手收拾着自己的书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给他回复了简单的“早安”两字，然后点进他的备注。
默默地看了两秒，把那冗长的备注改成了简单的“周怀瑾”三个字。
今天就三模了。
透明的文具盒，水杯，除此之外没有再带别的东西。
这次吃完早饭，在老妈起身走到我旁边之前率先走到她面前，然后轻轻碰了一下老妈的额头，“我会加油的，走啦。”
然后在她伸手想碰到我的脸之前已经笑着转身离开。
上次听华轶说方菁菁这次终于杀回了前两百，守住了重点班的骄傲。
她其实很容易看得出来，挺在意那红蓝榜单上的排名的。
我路过她的考场，上次二模我也是在这里。
犹豫了两秒，抬步走近，看了一眼座位表，但是走进门以后那对应的座位却没有人。
我今天来的不算早，这个时间大多数人基本都已经坐在了考场上，我皱眉，退了一步，在教室门上面贴着的座位表又确认了几遍。
不算巧，我留意到袁菁菁的名字留在了这张纸的最后一个，她似乎倒退了不少，不然之前座位在我之前的人不会这次被排到了这间教室的最后一个。
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抿唇，还是离开向自己的考场走去，低着头，不忘打开短信界面给方菁菁发了条短信。
【刚才去你们考场没看见你，还没来吗？】
收起手机，这熟稔的语气十分自然，到像是两个相识已久的好朋友。
想什么来什么。
我看到华轶和周怀瑾迎面走过来，华轶的表情很轻松甚至还带着几分愉悦，手臂搭在周怀瑾的肩膀上，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周怀瑾的表情，堪比铁青着脸，眉头锁起。
笑着伸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周怀瑾的眼神锁着我，并没有回应我的动作，我倒是学起了他平时的云淡风轻。
华轶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谲，笑着把手臂从周怀瑾肩膀上拿下来，抬手跟我打了个招呼，“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说着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不是快考试了吗？”
我歪头挑了一下眉，“来看看菁菁。”
话还没有说完，华轶就一脸了然地笑开，“难怪我们刚刚……”
“昨天……”周怀瑾出口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表情有些疑惑，更多的是让人看着有些严肃。
“啊——”我一副被提醒后才想起来的表情，“昨晚睡得太早了，就忘记了。”
他的表情果然沉了下去，我却有报复一般的快感。
我们俩打哑谜一般的对话似乎让华轶颇感疑惑，他伸手抓了抓自己脑后的头发。
“如果你现在是要去看菁菁的话，”我耸了耸肩膀，“我没看到她，还想问问你怎么她现在还没来呢。”
华轶一愣，“我不知道啊。”
“我先走了。”我挑眉，朝他们又进了几步，然后面无表情地从周怀瑾身边擦肩而过，没错，就是故意从周怀瑾那侧走过去的。
那一瞬间微微抬头，绷着表情，像个颇有气势的骄傲小将军。
然后背对着他的时候又松懈了表情。
我没有回头，但是听到了华轶的声音，“走吧，那我们也回吧，人这不是来了吗……”
“但是菁菁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问……”
“走啊哥，你站这儿不动干嘛。”
我的步子很沉稳，渐渐远离刚才的地方，华轶的声音听着也小了起来，倒是周怀瑾，一直都没有开口。
我抿了抿唇。
手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像是提醒我考试前记得把它关机扔进书包似的。
我从口袋里把它拿出来，看到了正是刚才讨论焦点的人发来的短信。
【方菁菁：在画室。】
这个时间，在画室？我皱眉，他们班主任那张严肃的脸不知怎么就出撞入了我的脑海：不参加三模去画室，这种事情就算是在我们普通班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得过去的吧。
像是知道我的疑惑。
【方菁菁：我走艺术生。】
我愣在了原地，现在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已经参加过艺术生考试了，看起来应该是已经通过了，那么她现在这个成绩，只要高考不出意外，基本稳了。
不知道作何反应，我本来对艺术生的了解就不算多，这么看来只能感觉到她应该已经是十拿九稳。就是没有想到，她是什么时候做出了这个决定。
或许是艺术节的义卖，又或者是从别人的身上看到了坚持自己的勇气。
又或者更早。
【好的，大画家，加油。】
我勾起唇，并不觉得艺术生是多么将就的选择，反而在我看来，这是对梦想殿堂是A传媒大学的她最好的选择。
【华轶刚刚也来找过你。】
“怎么也不回消息……”
我听到身后有些烦躁疑惑的声音越来越近。
“你打电话啊。”周怀瑾终于开口。
沉默了两秒钟，华轶略带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她万一是今天不舒服在休息怎么办，我不舍得……”
我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在向华轶敬礼。
【方菁菁：我知道，我马上就回他。】
【太腻了姐妹。】
我回了她五个字，没有具体讲些什么，相信以她和华轶的相处，她也能猜到几分。
“不走吗？”周怀瑾站到了我的身边，低着头看着我，声音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