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暗恋+番外(32)
今天周怀瑾倒是来的挺早，已经坐在了他平时坐的位置上，他似乎有所感应向我望了过来，我没有就近坐在他左手靠近过道的位置，反而是绕到了他的左边，一下把他右手边的四个座位上都摆上了我的东西。
我站在周怀瑾一步远，他没有再回头看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包放到了他右手边的座位上，而我则是坐在了和他隔着一个书包的座位。
周怀瑾似乎没有察觉到不对，我看着他莫名就觉得有些别扭。
他把自己的书包从桌肚里拉了出来，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还放在书包里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他一边动作着一边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愣住，眼角动了动，抿嘴故意给了他一个明显的假笑，“你喜欢我吗？”
“换一个问题。”他倒是有耐心。
我摇了摇头：“那我没问题了。”
“华轶给你说的……”他抬眼，表情淡淡的，我立刻出口止住了他，“放心，我没印象了，八岁……怎么可能呀。”
周怀瑾的脸色却一下不那么好，他在书包里的手没有动，身子却靠近了我，另一只手臂压在了桌子上，“那我有问题。”
“那你就有问题吧。”
周怀瑾的表情臭的明显，却还是把书包里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有一个水晶一般材质的吊坠，像是面具的形状，彩色的，很是好看，他伸手放在了我的书包上，“给你的。”
我觉得这人可能是真的有问题，或者是和我的脑回路相差甚远。我愣了一下，伸手去接，他却缩了一下手，我看着他，有些不解。
周怀瑾伸手拍了拍我放在他身边座位的书包，“坐过来。”
我一头雾水，但是倒也没有抗拒，坐到了他身边的位置，然后把书包推到了自己右手边，继续履行它占座位的职责。
下一刻那吊坠就被塞到了我的手里。
有些温热，应该是因为刚刚被他攥在手心。
我接过，“谢……谢谢啊。”
“愚人节礼物。”
他的表情很认真，我看着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点儿什么，我瞥了他一眼，这位大少爷大概真的是钱非常多没地方花。
我把这吊坠伸手挂在了自己的书包上，本来空落落的地方这下多了个彩色的小东西。
周怀瑾已经开始一本正经地看起了他手里拿着的讲义，直到身边空着的另外三个座位陆陆续续坐满，周怀瑾这人的表情又一次臭了起来。
杜若坐在我的右边，然后是昆岚和容易。
我向右转过头去，越过杜若一片温柔的笑意看向了昆岚，“昆岚，昆岚！”
后者疑惑的眼神向我投来，“你收到过愚人节礼物吗？”
“清姐，今天不是愚人节了。”
“对吧……”
我仍然有些疑惑，老实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周怀瑾的表情好像又沉了几分，我用手肘碰了碰周怀瑾的，“我就帮他占个座位。”
他点点头，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
下课的时候，我背好了书包，今天约好了在附近市中心和容易一起逛逛街。
杜若在我身后叫了一声“穆清”，我回过头，却看到前面的周怀瑾也停下了脚步。
“新挂件挺好看的，”杜若笑了笑，“眼光不错。”
“嗯，我送的。”
我的眼神瞄了一下站在我身侧的两个人，下一刻就被容易拽住了胳膊，“你发什么呆呢，快走快走，我们先去吃个午饭，下午好好逛逛，换季了……”
我跟着容易往教室外面走，最后还看到周怀瑾和杜若两人站在原地，杜若似乎在说着什么，周怀瑾背对着我，两人间的气氛很诡异，杜若似乎是看到我回望的眼神，甚至还好心情地朝我挥了挥手，而我却刚好走过了转角，没有看到下一刻周怀瑾有没有向这里回望。
容易手里拿着根糖葫芦吃的开心，今天逛了一圈倒是真的买到了不少好看的衣服，薄外套和短袖，这下从现在一直到夏天，再怎么换季也应付的来了。
“我有点儿相信了。”
“什么？”
我看着她，那串糖葫芦和她可爱的脸看起来走的是用一个风格。
“我觉得周怀瑾和杜若都是这学期第一次去补课可能是因为他们俩喜欢对方……”她说的漫不经心，我停下脚步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看了两秒。
她终于从糖葫芦的酸甜中回神，“怎么了？我不会真说对了吧？”
我自己手中还没有吃的糖葫芦塞到了她的手里，“吃，继续吃，你还是吃你的糖葫芦吧。”
容易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然而我对周怀瑾和杜若的关系也越发感觉莫名其妙。
那种针尖对麦芒的感觉，好像他们只有见到彼此的时候才这样，还有杜若莫名其妙说的什么“因为我”，还有周怀瑾那时而的沉闷和一定要“一百五到前一百”的执拗，都让我感到疑惑，并按照我的性子，总要探个究竟。
20160403，今天晚上老妈回家的时候我还坐在餐桌的地方发呆，自己下的饺子还剩下那么两三颗已经在碗里凉掉了。
老妈坐在我的对面，“明天清明节”，她垂下眼，从我的手里把筷子抽了出来，“早点儿起。”
我点了点头，“老妈，你认识老爸的时候多大啊？”
她像是想起温暖又好笑的事，“我们俩啊，小学就认识。不过在一起的时候是高中。”
“那你小学的时候就喜欢老爸吗？”
“那可不，”老妈的脸上露出少女的骄傲，“你老爸小学就是我同桌呢。”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
“老妈，你好早熟。”
“自己去洗碗！”
【晚安，你心情好吗？】
【蚌精怀瑾：我心情一般，怎么了？】
【嗯，那我心情好多了。】
我收拾自己的睡衣开始准备洗澡的东西，手机还在聒噪，我拿过来看了一眼。
【蚌精怀瑾：？】
三分钟后。
【蚌精怀瑾：？】
我笑着没有回复，直接拿着换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等我洗澡回来扑在了床上。
【蚌精怀瑾：晚安。】
第36章
我总不喜欢清明节，在我记忆中，似乎每一个清明节都会下雨。
那种连绵的小雨在春末的季节，淅淅沥沥地打在脸上落在地上，没有暴雨如骤的干脆，更没有晴天日照的温暖。它像是摆脱不了的噩梦点点滴滴地黏在身上，怎么都躲避不开，就算撑起了伞，那泥泞也柔乎乎地将人包裹的无从逃避。
老妈坐在驾驶座向后看了我一眼，我这才从对小雨连绵的批判中脱身而出，微微抬起眼，她已经拿起了副驾驶上的雨伞，那是一把五折的晴雨伞，收起来的大小完全可以放进她今天背着的包里。
那把伞是黑色的，但是我却知道它撑开以后明艳的颜色，那纯正的红色在伞内，被最外面的那层黑色的掩盖的很好。
我瞥了一眼我脚边的另一把伞，黑色，上面只有一串英文的字母代表着它的出厂商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最是会觉得换了个颜色就是一种尊重，下意识的，传统的。
老妈已经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雨点轻轻打在她身上，她怔了两秒才撑起了伞，纯正的黑色和红色在我眼前交替闪过，我打开车门，撑开伞，也走了出去。
“走吧。”她转身冲我微笑，手中按了两下，我听到身后的车回应一般地“嘀”了两声，我看着她笑了笑，一副轻松的样子点了点头。
站在老妈的身边才意识到，虽然我一米七，但是老妈似乎并没有比我矮多少，再加上今天素颜仍旧状态很好的皮肤，大概被误认为成相差了一定年纪的姐妹关系也是有可能的。
我收起了自己的伞，钻到了老妈的伞下，伸出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了然地望过来的时候笑嘻嘻地补了一句：“手冷。”
老爸有多高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之记忆中他站在老妈的身边也是要比她高上这么一个头的，和周怀瑾比我高的高度大概差不多。不过老爸有时可不正经了，我还记得他时不时会像撒娇一般弯下身子抱着老妈的腰，下巴放在老妈肩膀，笑嘻嘻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站在冰冷的石头前，再火热的人最后还是会像这样冰冰冷冷地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