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有期+番外(71)
左兼依旧表情呆滞，十几个字竟反应了好半天。如果不是俏婷比之前酒后的脸更红了，他可能又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向俏婷正面求证了。
“俏婷，我会对你好的，你是我心尖儿上的人，以后我都依你，保护你，我想我们到白头。你要不要进我左府做我的正室夫人？”
“你还想收小妾？”
此刻泠月体会到了之前俏婷说的，像孩子似的感觉，早知道左兼有一堆花花肠子，但念在心肠不坏又对俏婷情有独钟，想着有一天他会放弃这庸俗的三妻四妾，却不想……还有自己主动交代的？
接下来的话才让泠月稍感欣慰。
“不想，我不收！”
“真的？”
“可我怎么听说你还准备娶了其他家的姑娘呢？”
听到俏婷这么说，左兼恶狠狠地瞪了泠月，他心里是觉得，除了她还能有谁这么清楚自己的‘黑历史’呢？
目光不善切冷冽，看得泠月打了寒颤，不过她逃避了目光。
因为……心里已经踏实下来，现在一切好像都已经走上正轨了，只要左兼不再出什么幺蛾子乱作一气，这俩人的事儿基本也就这么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啊！
两个人正是腻乎的时候，泠月悄悄离开了桌子，本来俏婷就醉醺醺地，左兼也乐得不见，所以成功顺走了猪蹄子回到家里。
左兼已经煮好饭在等着泠月了。
“哇！好香啊！”一进门泠月就闻到了。
“是吧，快来尝尝，这是今天去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洂城的婆婆，帮她抬筐子就送了我一兜米。”
泠月把猪蹄子撂在容择面前，赶紧换上松快合身的衣裳坐了下来。
“果然好吃！”
得到泠月肯定的答复，容择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其实，容择所言虽不假，可却是求着那老婆婆用自己劳动来换的香米呢，她爱吃，就是最好的。
看着泠月大口大口吃饭吃菜吃肉，就知道这身体肯定是好多了，寻常人家不生病时都未见得有这么好的胃口呢。看着吃相，格外欢喜。
“你……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呀？”
“看你……”
“嘘！！你是不是又要说因为我好看了？”
容择笑笑回答道：“你当然好看，可是我看着你吃，自己胃口都变好了，似乎饭煮得少了些呢。”
“切～”
泠月把头偏向了没有人的那个方向，如果有人能在旁边看到，就知道是她不好意思了。
容择可是十分了解泠月的，你躲吧，躲我也能给你揪出来，装吧，我也能看透。心想：我家月儿怎么这么可爱呢……
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泠月的头，轻轻地，轻轻地。
在容择眼中，这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为了，他从前就很喜欢摸泠月的小脑袋，头发黑黑卷卷地十分特别。可是泠月却像触电了一样……
手一抖，筷子粘着几粒米饭掉在了桌子上。
“月、月儿……？”
泠月没有应声，整个人都愣住了。
“月儿！”
“月儿？！”
任凭容择怎么喊，泠月都好像听不到一样。他有些心慌了，这就好像当初在街上她不认识自己的那个样子……不要……
一直温柔、儒雅的容择，一反常态，撇下碗筷跨到对面，紧紧抱住了泠月。
泠月这才‘清醒’，甩了甩头，她自己好像也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泠月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感受到她的动作之后，容择力道放小了许多，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他在耳边低语:“月儿……别怕……我在呢……”
当泠月回过神来之后，她发现，这个抱住自己安慰自己的人，好像在发抖……？
“我……”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其实泠月有些不敢说，因为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并且对自己是谁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记忆深处，一直有个人喜欢抚摸自己的脑袋，动作很温柔，好似清风。上一次想起还是因为陆渊，她想，大概是陆渊曾经对她有过这种举动吧。
可是刚刚……
有个亲吻，有过拥抱，却在容择的手覆在自己头顶上的时候才带出了那种熟悉又温暖的感觉。
泠月又惊又喜，难道……那个人是容择不成？
这些话泠月说不出口，容择也并不勉强她。泠月知道自己刚刚吓到容择了，也马上回抱住了他，在蹭来蹭去。
“突然这是怎么了？”
“怎么？抱抱不行呀？”
“行行行，我人都是你的了，还不是怎么抱都可以？”
“嘻嘻……”
原来男朋友嘴甜是这么奇妙的体验啊！！
不过……
容择虽然什么都不知道，泠月却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容择一个问题。
“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了，你会怎么办呢？”
第64章 死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了，你会怎么办呢？”
……
“嗯？为什么这么问？”
“你先想想，认真回答我。”
容择好奇月儿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起了这种问题，不过见她如此认真，眉头紧蹙，也要好好思考一番了。
过了很久。
“如果你不是你……其实我还是没有办法想象，但，现在的你与我在一起，我会紧紧抓住你的。”容择思考了很长时间，这种好像穿越一般的问题在这个时代是完全不存在、无法想象的，泠月就耐心地等着。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容择回答完之后，紧张地看着泠月。问出这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想必有很重的心事，不知道自己这个答案能不能让月儿觉得心安呢？
只见泠月脸上羞红，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听了容择的话之后，以前的不安消散了许多，总想着回到自己世界中的泠月，渐渐放弃了这种想法……不如，就在这里生活，好像也是不错的吧……？
“看样子开心一些了？”容择试探性问了泠月。
“嗯嗯！开心！真好，我变了那么多，还伤害了你，你都……”
“嘘……”
泠月忍不住说些感伤的话，但容择的手指覆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挡住了一切伤感。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让它……随风去。
……
时间久了，虽然泠月和容择住得偏远，泠月也不在沈府不在城中，可信息难免传入宫里，一传十、十传百，最终还是让陆渊听到了。
御书房内，气压骤降。
“那几个下人所言可属实？”
“这……”三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上的问题。
本来脸色就很差，此刻还得不到回应，陆渊不知怎得生了脾气，笔杆一挥，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拨到了地上，脏得脏，碎得碎。
墨水的黑，竟也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好，那你们去把那几个碎嘴的闲人舌头都割下来。”
“不可啊！皇上！”
“皇上！三思啊！！”
“臣请愿，请……”
“够了。”
三位大臣见无法劝阻，也就只好照办了，皇上的话，他们还能不听是怎的？
传闲话的那几个人，早早就被陆渊的人绑了过来等在殿外，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大臣们愣住了。这是要他们当面做给皇上看啊……真是避无可避了……
旁边有人递来了一把匕首，三人谁都不想先接过来，没有一人上前。将要受罚的下人见状，想着此时是不是还可以倚靠这些不忍对他们下手的权贵呢？
将死之人哪里还留得什么脸面……
“大人！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奴才知错了！奴才还不想死啊！”
有一人挑头，其他人就什么都不怕了，都开始为自己发声。
“我上有老母就等着我一口粮呢！大人救救我！”
“大人！”
“大人！”
……
唉，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劝阻的话又不是没有说过，再为这几条贱命求情，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扔火坑里了？舌头而已，忍忍吧！
其中一位大臣，长呼一口气，抢先拿过了侍卫递的匕首，向着跪在最前面的下人走去。抬起他的下巴捏住了脸颊，说:“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