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暗恋我的BGM响彻全世界(54)
“这么没礼貌吗?”岑沅沅有点纳闷了。
“也不是没礼貌,就是……怎么说呢,冷冰冰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苏婆婆还很有文化地冒出了一句俗语,“不过,那小伙子长得可真俊,我很久没瞧见这么俊的男人了,跟电影明星一样。”
岑沅沅怔了一下,心脏忽然怦怦乱跳了起来:“苏婆婆,他……长得什么样的?”
“长什么样的……”苏婆婆回忆了片刻,喃喃自语,“我这老眼昏花的,也没怎么看清,反正很俊就是了,还有点眼熟,难道我以前看到过?”
“是不是……有点像以前我家对门的那个男孩子?”
“欸,对了!”苏婆婆一拍腿,恍然大悟,“沅沅,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怪不得我老觉得眼熟,对,有点像,挺像的。”
告别了苏婆婆,岑沅沅下了楼,到了一楼,她的脚步放缓了,在老家门口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套老式的房子,一梯两户,门对着门,出了楼道则是两家分开的小院子。她家在搬走后没多久就已经卖掉了,这么多年了,好像一直都没有人搬进来过,但是院子里却收拾得很整洁,应该有人在定时打扫。
她迟疑了片刻,又走到了对门的院子前,像以前一样趴在墙头上,透过镂空的栏杆往里张望。
院子的两边种着低矮的绣球花,此刻开得正欢,一簇一簇的蓝色和白色,将这个小小的院子妆点得十分精致。绣球花旁,有一张木制的摇椅,看起来好像主人经常坐在这里休憩。
和顾言时生病住在这里时一模一样。
她记得很清楚,顾言时当时从这里搬走后,这套房子就几易其手,住过一对年轻夫妻,后来她们家搬走的时候,这里住的是一家三口,小孩子刚刚要上幼儿园,院子堆满了各种小孩子的玩具,还有一些废弃的杂物。
顾言时把它买回来重新装修过了吗?
阳台关着的玻璃窗中,隐隐还晾着衣服,难道顾言时平常就住在这里?他住了多久了?
他每天住在这里,是在怀念年少时的过往,还是在思念和她的曾经?
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她?
……
一阵铃声传来,一个小孩子骑着自行车进了楼道,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岑沅沅猛然清醒过来,朝着小孩摆了摆手,快步往外走去。
心绪有点乱,她放弃了马路,横穿进了街心公园,沿着里面的小径往回走。
公园里挺热闹的,好多父母领着小孩在玩,滑板车、自行车、轮滑满场乱跑,岑沅沅心不在焉地走了一会儿,快要走出公园的时候,旁边的凉亭里忽然传出来了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你别逼我了,我现在没钱,不是刚给了你十几万吗?”
“姐,你这样就太不厚道了,我替你办了这么多事情,现在我有难处,你就不帮我?十几万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再这样的话,我可真要走投无路了……”
岑沅沅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那个男声把“再”字说成了“债”,平翘不分特别好笑,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手上的房子要变现也需要时间……”
女声压低了,声音隐隐约约的,有点听不清楚。
岑沅沅的心头一震,立刻往里走了走,趴开竹林的树叶缝隙一看,凉亭里站着的两个人,一个是乔如思,而另一个字看到了一个侧影。
大约过了几分钟,两个人可能达成了共识,一前一后从凉亭里出来了,在小径的三岔路口分道扬镳。
岑沅沅呆在原地片刻,猛然想了起来:这个男人,不就是车祸撞了他的司机吗?
第42章
岑沅沅的后背猛地冒出来了一层冷汗。
乔如思居然认识这个司机, 难道,她和这起车祸有什么关联吗?
她猛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下意识地就拿出了手机想去找顾言时的手机号码,翻到一半才想起来,离婚那天,她已经把顾言时的号码删除了。
而且,那天顾言时说得多无情啊,“有事找我的特助”,她稀罕找那个秦贺吗?
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转身飞快地往回跑去。
小区门口有便利店,她买了便签纸和笔, 回到了单元楼里,趴在门上刚要写,忽然,她看见了门上装的密码锁。
密码锁是这些年才兴起来的, 这个小区很老,一般住户都装的是普通的防盗锁, 这把锃亮的密码锁很是醒目。岑沅沅盯着看了片刻, 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密码。
红色的灯亮了起来, 提示密码错误。
岑沅沅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迟疑了两秒, 她又输入了另一组数字, “嘀”的一声, 绿灯亮了。
岑沅沅呆在原地, 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密码居然是她阴历生日,这日期就连她爸妈也要去翻翻记录本才记得,顾言时怎么会知道?
深吸了一口气,岑沅沅推门而入。
房间已经都重新装修过了,但保留着以前的格局,有几件家具还很眼熟。靠阳台的窗户下,有一张小书桌,铺着小碎花的桌布,上面压着一层玻璃,那时候岑沅沅经常在这里写作业;茶几上放着一个可爱的米老鼠茶杯,边上的烤漆都已经磕得掉了一大块,米老鼠的头也凹进去了,岑沅沅记得,她妈后来给她买了一个新的,这个旧的早就被她扔了,居然被顾言时捡了回来……
房子很小,两室一厅,朝南的卧室是顾言时惯常的风格,纯白的床品和窗帘,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一如既往得清冷。
朝北的书房,靠墙一面书柜,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和几本泛黄的书。
岑沅沅的目光从书上掠过,眼神忽然凝滞了。几秒之后,她快步到了书桌前,拿起书来一看,《语文》、《高等数学》、《大学英语》……一本本都有点破旧卷页了,她拿起来翻看一看,内页上还赫然写着她的签名。
岑沅沅扶住额头呻.吟了一声。
这是她高中和大学时候的一些书籍,每次学期结束,她都会清理一些没用的书,顾言时这是从哪里收集来的?难道,他们俩分开的那些年,顾言时也一直在暗中窥视关注着她?怪不得顾言时知道她在高中合唱团时唱的那首《遇见》。
坐在椅子上,岑沅沅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在便签纸上涂涂写写了半天,她很不满意。这纸条太小了,顾言时万一没看到怎么办?还是找一张大点的纸,把字写得醒目一点。
桌上干干净净的,除了书什么都没有,她打开抽屉找起纸来。
白纸没有找到,一张泛黄的纸落入了她的视线。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端正工整,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和解析,什么劫孤二煞,什么八字四柱五行,看都看不懂,唯有最下面的一行字,组合在一起总算是她看得懂的了:此子天煞孤星,命中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亲……
“什么乱七八糟的?”岑沅沅纳闷地自言自语,“这是谁的八字?吓也要把人吓死,谁这么无聊?”
“嘀”的一声,外面的密码锁开了。
岑沅沅的头皮一紧,环顾四周,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声厉喝传来:“谁!”
还没等岑沅沅回答,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顾言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顾言时依然力持镇定,但眼中的震惊、惊惶却出卖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掠而过,岑沅沅忽然之间恍然大悟,所以沉积在心底的疑问,这一刻忽然有了答案。
为什么当初她只不过开了一句玩笑,顾言时就答应了她的求婚,甚至迫不及待地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为什么两人刚结婚时相处尚可,可在意外频发之后,顾言时彻底疏离了她三年。
为什么顾言时对她忽冷忽热、喜怒无常,住院时嘘寒问暖,出院后却假借忙于工作人影全无。
为什么她一生病顾言时就如临大敌,为什么口是心非,明明爱她入骨,却狠心地扔下她不管,也不愿意挽回这段婚姻,让两人彻底成为路人。
……
这张纸上面的八字,是顾言时的,这命格,也是顾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