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要我们将你带回去,不能伤了你,珑兮心有不甘对你下手,回去之后被魏延惩罚了。”落鸢轻笑一声,“她从蛇窟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我刚好回到总坛,她没死,跟着魏延一起闭关,可我不是珑兮,我只是一个梨落宫拱手让给鬼王的人,鬼王是个变态,我逃出来了却也只有死路一条。”
“落月教总坛的位子在哪里?”楚云轻又追问了一句。
从落鸢的话里套出了不少讯息,可她到底不过是个陪衬的女人。
落鸢摇头,泪眼婆娑:“我不知。”
“繁城那么大,从何处找起,一点线索都没有么?”楚云轻循循善诱,落鸢摇头,她能说得都已经说了。
她的余光瞥见身下的男人,轻笑一声:“我但求一死,不求别的我也没有脸面见你。”
长久的沉寂,只听到女人哽咽的声音。
楚云轻走过去,将手里的瓷瓶倒了一粒红色药丸,轻声道:“这是剧毒鹤顶红,吃下去,回天乏术,你可以试试看选择权都在你的手里。”
她解开落鸢的穴,她颤抖地接过那粒药,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她转身对大师兄说道。
“来生不要再遇见我了,我就是个祸水不值得你追逐。”
“不……鸢儿!”
落鸢吞下药丸,脸上一副解脱了的样子。
她是梨落宫鲜少的女弟子,却被宫主拱手相让,她不想让心爱之人冒险,也只能骗过鬼王说她亲自对付这群梨落宫的弟子。
可她给了大师兄一线生机,没有在第一次就下狠手。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荡。
落鸢嘴角勾起一抹笑,满是解脱的眼神,她的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娘娘,就这么死了么?”连夏急了上前一步,“不再问问?”
“她能接触到的也只有这些,对她而言,死才是解脱。”
楚云轻低声道,看着身侧那个男人慢慢爬过去,抱着满身是血的落鸢,她转身没有多说话。
鹿北踌躇地很,其实楚云轻说得没错,对他们来说这就是解脱。
“火把留给你,柴堆也留给你,怎么处理就看你了。”
楚云轻对鹿北说完,转身便走了。
鹿北怔了一下,他“哎”了一句,可发现自己就算再想阻拦也没有办法,大师兄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落鸢,而今师姐死了,大师兄也不会苟活,他留着处理他们的尸体,不然的话,梨落宫会派人来,落月坛也会。
他们两人今生不可能在一起,会被众人追杀。
鹿北鼻尖酸涩,心酸难耐,洛衣站在一旁:“鹿公子该替他们高兴才是。”
“嗯?”
“杀手堂出生的人才能体会这种感觉,落鸢若是不死,往后的追杀她逃不过去。”洛衣低声道,到时候可不是一个死能解决。
“洛衣姑娘是杀手?”鹿北怔了一下。
“是。”洛衣抬眸,“鹿公子有兴趣考虑一下么?”
鹿北僵了一下,在看到洛衣拿出令牌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御鬼堂”三个字上。
如今江湖上风声很盛的杀手组织,曾经年少也有耳闻,可他出身梨落宫,是名门正派,与这般杀手组织不一样。
鹿北犹豫了一会,点头。
“好,请洛衣姑娘引荐。”
“呵,谈不上,这是娘娘的意思,要你留在身边有用。”洛衣轻声道,拍了拍鹿北的肩膀,“娘娘看中你身上的血性,讲义气,希望你不要辜负娘娘一片苦心。”
鹿北点头:“断然不会。”
“去吧,处理完后事再来一趟七王府。”洛衣转身离开,这里就交给他去办了。
……
茶楼酒肆依旧热闹,哪怕楚云轻离开之后去办了一件事儿,回来依旧有人给她留了位子。
这家茶楼不一般。
是新开在西街的,名字叫“子不语”专门说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吸引了不少人。
起初那几个在京中轰动的案子都被楚云轻改了。
她现在在家待孕,也没什么爱好,无非就是改几个故事,让这群人听个乐呵。
“之前那几个命案,结果都怎么样了?”
“好些富家小姐呢,听说啊都死在落月坛,那就是个邪门歪教。”
“啧啧,我早说了,偏没有人信。”
故事讲完,个个都醍醐灌顶,楚云轻坐在那儿砸核桃。
连夏嗤笑一句:“一个个都事后诸葛亮呢,早干啥去了。”
“就算之前敢说,也没命活下来,落月坛实在太霸道了。”楚云轻拍了拍手里的碎末,“去醉仙楼打包点饭菜过来,我下午不回去了。”
“哈?”连夏吓了一跳,“王爷下午可说了带您去湖边玩,您该不会又忘了吧?”
楚云轻一拍脑门,之前回来总觉着有什么事情忘记了,这不还好连夏记着。
自从怀孕之后,这记性直线下降,她“嘘”了一声:“不许去打小报告,不然我一个月不理你。”
“好,您这记**婢也不奢求了。”连夏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
望泽府,凌波湖畔,楚云轻在高台之上看这一览无余的湖面,平静地整个人心情好得很。
赶了半天的马车,傍晚时分才到了望泽府,如今春色正好,湖边还有不少行人。
底下火红一片的杜鹃花,从这个角度看,开得正艳。
“还挺美。”楚云轻低声称赞一句,完全不是之前在马车上抱怨的样子,就算凤晋衍在马车上垫了好几层软毯,垫在上头完全感觉不到膈,可她还是抱怨。
身子沉,累得慌。
要不是眼前这波光粼粼的美景,还有落日余晖,她今儿晚上非得让凤晋衍看看,什么叫做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喜欢么?”凤晋衍问了一句,转身,看到余晖笼罩下的人,柔美地很。
可是腰肢圆了一圈,嘟着嘴,指挥底下洛衣几人钓鱼。
凌波湖里面盛产各色鱼类,都肥美地很,要不是凤晋衍心疼她,怕她一个迷糊掉进湖底,这会儿她也在底下钓鱼了。
楚云轻笑笑:“还可以吧,不过凤公子这么有闲情逸致么,该不会又是……”
她眯着眼,问道。
肯定又是来望泽府有事,顺道带她玩玩,楚云轻早就看透这个男人了。
“你前些天不是嚷嚷着想喝鱼汤么,这里正合适。”
“当真没有公务缠身?”楚云轻作势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这地儿高,没几人能就看到。
“嗯。”凤晋衍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丫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想着多留点时间陪陪你,你倒是好,非得逼问这些。”
“噗,别摸那儿,痒得很。”楚云轻伸手,啪地一下,怕掉那只不安分的手。
自从有了身孕,腰上这一块完全成了痒痒肉,摸也摸不得,凤晋衍神色一变,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美味了。
禁欲般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吃不到,摸还摸不了,我怎么这么惨?”
“这就熬不住了,这才多久呢,再往后……”
“往后倒是可以,等你胎儿稳了,试试?”凤晋衍没羞没躁,就这么问出口。
楚云轻僵了一下,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绝对没有经验的,猛地推了他一下:“不要脸。”
“娘子就不怕为夫憋坏,等卸了货之后,没办法满足你么。”
“凤晋衍!”
楚云轻恶狠狠地咬牙。
大白天的说这些,简直了。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窜上来,烧的她整个人都不对了。
楚云轻总觉得四周都是照过来的眼神,再看他们。
“在。”
凤晋衍应了一声,小拇指戳了戳她的肉脸:“不对啊,脸皮明明厚了,怎么这么容易害羞,烫得很。”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个正行?”楚云轻哼了一声,她这是为孩子做个榜样,免得以后流里流气。
“你们俩真以为没人听到是么?”
檀修从台阶上走上来,斜睨着两人。
底下那群钓鱼的,可都是听力极好的,一个个忍着怎么敢戳穿。
唯独只有他,作为民意代表上来提醒一句。
檀修钓了不少鱼,哄得连夏他们连连赞赏。
男人抬头,一记眼刀飞了过去:“你最近是不是闲的慌?”
“啊?”檀修愣了一下,往这边来。
他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