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鬼子麾下做小弟(6)

“嘶�D�D”青年倒吸一口气,“消息可靠吗?”

“来自天机楼的天机宝鉴,你说呢?”女子挑了挑眉。

“……”

青年的神情看上去略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他蓦地想起了尊主房间内挂着的画像�D�D无疑是那位“天元界第一强者”的冰渊剑主宁熹重。

可是,那位不是早已作古多年了吗?尊主莫不是还是心有执念?还是说,那位其实并没有陨落,是否线索就在这位雷胤剑主身上呢?

想起绾香秘境里流传的关于那个影射雷胤剑主和冰渊剑主之间关系的传说,青年总觉得或许这两人还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三千年前发生的事情,为何尊主到现在才察觉到要找这位雷胤剑主呢?还是说,是有人提供了什么线索?

青年脑海中灵光一现�D�D是天机宝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鬼子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一切都亟待解决。

窗边翠色的灵鸟伫立在窗柩上,歪着脑袋,碧蓝色的豆豆眼一眨一眨地。一阵清风从院落内带来了淡淡的花香,消散了屋内的沉郁气氛,为屋内馥郁的茉莉气息增添了三分清爽。

青年偏头看了那翠鸟一眼,又看着床榻边一男一女迥异的神情,顿时觉得风雨欲来。

那些明明隐藏在时间流沙之下的东西,在炽热的风力的吹拂下,露出了狰狞的一角。

往事再起波澜,因着如今人们的执念。

第5章 往事

夜色如水,繁星如斗。

翻滚的云海间穿梭着几十艘规模宏大的飞舟,它们乘风而行,巨大的双翼卷起云烟,在飘渺的仙海中带起一阵涟漪,却如石子投入大海之中一般,风过无痕。

庞大的船队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隐秘得让人发现不了半点踪迹。

这时,船队中央最大的主船上却点起了宫灯,暖黄色的灯光为这艘精美的主船渲染上了岁月静好的气息。

主船的甲板上,翘起檐角下坠着的宫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咚咚”地却并不显得烦人,为这宁静的气氛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意趣。

有两人在支起的窗边铺毡对坐,执子对弈。

红衣的青年手执黑子,潋滟的凤眼半阖,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他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接着便果断地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名年纪相仿的白袍青年。青年五官精致,乍一看下竟比女子还要精致貌美上几分,只是他周身的气息颇为清冷,再加上眉眼间不容置疑的英气,倒是让人确信了他男子的身份。

白袍青年手持白子,在红衣青年落下黑子后便不慌不忙地落下了白子,神色间颇有一种游刃有余的风范来。

两人的气息沉静,但棋盘上的局势却不容乐观。

黑子势强,霸道而强势,看上去完全放弃了防守;而白子却试图在密集的围剿中突破重围,化守为攻,隐隐有一种野心勃勃暗藏其间。

一时间,风声鹤唳,杀机四伏。

末了,一子落下,局势已定,是平局。

白袍俊美的青年将手中白子放回了棋篓中,舒展了眉间拢起的丘陵,淡化了那几分英气和杀气。

“早年间听闻那冰渊剑主在棋道上颇有造诣,只是无缘得见那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力,看来魔尊倒是承袭了那几分风骨。”

红衣青年神色淡淡,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你大可以不用如此激我,宁熹重如何,我早已经不再在乎。到底心气难平,想要向那个人求个真相罢了。”

青年抿唇一笑,端是温润如玉,更是柔和了他雌雄莫辨的五官:“我竟不知道,不在意的人能让魔尊惦记了整整三千多年。”

“那你呢?”红衣的魔尊修眉微挑,懒散地靠在背后的软垫上,莫名地多了几分妩媚慵懒,“代清璇在那冥界窝得好好的,哪怕是成为了完全体的鬼灵,也没必要有劳你这尊大佛亲自前来吧?以你的身份,搅乱邕都这一趟混水,恐怕容易得很吧?”

眉眼颇为精致貌美的青年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与你何干?”言语间透露了与外貌不太相符的霸道。

“啧,虚伪的家伙,”红衣青年嗤笑,“果然是戳到内心的隐秘么?”

白袍青年不搭话,神色淡漠地站起身来,走出了船舱。

红衣青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紧随其后,跟着他出了船舱。

甲板上,月色如水,飞舟船队的前方是一轮高悬的明月。薄云如纱,朦胧间宫灯的灯光如豆,星星点点地,连同那宫铃清脆的声音,给人一种神秘悠远的意味来。

身形颀长的青年伫立船头,宽大的白袍在风中猎猎起舞,仿佛羽化飞升的仙人。

凄清空旷的埙声自他唇齿间倾泻而出,似怨非怨,柔情却缠绵。

红衣的青年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摩挲上了腰间的碧玉笛,微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传递到了心底,一股歇斯底里的情感蓦地涌了上来,像是打翻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五味杂陈。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不过,还是看不惯便是了。

他松开了眉头,默默地放下了碧玉笛。

半晌过后,埙声戛然而止。青年转身,背对着月光,琥珀色瞳眸中流转未知的光芒。

“懂了吗?”他坦然一笑,“你想要的答案,和我给出答案,其实是一样的。”

“你还真是无惧无畏,”红衣的魔尊眸色深邃了许多,“堂而皇之地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你不会。”青年淡定得很,看上去颇为自信。

“呵,”魔尊冷哼,“随便你好了。”说罢,他转身进入了船舱。

青年依旧伫立在月光之下,通身温柔的气息尽数褪去,莫名地有种落寞又孤寂的感觉。

******

三日后,苍穹宫玉烟庭。

代岚坐在高大槐树粗壮的枝干上,绣着麒麟纹的天青色外衫从树上自然而然地垂落下来,与满树雪白的槐花相映成趣。

玉烟庭是代岚居住的小院,坐北朝南,却并不在沧澜宫的洞府山处,反而是建在后山树林的边缘处。大约可以这么说,森林沼泽是北面的第一道屏障,第二道屏障就是代岚本人。因为北面最为危险,同时也最为容易突破,前提是入侵者的实力足够的话。

说起来,整个冥界都在忌惮十二鬼君的实力,事实也的确如此。唯有苍穹宫这一支的势力,不足为外人道矣�D�D

毕竟世人皆知,沧澜河是忘川的支流,即使河中怨灵算不得多,但每年阴气极盛之时,总会从河中爬出几只来。此处的地界,着实算不上什么好的地盘,苍穹宫里也没什么让人惦记的宝物,如果硬要说出能让世人垂涎的物什,大约只有这鬼灵的心头血了吧。

能够熬过七七四十九日炼阴阵的修者,世间罕有,在日复一日的锤炼中,他的身体从□□凡胎到天地合气,拥有了质的飞跃。在这种情况下,精血就难能可贵了。

代岚深知自己如今浑身是宝,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点都不在意。

凡有形之物,必将走向消亡。如若可以,她倒希望等到自我消散的那天,天道能够宽恕她,让她再见一见长�h,哪怕一面也好。可转念一想,这进入窨界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能够活下来?只怕早已与那消逝的神族一同泯灭在神墓之内了吧?

更不用说长�h她本来就是神族帝氏纯血的后裔。

“这贼老天,当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留下。”

代岚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壶清茶,幽幽地抿了一口茶水。她六百年前就已经戒了酒,自从宁长�h走了以后。

“君上还在悼念故人吗?”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槐树的树冠处传来,“老槐陪了君上五百年,每年的今日,君上总是闭门谢客,不知是一位怎样的故人呢?”

“怎样的故人啊……”

代岚叹了口气,垂下眼帘,略有些疲倦的靠在槐树粗糙的树皮上。

“槐叔啊,我觉得我撑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比烟雨更为飘渺遥远:“如今,大约让我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苍穹宫这群人了。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君上,老槐觉得,您太溺爱他们了,”槐树又抖落了几缕槐花,“雄鹰总要离开巢穴翱翔天际,您当年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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