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府内,人心惶惶,一个两个都悬着一颗心。
如今王爷不在府内,若是王妃出了岔子,谁都想不到王爷会做什么样的举动。
七王府门前,一袭白衣的男子敲开了那扇门,男人微微皱了眉头,察觉到了异端。
“好浓的鬼气。”
“阁下是神医砚秋?”洛衣凝声,抬眸看了一眼。
一身白衣,光彩照人,头发散落下来,光着脚便进了府门。
腰间别了一个酒壶,砚秋将酒壶递给了洛衣:“把酒壶装满,带过来。”
“是,王妃还等着呢。”
“王妃?”砚秋微微一愣,还以为那小子有麻烦来找他呢,怎么会是王妃,等等,他娶亲了?
男人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破门而入,就见着小丫鬟跪在榻前,哭哭啼啼。
“这会儿哭丧,未免太着急了。”砚秋光着脚入内,这屋子里浓浓的鬼气,死人的气息很浓。
再看榻上那个没有任何神态的女人,他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们王妃?”
“是。”连夏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已经感觉不到王妃身上的温度,要不是虚弱的心跳还在,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砚秋席地而坐,就坐在床沿底下,伸手抓过楚云轻的手。
“不对劲,这是死人脉啊。”
“胡说,娘娘怎么可能死?”连夏委屈地很。
“你,出去。”
男人不满的皱了皱眉,连夏心有惧意,也没有多停留,慌忙走了出去。
屋内就他们两人。
砚秋的掌心里多了一股白色的气,他的掌心落在楚云轻的额间,微微落下。
白色的气息在女人的身上游走,不多会儿,男人愣了一下。
“好奇怪的气息。”
“噗……”
楚云轻憋了一口邪气,吐了出来,她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唇红齿白,眼眸很大,周身飘散着仙气。
“我死了吗?”
“晦气,瞎说什么呢。”砚秋呵斥一声,“死了还能见到我这样的美男子。”
“噗,看来的确没死,鬼门关走了一遭。”楚云轻利落地坐了起来,她身上好疲倦,眼皮耷拉下来,困得很。
也没有问男人是谁,蓦地又倒了下去。
“好好躺着。”
“你是狐狸?”楚云轻嘴里喃喃着几句话,砚秋猛地一愣,见鬼似的撒开了她的手。
“胡说八道,记着,我是美男子。”砚秋诱导她说了几句,“一个比凤晋衍厉害万分的美男子,你只要记着,嫁给凤晋衍是你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便是。”
哼,砚秋得意地笑了笑,再去把脉,却发现完全不一样了。
这还是第一次,凡尘有人融汇了他的灵气。
男人盘腿而坐,不信邪,掌心又凝聚了不少灵气,抓着她的掌心,输送到她的体内。
没有任何异样,那些灵气源源不断地被她吞噬。
这就奇怪了。
砚秋一下子抽过手来,女人体内那股很强烈的感觉,差点把他抽干。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凤晋衍那小子又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宝藏媳妇?
砚秋盯着床榻上的人儿看了一会儿,皱眉,陷入沉思。
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凤晋衍总觉得有人在咒他。
……
洛衣提着酒壶去打酒,看着小小的瓶子,可是打了很久才勉强将这酒壶装满,她进门的时候,恰好见着砚秋在解楚云轻的衣领子。
“啊……”
洛衣捂脸,猛地反应过来,叉腰进门。
“你个登徒子。”
“瞎叫唤什么,过来瞧瞧这是什么?”
砚秋掏了掏耳朵,疼得很。
这一惊一乍的小丫头,一点儿不清净,他从洛衣手里接过酒壶,坐在一侧喝了一壶。
从肩膀那儿往下,蔓延开来的红色纹路,好像是一只巨兽的眼睛。
“麒麟?”
“你见过麒麟?”砚秋问了一句。
洛衣摇头,她咬牙:“没有,只是听说过,这纹路什么都看不出来,会是……好像是鹿角呢。”
“你这凡夫俗子,能看出什么来。小丫头,过来,本座问你。”砚秋喝了酒,眉目柔和了不少,倒是没有之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
洛衣愣在原地,凑了过去:“有何指教?”
“你们王爷从哪里找来的这媳妇儿?”
洛衣身子一僵,听这话的意思怪怪的,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想要做什么。
“明媒正娶,相府千金,我们王妃娘娘可是个很厉害的人。”洛衣介绍了一句。
却听见砚秋啐了一口,那眉目流转,满是怯意,他嗤嗤地笑,喝了酒之后,整个脸颊都红红的。
看着倒像是让人冲上去咬两口。
“告诉你家王爷,这小丫头,本座看上你。”
砚秋打了个酒嗝,起身,晃晃悠悠地往门外走。
“你想做什么?”洛衣上前去,呵斥一声,王爷不在,若是这男人做出什么放浪形骸的事情,他们怎么交代。
砚秋步子一顿,往回走过来,凑了过去,满身酒味:“本座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这丫头天资聪颖,颇有慧根,本座带会昆仑颠好好教导,不出十年,定有大乘。”
“那可不行,王妃是王爷的女人,岂能让你这般胡来。”
“你且等着,凤晋衍那小子得求我。”
砚秋也不跟他多说什么,步子晃荡。
“给我开间房。”
“才不要呢。”
洛衣恶狠狠地瞪着他,什么神医,这是骗吃骗喝的神棍吧,大言不惭,等王爷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他。
砚秋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房间。
从腰间的瓷瓶里拿出一粒药。
“小徒儿,吃了本座的药,往后就是本座的人了。”
砚秋无赖的很,任凭洛衣在耳边怎么轰炸,都不理会。
“等半柱香时辰之后,她会醒过来,准备好吃的,两头羊的分量,别饿着我的小徒儿。”砚秋低声道,一下子拍了过去。
洛衣心里不爽快,可也没有法子,守在王妃榻前。
果不其然。
半柱香之后,楚云轻迷迷糊糊醒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之前见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是错觉吗?
她做梦居然梦到了凤晋衍之外的男人,还发花痴。
简直罪恶。
“娘娘您醒了,饿吗?”
洛衣往前去,心里也有些疑惑,本没有听到“饿”这个字眼,楚云轻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肚子咕噜噜地叫唤。
“饿,我睡了多久了?”
“再一会就得四天了,您要吃什么?”
“羊,牛也可以,整头整头的。”楚云轻眼底闪着光,身体轻快了不少,之前那种疲倦感一扫而光,反倒是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果然跟神仙有神交之后,整个人的境界都不一样了。
洛衣脚下一滑,差点摔了出去。
信了那神棍的邪,还真是这般。
“清尘醒了吗?”楚云轻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精血不足以应付古蜀国禁术,会出现长久昏迷的假死情况,之前没有跟他们说过,害怕他们给埋了。
还好这一次只昏迷了四天,没有半月躺尸。
“没呢,不过身上的伤都好了。”
楚云轻愣了一下,等会儿吃完这里,再去看看清尘。
洛衣陪在一侧,被她的吃相吓坏了。
院子里烤着羊,香味吸引了本想打坐的砚秋,他喝了不少酒,走路晃荡的很,眯着眼。
“小徒儿,醒了?”
“嗯,啊?”楚云轻一愣,骨头磕了牙齿一下,疼得她直皱眉,“不是梦,是你。”
“是本座啊。”
砚秋落座,就坐在她面前,双手托着脸颊,无辜地看着楚云轻。
“是我救了你呢,吃了本座的药,就是本座的徒儿了。”
“凭什么?”楚云轻一个激灵,这男人从哪里来的,趁着自己昏迷该不会给她吃了什么吧,楚云轻恶狠狠地瞪了洛衣一眼。
后者无辜着呢,明明是王爷请来的人。
“小云轻,别害怕,我是凤晋衍那小子请来的,也不过是昏迷,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砚秋霸道地很,“往后师父护着你,但凡有人欺负你,告诉师父便是。”
“敢问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