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世的死对头+番外(57)
果然,那头怀馨一听到这话更疯了,她莫名其妙跟一个她根本看不上的男人上了床,还要听这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是公认的天降姻缘,一来二去仿佛她堂堂公主用什么下作手段抢了别人的男人一般。
怀馨张口就骂:“什么害他?是这对狗男女合计着要害本公主!就跟之前你跟穆辰一起……”
她突然想起什么,仿佛灵光一闪,盯着时云说道:“对了,穆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时云,是不是因为你跟穆辰那挡子事情所以你要害我?因为我要穆辰做我的驸马所以你嫉妒疯了这样害我?段珩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老早跟穆辰搅到一块去了!你还帮着她来害我!”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
时云跟穆辰?
姝阳长公主现在恨不得一脚把怀馨踢回她亲娘肚子里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就算胡乱攀咬也不找个合理点的。
“小女如何,还请公主殿下慎言。”
时徵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舞墨将时徵引进来,自觉退出去守门。
“荣昌郡王。”怀馨已经差不多没了理智,连连冷笑,“怎么,郡王是想把这桩丑事按死在郡王府?仗着这是你的地盘信口胡沁颠倒黑白吗?”
姝阳见到时徵,有点难堪地往旁边缩了缩——现在这个状况,把怀馨单独留在这里的她可以说有着极大的责任,若只是无媒苟合也就罢了,历代公主中做的比怀馨还过火的,年纪轻轻就养了满院子面首的也不是没有。
可是这次的对象偏偏是时云的未婚夫。
这叫时徵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会不会觉得这是她故意要给时云找不痛快,之前那些相处融洽全都是装出来的?
时徵没看任何人,冷了一张脸说:“公主殿下,臣不敢颠倒黑白,臣只是想问,殿下在屋中休息,难道身边就没有伺候的人,外面就没有看守的人吗?跟着您一起来的那些人去哪里了?”
怀馨一时失语,这是她最无法解释的东西。
“女儿已经叫念微去找那些下人了,玩忽职守,造成了这种恶果,一个个都应该是凌迟处死的下场。”时云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刚发现心上人背叛了自己的可怜女子,眼圈发红眼神怨愤,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时徵看了她一眼,被她那副神情激出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他转头看向怀馨:“公主和段家小子一口咬死一个云儿害你们,你们可有证据?做下这等丑事还胡乱攀咬,当我郡王府无人吗?等人带到了,还请两位一起到陛下面前陈冤对质。”
时云垂下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气。
她想要去西南,父亲一定不会同意,只有让陛下哪怕跟父亲对着干也要下圣旨,这样才能堵住父亲的嘴。
陛下之前提出让她随军,是因为她自称了解蛊毒,陛下需要她来保证前线将士的安危。
但对于她到底了解多少,能堪多大用,值不值得他和父亲为此争执,陛下心里未必有底。
若是她不能让陛下相信她是必要的,那么段府中的那些话可能就会成为一句笑谈——反正除了她和陛下,也没有别人知道。
而眼下这件事,她要摘出郡王府,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假装不知道,甚至连他们是中了蛊都不知道,只是如果这样,或许会让陛下觉得,她其实不堪大用,根本没有必要非要带去西南。
而若是她认出他们身上的蛊,难免会让增加陛下对她的怀疑,毕竟能认出来,或许,就能做出来。
是进,还是退?
是彻底假称不知装作懵懂,还是递出这份证明自己的投名状?
是保守地维护自己,还是——相信穆辰能将扭转局面的东西,及时摆在众人面前。
哈,把这种赌上全部身家性命的东西交到另一个人手上,这个真是……傻子疯子才敢做的事情。
念微很快拎来了两个瑟瑟发抖的宫女,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外说道:“小姐,人我带来了两个,在后边屋子里跟两个小丫头打牌呢,还有一个没找着。”
时云没接腔,时徵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在院子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外边没有动静,时云开口:“听父亲的话。”
念微这才应了一声是,离开了。
时徵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念微和折莺本就是只属于时云的,折莺还懂得几分人情世故,念微就是个一根筋的直肠子,从来只听时云一个人的话。
他冲着门外问道:“公主殿下在这里休息,你们怎么敢去打牌玩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门外两个宫女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当即吓哭了,其中一个瑟瑟发抖地说:“是,是公主殿下命令奴婢不许守在这里,青栀姐姐劝也劝了,可是殿下就是不许任何人守着,叫我们有多远滚多远,而且最后是青栀姐姐说了会偷偷在这里看着,奴婢才离开了的,真的不是奴婢的错啊。”
“你说的什么放屁话!信不信本公主扒了你的皮!”怀馨气得张嘴就骂,“说,时云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账这样污蔑本公主!”
屋外的哭声一下子大起来:“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时徵最烦女人哭,开口道:“按照那两个丫鬟的话,当时在门外应该还有一个叫青栀的在守着,人呢?”
时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似乎已经冷静了一些,她说:“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怀馨怨毒的目光一下子射在时云身上,恨不得扎出几个窟窿:“你说什么?谁给的你胆子在这里大放厥词!”
时云没看她,只是盯着段珩,缓缓开口:“望思……不对,段公子。”
她像是被痛苦压垮了一样轻轻抽了口气,缓了缓才继续说:“段公子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怀馨公主休息的屋子的吗?是有人带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找来的?”
段珩嘴角隐忍地抽动着,刻出几丝深深的褶皱。
“我不记得。”他咬牙说,“一直到长公主殿下与太子妃娘娘进来为止,之前的事,我都记不太清,只记得我在宴席上坐着,然后就模糊了。”
“不记得了……吗?”时云转向怀馨,“公主殿下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命令下人不许守在这里的,对吗?”
时云微微抬高声音:“舞墨,你带着那两个宫女在外面的那个莲花池里捞一捞,若是青栀真的遭遇不测,或许就被扔在那里。”
舞墨在门外应道:“是。”
怀馨抬手指着时云:“你怎么知道青栀的尸体会在那里?就是你杀的对不对,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安排的,你贼喊捉贼不安好心!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恶毒……”
“这只是最基本的判断,因为那个莲花池抛尸最方便,猴急的人根本没工夫想什么复杂的藏匿尸体的方法。”时云打断她,“另外,若真的要说起恶毒,臣女不及公主殿下万一,您真的觉得您做下过的事情无人知晓吗?”
怀馨眼睛里已经染上了杀意。
时云冷淡地问:“殿下,您说,您的宫女好好地在门外守着,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鬼知道她跑到哪里玩去了,等找回来一定给她治个逃奴的罪,还有外面那两个,还有你,一个都别想跑!”
时徵挡在时云面前。
无论他的面容多像个舞文弄墨的世家公子哥,时徵到底是个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大将军,脸一板几乎就是扑面而来的凛冽煞气。
“公主殿下是欺我郡王府无人吗?”
怀馨敢对时云大放厥词,却总归有几分怵时徵,不情不愿地往后一缩,结果牵扯到了身体,一阵酸痛袭来,怀馨通红着眼睛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在场所有人都大卸八块,把段珩先阉后杀。
时徵:“无论如何,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都先等那个宫女被找到,然后再下定论,还请公主殿下,安静地等着。”
怀馨被时徵的眼神吓住了,惊恐地吸了一小口气,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门外突然传来蒋如的一声尖叫。
第50章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门外突然传来蒋如的一声尖叫。
时云垂下眼睛,知道已经有结果了。
舞墨有一点发抖的声音传进来:“殿下,人捞出来了,已经……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