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眼睛瞪得奇大,听这人口吻,倒是完全不把阿衍放在眼底,看这潇洒的姿态,还以为是酒仙呢。
“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昆仑云颠,神医砚秋。”
楚云轻愣了一下,大眼瞪小眼,她也没有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神医,自然不知道砚秋是什么名声。
似乎踩着她心中所想。
男人将腰间的药瓶拽了下来。
“你瞧瞧便知道了。”
楚云轻一愣,听他说给她吃得就是这个药,二话没说便抢了过来,倒了一粒在掌心,楚云轻微微嗅了一下。
这药香,药的成分,她居然参透不了。
不过看着是颗好药。
“怎么,拜我为师不吃亏吧,小云轻?往后跟凤晋衍吵架,不至于被他欺负。”
“我们才不会吵架呢。”楚云轻嘟囔一声。
“以防万一嘛。”男人巴巴地看着她,在等她喊一声师父,怎么就这么难呢。
要知道,在外头那么些人,每年不要命地爬上昆仑云巅,就为了见他一面,要拜他为师的人,能从山顶一直排到脚下,偏偏这丫头,那般精神,好像他会卖了她似的。
“就算是吵架,我也不会吃亏的。”
“那可不一定,凤家啊,出了名有打老婆的基因,我偷偷告诉你。”男人凑了过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先祖皇帝,年幼的时候就把发妻肚子里的孩子活活踹没了,先皇,之前南巡的时候,把一个小老婆打的眼睛都瞎了呢,还有他有个皇叔,爱好奇特,尤其喜欢在床底之间玩内什么。”
砚秋冲着他眨眨眼,嗤笑出声。
楚云轻愣了一下,被这男人逗乐了。
“噗。阿衍要是知道你这般诋毁他,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请你过来。”
“管他那么多呢,小徒儿,分师父一个腿儿。”砚秋撸起袖子,半点高冷的模样都没有,眨眨眼睛,“你体内藏了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与七窍玲珑刚好制衡,你的体内才平衡,往后会经常较量,而你这具身体也会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会嗜睡,最后会……”
“怎么样?”
楚云轻心底咯噔一下。
她抬头盯着砚秋看。
“叫声师父听听,我就告诉你。”
“切。”楚云轻才不屑做这等出卖自己人格的事儿,哪有上来要她拜师,就得拜师的道理。
她还没见着砚秋真本事呢,谁知道是不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倒是执拗地很,不过没关系,有为师在,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问题。”
砚秋凑了过去,神色淡然。
而此时楚云轻已经饱餐了一顿,坐在一侧,闲适地很。
“想收我为徒,也可以,不过得看看你的本事。”
“哈。”砚秋站起身来,笑了一下,哪有徒儿考验师父的,不过也没法子,他实在看着小丫头太喜爱了,越看越喜欢。
“怎么证明?”
“你随我来。”
楚云轻起身,吃得太多有些撑。
她带着砚秋一起进了端木清尘的房间,身后男人紧紧跟着。
等到楚云轻落座的时候,砚秋才过去。
“凡尘之中竟有生得如此美颜的女子。”砚秋赞叹一声,被楚云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做正事儿,谁让你瞎看的,为老不尊。”
楚云轻啐了一口。
“什么,老?你瞧着为师很老,再怎么也比凤晋衍年轻吧?”砚秋一下子炸开锅,气得不行。
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审美便出了问题,这会儿睁眼说白话。
“不许你诋毁我夫君。”
“呵。”砚秋落座,把了端木清尘的脉象,很怪异,他的眸色微转,一抹红光闪过,便看到端木清尘身上那些斑驳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封印起来一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啊?”楚云轻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古蜀国的禁术,“用了一点法子帮她治愈了身上的伤口,只是不曾想她还昏迷。”
“什么治愈了,那都是假象。”
砚秋言毕,手掌心略过她的心口。
能看到那些狰狞的伤口再度浮现。
他不知道楚云轻用了什么法子,但这种邪门歪术,也只是表面上将那些伤口隐藏在封印之下。
女人瞬间变了脸色:“这……怎么可能?”
第109章 边城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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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清尘身上狰狞的伤痕越来越明显。
楚云轻吓了一跳,以前用过古蜀国禁术,救活了阮檀,而且身上一点儿伤痕都没有留下来,算起来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
这一次,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砚秋抿唇,笑容很浅,看着特别乖。
他低声道:“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看好了,小徒儿。”
他身后,轻轻捏开端木清尘的唇瓣,一粒药喂进去,又在女人身上涂了很多膏药,不多会儿,伤口在慢慢结痂。
“不是修炼之人,哪有那么快的愈合速度,就这样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他起手,拍了拍楚云轻的小脑瓜。
要不是女人现在陷入迷糊,在思考以前的事情,绝对反一个擒拿手,要他好看。
“现在够资格当你师父了吧?”
“啊?”
楚云轻一愣,才回过神来。
白捡一师父,也算是便宜事。
“师父。”楚云轻笑着喊了一声,砚秋老泪纵横,孤寂一辈子,总算是收了这么个宝贝徒儿,都说小徒弟是贴心小棉袄,希望不是跟凤晋衍那小子一样,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
“哎。”
砚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起身往门外走。
“找个丫鬟帮她擦擦身,把那些污血擦掉,换一身干净的衣裳。”砚秋嘱咐道,楚云轻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是个强迫症,见不得美人满身狼狈。
她点了点头,应声,让连夏过来收拾。
“还有这个方子,照着去煎药吧,都退下。”
砚秋挥了挥手,跟楚云轻两人坐在庭院里,月夜星稀,楚云轻纳闷他为什么会来,好奇他跟凤晋衍之间的关系。
某人喝了酒,话匣子也收不住。
“当初呐,这小子这么高。”砚秋比划了一下,“就敢闯入昆仑云巅,说是要拜我为师呐。”
一想起这件事情,砚秋就偷着乐,这是凤晋衍一辈子想要抹掉的耻辱,那时候年少不知事,被这个坏老头给骗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他救了我的坐骑,我欠他一条命,就随手给了他一根冰羽毛,让他有什么事情来找我,这一晃,也快十年了吧,他倒是记起我来了。”砚秋叹了口气。
楚云轻蹙着眉头:“这么说起来也没什么交情。”
“不不不,我跟他啊,是前世情深。”砚秋嗤笑一声,抬头,斜眼看她,眼睛很亮。
“前世?”
“啊,嗯。”男人咯咯咯地笑,像个疯子一样。
“敢问师父高龄?”楚云轻淡淡地问了一句,也就只有问年龄才能知道,这看似疯癫的神医到底什么来头,莫不是一个修炼大手子?
“嘘。”
砚秋轻声道,凑了过来,酒气扑面而来,脸上两团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胭脂一样。
“秘密。”
“呵,就这还秘密,难不成是百岁老头了,故意装嫩出来骗人的?”楚云轻叉腰这般问道。
砚秋不上当,他虽然喝了不少,可是还清醒着呢,他盯着楚云轻看了许久,猛地凑了过去。
“徒儿,为师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这……天劫将至,你好生注意些。”
这口吻,活脱脱一神棍。
楚云轻懒得理他,起风了,夜里有些冷,也不能继续留在这儿,她回去休息。
屋内烛火微暗,她拿了纸,乖巧地坐在桌子旁边叠纸鹤。
暗自许了愿望,希望他一切安好。
“我很想你,知道吗?”
她轻声道,生怕被人听见一样,楚云轻趴在桌子上,逗弄着那只刚叠好的纸鹤,心里酸涩地很,泪涌上眼眶,那是思念的泪水,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可安好,肯定会的。
……
入夜之后,边城城主府,觥筹交错,宴席还未散去。
“贤弟来了,怎么不跟大哥说一声?”城主一把揽过身前的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凤家老七,是你的兄弟。”
谢沉刚喝了一杯酒,往后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