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然脑子一晃,也不知道本该委屈,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突然想起那晚借着醉酒摸过他的身子。
常年吃素也没有瘦弱柴骨,反倒是分明地很,手摸上去,很有质感。
凤昭然鬼使神差地将手探入他的衣服内。
男人面色一红。
本还在质问她心里到底有谁,可是冰凉的小手,笨拙地摸着她的身子。
“你欺负人。”
凤昭然咬着牙,嘟囔一句。
“唔。”
事实证明,没吃过多少人的男人,也很老道,他压过去堵着她的嘴,唇瓣碰撞在一起,本还拙劣,是不是咬着她的嘴,慢慢的,吻变得很柔很细腻。
凤昭然整个人都懵了,浑身燥热的很。
热汗一层层。
她快要窒息了,才想着去推开那个男人。
可享受到甜蜜的人,吃过肉的他,怎么可能会停下。
他早已经决定还俗,不,在削发入寺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他六根不净,那时候宋渺倔强,断然不会顺着师父的意思,可如今想来,他的六根不净,是在她这里。
“榴芒啊你!”
凤昭然猛地一下撞在他的身上。
两人的姿势暧昧,停留了好一会儿。
“我爱你,昭然。”
宋渺整个人都在抖,手抖,腿抖,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两人都很青涩,青涩到了骨子里。
凤昭然也紧张,紧张的说话也磕巴:“你当真爱我?”
“嗯,从前是我怯懦,不敢面对这份怦然心动,昭然,当我得知你要嫁去沈家,我第一次念不下经,飞快地想下山告诉你,不许嫁给别人,可我哪有什么立场。”
宋渺深呼吸一口气,索性便说个干净吧。
“在公主府的这段时间,我看着你与那些男人混在一起,你知道我内心有多愤怒吗?”
宋渺攥着手,可他是个僧人,该六根清净才是。
凤昭然僵了一下。
男人又趁着这个当口,细细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头发沾上了汗水。
凤昭然张合了嘴巴,生怕自己会沉沦。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我怕再出现一个人,会占据你整个余生,到时候我该何去何从。”
宋渺低声道。
“昭然,做我的小娘子,一辈子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好吗?”
那些细碎动人的话,像是一只手,轻柔地攥着她的心口。
凤昭然不说话,就那般看着他。
四目相对,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情愫,凤昭然咯咯咯地笑了片刻,她抬手,搂着宋渺的脖子,冷声道:“若我说不呢,师兄该何去何从?”
“在角落里陪着你,一辈子。”
宋渺深呼吸一口气,觉着整个胸腔都变得炙热。
他慢慢起身。
却不想女人一下用力,将他拽了下去。
“这就想做逃兵吗?这么看起来,小师父的情,什么爱,也不过如此。”
“昭……”
炽热的吻,带了浓浓的惩罚意味,凤昭然主动去招惹他,轻声道:“把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啊。”
宋渺僵了一下,便抱起她的身子滚在了床榻上。
屋内热闹非凡,屋外的珠儿悄悄地走了,捂着嘴,快笑出姨母笑。
在府上这么多天,珠儿可都是看在眼里,公主醉酒,每次都是师兄帮着收拾,有人说公主坏话,师兄便会一一教训,什么清规戒律,早就已经在心底消灭地干干净净。
只是一个嘴硬,一个心硬罢了。
一夜折腾,凤昭然都快被这个人蠢死了,可也不敢说什么,在这方面,宋渺跟她,都是一张白纸。
老腰疼得很,翌日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之前端木隐刀托付的事情,她还得去办。
凤昭然咕噜一下,踩着宋渺的脑袋,一不留神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为什么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她不会中毒了吧?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乖过来。”
宋渺长臂一捞,想妄图越狱的女人给抓了回来。
什么禁欲系男人,啧啧,那都是谎话,对她下手别提多内什么了。
凤昭然嘟囔一句:“我得进宫,来不及了。”
“你确定要进宫吗?”宋渺指着她的脖子上那些痕迹,就这样进宫,铁定会翻了天。
凤昭然僵了一下:“那该怎么办?”
“暂缓吧,今天先在府上休息,反正皇上今天回宫也很劳累。”宋渺轻声道,霸道地拽过她,卷入被窝中。
凤昭然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她便也没多想,直接又睡了许久。
……
楚云轻在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昨儿回去跟凤晋衍提了一嘴端木隐刀的事情,他让她先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王妃娘娘,公主昨儿睡得晚,不如您先进屋休息会。”
珠儿慎慎,可不敢乱说。
楚云轻喝完杯里的花茶,好像是雪山顶端的梅花,味道很淡。
“宋小师父呢?”楚云轻抿着唇,笑道。
珠儿一愣,她低声道:“也在休息呢。”
“同个榻?”
“奴婢不敢胡说。”
珠儿作势要跪下,不敢妄议主子的事儿。
楚云轻摆摆手:“你别这样激动,搞得像是我欺负你似的,我不过好奇,难不成我昨儿几句话,这小姑娘开窍了。”
“其实师兄挺爱主子的。”珠儿应了一句,“如今这般,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只是往后公主要面对的甚多。”
“嗯。”楚云轻应了一声,昭然是公主,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可若是能找到真爱,抗争一下还是很有希望的。
连夏候在一侧,狐疑地很:“公主是太后亲生,就算如今皇上要反对,也得看在咱们王爷的面子上。”
“她是公主,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楚云轻低声道一句。
在庭院外等了她半柱香的时间,凤昭然醒来之后便听到楚云轻在外头等,气呼呼地锤了宋渺一顿,都怪这男人。
美色当前,差点迷了心智。
凤昭然急匆匆地找了大围巾,围住脖子,看着不是那么明显。
“皇嫂……”
“花都喝没色了,再不起来,我都要怀疑昨儿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楚云轻笑笑,站起身来。
“哪有。”
凤昭然不自觉地拢了拢衣服,裹得紧紧地。
楚云轻噗嗤笑了一声:“有什么好遮的,当谁不懂似的。”
“娘娘,公主生病了吗?”连夏问了一句,歪着脑袋,特别天真。
楚云轻一下子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也许昨儿受了风寒吧,你在府上修养不需要去吹风了,我去赴约,见见这传闻之中的端木小姐。”
“我能去的。”凤昭然倔强地很,一颗爱玩的心,主要是不想留在府内,昨儿太过疯狂,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是怕跟宋渺单独相处。
习惯了师兄妹的关系,习惯他管着自己,可一点儿都不习惯现在这样。
“你能行吗?”
楚云轻不由得有些怀疑,就这副样子,怕被人撞见。
“可以,约在醉仙楼包间里面,就咱们几人不会有外人的,端木小姐要入宫也算是我未来嫂子。”凤昭然笑了一下,冲着楚云轻眨眼,一番收拾,楚云轻也没有不许她去。
两人到了醉仙楼的时候,端木瑾年已经在了。
她看到门开了,急忙起身。
一身淡色的长裙,外加薄纱笼罩,贤惠了不少。
“民女见过公主殿下,王妃娘娘。”
“端木姐姐,无需多礼。”凤昭然上前一步,轻声道。
刚才端木瑾年一笑,两颗小虎牙越发发现,她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明媚,倒是不像阮檀。
可是安静下来,不动的时候,这张脸就是阮檀。
楚云轻愣了一下:“还不知道小姐名讳?”
“叫我瑾年就好了。”端木瑾年轻声道,“兄长在楼下亲自掌勺,给二位准备宴席。”
“啊?端木城主也来了啊。”凤昭然愣了一下,话音落下的时候,便瞧见从门外进来的端木隐刀。
一点儿都没有沾上油烟的感觉,依旧是有种不可侵犯的气质。
他落座之后,完全主导了这场宴席。
“这是松鼠鳜鱼,你们可以尝尝。”
楚云轻的筷子早已经按捺不住,闻香味,是个高手,吃鱼肉的时候,能感觉地出来这人的刀功,是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