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201)
不过赤罗与白殊对着那鱼怪倒是大流口水,这鱼怪不知是受了什么造化,神智虽没开启,但已能上岸来,形体又大,做顿烤鱼正好,他俩见这鱼肥美异常,不觉流下口水,眼巴巴地望着玄解道:“这鱼虽然腥臭,但胜在块头不小,不然我们帮你扛回去吧。”
这是玄解打来的猎物,若没他的准许,其他人是不能动的,赤罗看出玄解冷淡表情下的嫌弃,生怕他就将这上好的鱼肉丢弃了,便嘻嘻笑道:“不然我拿兔子跟你换。”
玄解神态稍稍缓和了些,他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办,猎物抓了一整天都没抓到,要真说起来,未免太没面子了些。
他面上不显,沉声道:“好。”
玄解轻飘飘一甩袖,看着赤罗与白殊找来根小树踹翻了,从腮部一穿,将那鱼怪扛上了肩膀。
如此,打道回府。
倩娘正在烧水,妖族不需要经常吃食,不过她有心卖弄自己的手艺,这些天来每天少说要煮上两顿,盯着玄解跟沧玉一起才罢休,好在这两个习惯了这样的饮食规律,不觉得有什么。白殊走在前面,远远看见火光明亮,心中一喜,连脚步都轻快了些,便招手喊道:“倩姨,我与阿罗来叨扰了。”
“咦——?”倩娘眯着眼往外看,定睛一瞧,当即眉开眼笑,露出几颗白牙来,心道:原来玄解是去找朋友玩了。
她最怕玄解从小就孤零零的,被养成个无爱无恨的性子,因此知晓玄解是出去玩耍,倒比出去上课更高兴些。
白殊与赤罗将鱼怪放在地上,压倒一片花草,手脚勤快地去将桌凳搬出来,两只小狐狸摇身一变,将身上的东西全抖落了下来,什么竹笋山菇,树叶木耳的,堆了一地。倩娘蹲下身看了看,将调料与吃食分开来,正要夸奖两个孩子,却听玄解道:“倩娘,沧玉呢?”
原来他们俩聊了聊天的这功夫,玄解已经从屋子里走了个来回了。
听到沧玉的名字,白殊与赤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来大长老早就随着玄解一道儿回来了,之前还刚见过面。他们俩确实与大长老撒娇卖萌过,可上桌吃饭还是头一遭,一时间竟像去关系还成的班主任家中吃饭,总难免带了些期待与害怕。
“噢——沧玉啊。”倩娘低头分辨着东西,漫不经心道,“春歌儿传了信来,赤水水又来找他去帮忙了。”
赤罗便与白殊咬耳朵道:“咱们俩逃了,倒连累大长老被抓包干活去了。”
白殊笑道:“是族长的事,纵然咱们俩在,赤水长老也是要去找大长老商量的。”
而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沧玉则是与赤水水待在一起看春歌送来的信,春歌与凡间帝王待久了,说话也文绉绉起来,奈何一手字又写难看了些,倒像是狐狸爪子沾了墨水刨出来的,信不长,大意是妖王给了个面子,明面上抬举了狐族一手,说是准了他们“听调不听宣”保全面子,实则准备做个交易,只是这交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恐怕是与玄解有关的,因那妖王特意提到与玄解有缘,便也请他一请。
听调不听宣……这种权宜之计长久不了,狐族到底不是二郎神,拖家带口一个族,妖王愿意给狐族这个面子,恐怕接下来有大麻烦。
玄解……
这一切从玄解开始,又围绕着玄解打转,沧玉忍不住叹了口气,与赤水水翻过面来,看春歌写的另外一件事。
比起狐族的生死存亡,这件事就显得轻松多了,妖族多年不碰头,这个节骨眼上,妖王心血来潮想要开一场盛会,各族族长不日都会收到请帖,她恰好前去拜访,当即被留住,如今走脱不得,请赤水水书信一封给北修然,只说她要延些时日,不必焦虑。
再翻倒信封,果真掉出一枚玉符,想来就是请帖信物。
赤水水苦着脸,几乎要把眼睛贴到那信纸上去,愁眉不展道:“你说春歌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说自己被绑了,还是别的什么用意,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她的小情郎,到底是生是死倒是给句准话。老妖王也是,好端端的几百年不见,怎么突然想起要聚会来了。”
只怕聚会是假,笼络是真。
妖族各自散落,狐族这等居有定所的暂且不提,其他各立门户的大妖独来独往的并不少,不比天界秩序规则,要是真准备开战,哪怕是在千年百年之后,此刻都得先支会一声。于凡人而言,三年五载已是极漫长的时光,可对仙神妖魔来讲,三百年九千载也不过须臾弹指一瞬间。
沧玉心思较赤水水缜密些,他虽没真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要他出主意是没办法,可估摸个局面的大概却不难,不管怎么说,就算是键盘侠啪啪两下,总也能打出点东西来的,他沉吟两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赴约就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畏畏缩缩躲躲藏藏到底不是办法,倒不如去见一见,说不准妖王真的只是准备办个大型相亲节目呢。
赤水水还没摸着头脑,见着沧玉身影消失在远方,忽然惊醒过来:“哎——哎?!沧玉!你怎么留我给族长夫人,啊不是,族长她相公写信啊!你别跑啊!”
很快赤水水就将意识到,他不光得写信,还得自己跑腿送信。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沧玉回家时不免忧心忡忡, 没料到妖怪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远有妖王算计,近有家中失火。老远看见家中火光冲天, 不由得心惊胆战了一番,细思自己也没有什么仇家,加上倩娘理应在看家才是, 怎么叫人放火烧了房子,脚下不由快了两步, 赶近了才看见四只灰头土脸的花猫正在生火, 不由得失笑, 于是放宽心怀。
那柴堆放得老高,里头凑了个枯藤干木并着落叶一堆,烧来不少烟尘,架着只黑漆漆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只隐约看出块头极大。而另一头的灶台正在煲汤, 烧菜切肉的混在一块儿,场景一时闹哄哄乱糟糟的, 沧玉的脚步又刻意放缓了些。
脚步再慢, 到底路程只有这么些许, 等沧玉到时, 倩娘还未曾烧完第二道菜, 天狐倒不麻烦他们,自己找了个树桩坐下,慢悠悠等着, 却是白殊与赤罗眼尖,一下子发现了他,当即恭敬地上来拜了拜身道:“见过大长老。”
沧玉见他们俩脸上一道黑一道白,实在滑稽,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免礼,你们难得来做客,我却出门在外,倒是慢待了。”
白殊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当即挠了挠后脑,傻笑道:“大长老说哪里话,我跟阿罗也是临时决定来讨顿晚饭吃,真要说起来,是我们俩打扰了。”
这场景真是文绉绉得叫人受不了,倩娘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呛声道:“行了行了,你们俩都不对都不好,成了吧,白小子,你可别以为沧玉回来就能偷懒了,赶紧过来把葱姜蒜给我处理了,就不能学学赤罗一样乖乖干活吗?”
倒把赤罗臊得面红耳热,他正在穿肉,急忙站起身来,提着两只满是肉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杵着,一时间举手不是放手也不是,窘迫道:“大长老,赤罗并无不敬的意思。”
沧玉见自己在此,他们怕是不得安心,就道:“不妨事,我到里屋去看会儿书,你们慢慢处理。”
玄解当然早就看到沧玉了,他并不急着跟沧玉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看着天狐,见他要进屋去了,就到水池边洗了洗手——这小水池是倩娘新挖的,引了英水从下流通,虽说不大,但也足够平日生火做饭、浇水养花了。
等到沧玉走到屋子里去了,他就将手洗干净,一道跟了进去,半眼都不再留恋这一地狼藉。倩娘对此见怪不怪,而赤罗终于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了,不由纳闷道:“真是奇怪,玄解说想叫大长老改改胃口才与我们出去了一整天,怎么大长老回来了之后,他好像又没半点兴致了。”
白殊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可是朦朦胧胧的,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只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看破莫说破得好,何必凡事都打破砂锅问到底,就扯了赤罗的衣服道:“行了,你快忙活完你的事,过来忙我的。”
赤罗对情爱之事不懂,对自己的事倒是颇为上心,当即对白殊剑拔弩张起来:“你这混球!把我衣服都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