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杨烬,参加主君。”
他跪在那儿,身上是浓浓的黑气在弥散,冲破整个营帐。
司月符纸递了过去。
“国师大人,还请写下三日后的战役,交由杨烬即可。”司月凝声,手腕上的链子散发着荧荧光芒。
国师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张空符,潦草的字迹落在上头,他将符纸贴在杨烬的身后,刹那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月一抬手:“去吧。”
“末将领命!”
男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司月额头上冒出不少冷汗,她捂着心口。
“月公主这是怎么了?”国师起身,上前看了一眼。
司月摆了摆手:“无碍,是我兄长下的禁忌,族人离开古蜀施法,便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对了,之前让阮檀去找的那个女人,可有线索,古蜀国的禁术,她怎么会知道?”
“月公主不需要着急,很快,她便会送上门来。”男人静静地倒了一杯茶,眸色闲适。
……
而此时躲在暗中的两个人,压根不知道营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圆之夜,照映着人影,拉开很大的距离。
凤晋衍和谢沉没有再靠近,他们知道北寒此番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国师坐镇,怕被他发觉所以便离开了。
“营帐内似乎是一个女人。”
“嗯。”凤晋衍淡淡地应了一声,神色不太好看。
两人刚要退出去,突然便听到草地里簌簌簌的声音。
“有东西追过来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便看到一个类似鲛人的东西,身上还沾了不少水渍。
凤晋衍一把拽过谢沉:“快走!”
长尾巴从池子里打了上来,那鲛人从水底冒出来,紧接着发出一丝凄惨的叫声,像是在呼唤什么一样。
不多时,北寒营帐内警戒声响起,两人急速逃离。
可就在此时,天空上黑压压一片,不知是什么东西朝着这边飞过来。
藏匿在暗中的红衣女子,突然便跳了出去,她一把拽着谢沉的手:“你们快走。”
“怎么是你?”
“别多说话,闭气,那些都是奇毒的马蜂。”女人低声道,她便是之前谢沉救下的那个胡思国舞姬,却见着她将唇瓣放在手背上,轻轻吹了一声哨。
那群虫子在半空中纠集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像是要逃回去,又像是要继续追踪。
“奇妙的哨声,好像是在跟那群马蜂交谈一样。
三人急匆匆地逃离营地。
“你到底是谁?”谢沉狐疑,心里满是疑窦。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救过我一次,这一次权当是还给你们。”女人低声道,她顿住脚步,又吹了会,好像懂得跟虫子交谈一样。
不多会儿,天空中压境的马蜂全都消失不见。
不远处响起马蹄声,三匹马出现在视野当中。
女人嘴里喃喃几句话。
“快上马。”
“你懂兽语?”谢沉更是好奇地不行,女人点头。
“多余的话之后再跟你们解释。”她凝声,“一会儿国师追出来,咱们都逃不掉了。”
“上马。”凤晋衍凝声,翻身上马。
三道身影,慢慢地消失在河畔。
推着轮椅出来的男人,视线落在凤晋衍的身上:“他来过了。”
“嗯。”司月沉声,“没想到警觉性还挺高的。”
“他到底什么好,偏偏骗走了我最在意的人。”国师的视线落在凤晋衍身上,满是疑惑。
第116章 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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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在意的人?”
司月皱眉,疑惑地很,却不知道国师说得是谁。
“嗯。”
“国师最在意之人,又是谁,是七王府新进的那位王妃,我早年有幸见过一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偏偏凤晋衍在乎的很。”司月冷声嘲笑一句。
她在猜,到底是不是七王妃。
那位小姐愚钝的很,眼角天生有胎记,丑陋异常,断然不可能会被凤晋衍当成心尖宠。
可是大夏那边的消息传来,都在说七王爷宠极了这个女人。
“算是吧。”国师应允一句。
司月却是不屑地笑了:“那个女人哪里好,能让七王爷这般牵肠挂肚?”
一阵凌冽的风拂过她的脸,司月愣了一下,好强大的杀气,她僵直在原地:“国师这是作甚,容不得别人说话吗?”
“诋毁她,你还不够资格。”
他寒声,摇着轮椅往里面去。
“再有下次,你会后悔的。”
司月眸色之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她本想追着过去,可还是没有挪动脚步,一颗心早已经被凤晋衍的出现搅乱。
又见面了,阿衍公子。
……
三匹马在进边城前便被那女子丢弃,她深呼吸一口气。
“你有这样的本事,之前不应该被困才是。”谢沉低声道。
那女人摇了摇头:“不,我自幼懂兽语,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尾戒在手,之前他们拿走了我的戒子,是我偷偷又折回去。”
她之前受了伤,没敢跟那群人正面来,如今尾戒在手,一般的小毛贼,她是不怕的。
“那姑娘又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凤晋衍满眼疑虑,怀疑她。
那女人叹了口气,摇头:“本是害怕,后来是看到了阴兵,才打算继续跟着,我知道你们会出事。”
“姑娘看得懂阴兵行军?”凤晋衍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解释不通了。
她点头。
“是。”
“还没有请教姑娘叫什么名字?”男人淡淡地问了一句。
“胡栗,如今整个边疆都在戒严,我也得在边城里躲上一段日子,才能离开。”胡栗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她新婚夫君还在家中等着她呢,也不知道相公会不会为了她,反抗胡思国国主。
若是酿成大祸,她很担心。
可如今困在这里,想逃也逃不出去。
“怎么会逃不出去?”谢沉疑惑地很。
“去往胡思国的路,全部都被那个国师垄断了,我若是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肯定是死路一条。”她深呼吸一口气,“就我这点手段,在那位的眼中,什么都算不了。”
“他当真那么厉害?”凤晋衍疑惑地很。
胡栗点头:“是,他的一个眼神,足以号令群雄。”
这么评价,并不夸张,起码在她的认知当中是这样的。
“两位恩公还请千万小心一些。”
她微微颔首,入了城之后便跟凤晋衍他们散开了,道不同,不能继续走在一起。
谢沉觉得有些奇怪,他低声道:“刚才那姑娘,可信吗?”
“嗯。”男人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往城内另外一家客栈去,刚才那一下算是打草惊蛇,也不知道对方获取了多少讯息,总之不能继续在边城逗留,得快一些跟檀修他们会合。
大战在即,凤晋衍肯定不会抛下自家弟兄。
“走吧,趁着天色还没有亮,先回去吧。”他低声道,去客栈牵了马,便隐入边城黑夜之中。
……
而此时,暗渠内,楚云轻等人也很快往这边来。
她心里不安宁,合眼不能寐。
洛衣在身边给她唱了好几首歌,唱的嗓子眼都快哑了。
“清尘,你们听说过鲛人的传说吗?”
洛衣摇头,说从小在杀手堆里长大,这些奇幻之事从来没有解除过。
“我倒是在九王府里面见过,不过是书籍,传闻鲛人生得很美,从小长在海中,落泪成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端木清尘沉声,“它们是群居的生物,不过不能离开大海,可这一次的鲛人,倒是奇特。”
它们不止能离开大海,而且格外的凶猛。
“九王府中曾经养了一批药人,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现在想起来,他们有耳,而且经常浑身湿漉漉的,难不成?”
清尘突然冷了一下。
细思极恐。
难不成以前在九王府看到的所谓药人,最开始都是用鲛人作为媒介,如果真是这样,她看到那些皮肤溃烂,身上有鳞,眼眸猩红的怪物,岂不是可解。
“对了,以前阿岚还在九王府的时候,跟一个女人打过一架,那女人就是个鲛魅。”
因为那女人魅惑凤亦晟,阿岚吃味,便跟那女人打了一架。
最后自然是阿岚赢了。
凤亦晟不许那鲛人欺负阿岚,想让他们和平相处,可是阿岚不依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