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有期+番外(44)
“弄弄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争吵还在继续，婉芷已经没有兴趣在听下去了……
看来自己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啊……
婉芷离开了南苑，去到了她的新住所，现在应该已经要叫寝宫了。
陆渊把她安排在了离西六宫很远的一处，叫绛雪殿，景色还算宜人。当初知道自己会搬进这里来住，还以为皇上对自己也是有几分心思的，现在想来……
“唉……”
绛雪殿已经为婉芷配上了好几位宫女，她们都是姬公公从印象里挑的一些懂事的丫头，毕竟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甭管出于什么念头才收的，可也容不得半点马虎，事关皇家威严。
一个个体贴懂事，在婉芷刚刚踏进院门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了。
“奴婢叩见霓妃娘娘。”
婉芷心思没在这上，走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恍惚的，突然一堆丫头出来给自己行礼，还没反应过来。
“我……我……你们起来吧……”
“谢霓妃娘娘。”
打过招呼，婢女们都去忙着手下的事情了，屋子里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只有其中一个留了下来。
“小荷……？”
“奴婢在。”
“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是啊，我这第一天就被自己的夫君晾在了一边，心里还能好受？”
“对不起，娘娘，是奴婢多嘴了……”
婉芷看着小荷那小心翼翼地样子，很是不忍。想到以前，自己不也得是那个样子吗？都是被生活逼的。
她不想为难小荷。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好。”
小荷还以为婉芷说的是气话呢，一下慌了手脚。
“哎呀娘娘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自己，如果您有什么心事，奴婢愿意为您分忧，就是不要再如此诋毁自己了，娘娘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
这样说，就是在婉芷意料之外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都在这宫里当差很久了，自是对皇上有一些了解，我们知道陛下是不近女色的，您可是陛下……您可是这宫里的第一位主子啊！”本来小荷是想说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又觉得自己身量说这个实在不妥，临时变了内容。
可惜婉芷已经不会被这种话打动了，因为她已经知道，皇上现在心尖上的……另有其人啊。
“莫要安慰我了，也许你们也不了解陛下呢？”
“咦？娘娘为何如此肯定？”
“我也不知道……”
“除了姬公公，大概就只有我们了……”
“那……你可听说过沈泠月？”
婉芷没当回事儿，一开始只是随便问了问。
“沈泠……啊！娘娘说的是不是沈良侍啊？”
“嗯？”难道还真的知道些什么？
“我们前几日就是和沈良侍一起打扫呢，只不过现在她已经离开了，娘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小荷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要你告诉我……”
……
婉芷……又打算做什么了吗……
第39章 出宫
“什、什么？”
“娘娘息怒啊……”
……
婉芷现在最好奇的无外乎泠月与皇上的过往了，比如他们平时都做些什么，泠月又是为什么会获得皇上的倾心？一听到小荷之前曾经和泠月走得近，就急忙想着打听，或许可以知道些消息。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让婉芷更加震惊了……
她还以为泠月是有哪一点可人儿，或是哪一门手艺十分高超，再或是懂得如何与男人调情而得到了皇上的青睐，没想到……不仅没有她猜测的这些，听来泠月的行为甚至可以称得上大逆不道！？
打听是有目的的，她自觉不比泠月差劲，如果说泠月会，她认为自己也应当是会的。只要知道了泠月是哪一方面让皇上瞧上了，她就也有展示自己的方向了。即便不会，学，便是。
算盘打得很好……
吃五碗米，踩皇上的脚，把茶泼到皇上身上，磨墨溅到奏折上，直呼皇上的姓名……等等。哪一个都不是婉芷敢做的……
婉芷心里想着，若是像泠月那般顶撞皇上，使不好力不就把命搭进去了吗？真是不明白皇上究竟看上了泠月什么呢……
唉，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婉芷方才的反应有些大了，吓着了小荷，看着她一直道歉于心不忍，走近了些，拉起了小荷的手。安抚着说……
“小荷，你别害怕，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那就好……奴婢还以为自己愚钝，是不是哪里说的不对，惹娘娘生气了……”
“怎么会呢，我问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当然你说的才是对的。”
“谢娘娘体谅……”
很快，绛雪殿已经收拾妥当，可以住进去了。
进来之后，婉芷先在床边坐下，抚了抚绸面被子，很舒服。然后她差走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小荷。婉芷冲小荷招了招手。
“小荷，来。”
“娘娘，什么事？”小荷蹦蹦跳跳地过去。
婉芷抿了抿嘴唇，然后说：“帮我准备一些干果吧。要一些……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不多，每样来一小把就可以了。”
“嗯嗯！好的娘娘！小荷马上就去准备！”
这丫头伶俐嘴甜，人长得就显乖巧，办事也是很快的，婉芷当时就在想了，只要这个小荷没有二心、没被收买，那她日后一定是可以成为自己帮手的，有很多不便自己出面的事情就可以代劳了。
短短两天时间，婉芷已经非常喜欢小荷这个丫头了。
她准备这些干果是有寓意的，皇宫中自是母凭子贵，这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其中各取一字，就是同音的‘早生贵子’，自己越早诞下龙子对自己就越有好处。晚上，皇上总是要过来这里就寝的，一定要抓住今晚的机会。
只要悄悄在厚褥下面铺上这些‘早生贵子’……
等到婉芷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
“小荷回来啦。皇上还没有来吗？”
婉芷使小荷使得最顺手，在自己梳洗好之后，就叫小荷帮忙去看看皇上可否在来的路上了，一去就去了两趟，都没有看到皇上的影子，她有些急了。
这已经是第三趟了，小荷怕娘娘生气，完全不敢抬头看婉芷……
“对不起……娘娘……”
话没说得太明白，不过婉芷已经听懂了，这对不起不就是告诉自己皇上还是没有来吗？不过她也不能怪小荷，还是安慰了她。
“没关系，反正总是要来的，我等便是了。”
听到婉芷这么说，小荷猛地就把头抬了起来，眼睛瞪得圆圆地，好像一副见了阎王的表情。婉芷不解……
“小荷，你这是作的什么表情？”
“娘娘……您要不还是……”
“怎么？”婉芷心里腾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皇上可能……不会过来了……听说……听说沈良侍刚刚已经得了皇上批准出宫了，然后皇上就……”说完，小荷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闭上双眼咬着嘴唇，一脸的‘听天由命’。
噗哧——
婉芷看着小荷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荷听到婉芷的笑声好像并无怪罪的意思，大着胆子微微睁开了右眼，娘娘正微笑看着她。
“娘娘……”
“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我该想到的……也不算意外。你去睡吧，我也休息了。”
“……好，娘娘安歇。”
说完小荷就合了门，退下了。
入夜时，最是心思难控，闲下来了人就容易想得多，杂七杂八地……过分恼人。结合一天发生的事和她听来的消息，婉芷脑中一片空白。泠月也当属南苑中最亲近的人了，她不想伤害她，可是自从自己有了小心思之后，好像她就成了阻碍。如今她都已经贵为贵妃了，泠月还是能挡在她的面前……
泠月走了好……走了好……
由于泠月走的时候已然晚了，再加上冬天天色黑得早，她出发的时候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泠月是在陆渊气急败坏地情况下离开的，也没有什么马车相送，来得时候坐的驴车也是没有的，只能她自己背上行李走回家。好在皇宫是贴着夜江城的，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个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