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56)
“你疯了?”萧沐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想把她那淡定的面容撕碎。
“早就疯了。”安贵人抚了抚鬓边的发丝,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残忍,“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本想着一个都不放过,不过可惜了,我斗不倒她。”安贵人拍了拍肩上的雪,有些遗憾,“就看看太后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你……”萧沐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难以理解地看着她。
“嘘,别问为什么。”安贵人伸手按在她的唇上,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她复杂的神情,大笑而去。
……
次日,安贵人自请常住佛堂,带发修行,祁景煜无可无不可地应允:“怎么,斗完了外面的,还要去斗佛堂里的那两个?”
安贵人沉得住气,像是没听见话中的嘲讽:“嫔妾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祁景煜嗤笑一声,“随你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要解脱了,再出来闹。”
“多谢皇上。”安贵人叩首,自始至终都是那副像是刻出来的笑容,只有那双眼睛还勉强像个活人。
安贵人前脚刚走,李总管便犹豫着走了进来:“皇上。”
“什么事让你说都不敢说?”祁景煜吝啬地给了他一道目光。
“皇上,这、太后、太后娘娘她、她说,”李总管豁出去一口气,闭着眼将后面的话一骨碌全都倒了出来,“她说,容昭仪狐媚惑上,祸乱朝纲,不守妇道,嫉妒成性,还纵容家人欺压百姓……”
“她想要怎么办?”祁景煜打断了他音调都不起伏一下的传话。
“太后说,念在容昭仪腹中皇子,也不苛责,就让她闭门思过,好好反省,”李总管抬头觑了眼皇上的脸色,见皇上还算平静,这才继续往下说,“抄抄佛经,免得腹中胎儿也沾上杀戮之气。”
“行吧。”
“啊?”祁景煜没什么异议地应下了,李总管倒是震惊了,这、这还是那个整天追在娘娘后面哄的皇上吗?怕不是换了个假的吧?
“皇皇皇上,真要这样啊?”李总管震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皇上要真这么做,以后哄不回来人了,受罪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个小喽啰?
“不就是‘闭门’思过?让蓬莱宫那些看门的记得把门关上就行了。”祁景煜“断章取义”,直把李总管说得目瞪口呆。
闭门思过是这么玩的吗?记得随手关门就行了?太后这分明是想要让娘娘禁足啊……
“至于佛经,”祁景煜想了想,“让青桃抄去吧。”
“为、为什么是青桃姑娘?”李总管好奇,皇上从来不管束娘娘从家里带来的贴身婢女,怎么这回?
“她整天冒冒失失的,让她静静心。”祁景煜说得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什么?!让我抄?”青桃收到消息,气得瞪大了眼睛。
禁足变成了随手关门这没问题,很符合皇上的风格,可佛经为什么要让她抄?
“青桃姑娘消消气,消消气,”李总管笑得和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皇上说让您静静心,也是为您着想啊。”
我可去他的为我着想,还静静心?青桃刚想继续讨价还价,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怂了回来,暗自咬了咬牙,领了这苦差事。
我就知道皇上没那么好说话,分明就是在气我那天不小心撞上了树,坏了他的好事!公报私仇!青桃捧着厚厚的佛经,欲哭无泪。
容泠见她这委屈巴巴的可怜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祁景煜今早走的时候让她不用担心,他自有应对,她还在怕他跟太后正面怼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手段。
“嗐,娘娘还不明白皇上吗?皇上可不就是这样,对上了心的人,那是好到不能再好,对旁的人,可不就是让人气得牙痒痒吗?”李总管开了个玩笑,帮皇上说了句好话,乐呵呵地回去交差了。
走出宫门,还不忘回头提醒了几下看门的小太监:“把门关上把门关上,没人进出的时候就把门关上,娘娘出门,你们要是敢拦着,仔细你们的脑袋。”
哎呀呀,舒坦啊,就是不知道太后娘娘那边憋屈成什么样了,李总管摇了摇头,也真是,皇上放在心尖尖儿上护着的人,还非要动?活腻了吧。
李总管猜得没错,此时,太后听着心腹宫女传来的消息,气得当即摔了一个心爱的茶盏。
“好好好,他现在是能耐了,敢这么耍我玩!”太后气得心口疼,恨不得现在就把侯府给拉下马,再把祁景煜从皇位上拉下来。
“告诉萧国公府,让他们快快行动。”反正一个妖妃的名声是传出去了,实际什么情况除了让人生气也碍不着什么,太后只想快点动手,她怕自己再多拖一阵子,得活活被祁景煜给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气死我了!
青桃:我也气!
祁景煜:怪我咯?
第54章 完结
朝堂上暗潮涌动,容泠这里却是风平浪静。天冷了,雪景也赏过了,整日里呆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懒得动弹。
祁景煜忙里偷闲,总会抽出时间来陪她,聊聊宫里的琐事,也聊聊宫外的进展。
“太后暗地里联系了萧国公府,准备对侯府动手了。”祁景煜说出这话时,容泠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可以放弃那些小心翼翼,大胆地信任他,信任他的实力,也信任他的承诺。
“侯府这样的世家,沾上污水不太好,就算是日后平反,也容易被人诟病,所以,我让侯爷演了一出戏。”祁景煜邀功似的凑近她,眨了眨眼。
容泠知道他又是在暗示自己给点表示,心里无奈,真像个小孩子,幼稚死了。于是别扭地闭上眼,往那近在咫尺的脸上轻轻一碰。
“太敷衍了吧?”祁景煜摸了摸脸颊,并不满足。都这么久了,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现在连讨个香吻都被嫌弃,唉,日子太艰难了。
容泠才不上他的当,上次也是这样,他一委屈她就心软,最后还不是被“欺负”得眼泪汪汪。
“快说。”吃一堑长一智的容泠冷漠地推了推他,催促道。
行吧,看来下次又得换个新套路。祁景煜心里叹息,言简意赅道:“我让侯爷假装收到消息,连夜将家里的藏品都运出去,就等着太后来劫了。”
“当然,还给太后准备了一份她想要的‘地图’。”祁景煜笑了笑,眼里没有将要胜利的得意,而是理所当然般的从容。
……
果然,一切都像计划中的那样,太后派人伪装山匪劫了车,搜出了她梦寐以求的那张“地图”,也没心思再对付侯府了,与萧国公府密谋几日,一举动兵。
又一场大雪落下,容泠躺在床上,一夜无梦,她所担忧的一切都在这一夜之后尘埃落定,眼前的迷雾散尽,回首才发觉,原来今生离前世那个固步自封的自己,已经走出了这么远。
几日之后,太后“病逝”,说来也可笑,她筹谋了这么久,机关算尽,最后却连一点浪花都没能翻起来。
太后背后的萧国公府也一夕之间落了难,谋逆这么天大的罪名,任他们怎么挣扎也逃不了一死。
至于侯府的“污名”轻而易举地就洗清了,容泠不便劳动,祁景煜又怕她想家,特意允了侯夫人随时入宫,母女相聚。
“还以为会闹出多大的事呢,搞得我心里惶惶的,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解决了。”侯夫人坐在容泠边上,嘘寒问暖了一番,还是免不了提起这事。
“母亲也真是爱操心,皇上和父亲早有计划,哪用得着您担心?”容泠笑了笑,重生以来一直压在胸口的重担卸下了,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你说的倒好听,等你肚子里的这孩子出生了,你也是有的操心了。”侯夫人笑眯眯地打趣她,就像京城里所有的老太太一样,说不了几句就扯到孩子身上,一提起孩子就来劲,一点都免不了俗。
“也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要是个女孩子,肯定跟你小时候一样能闹腾,一点都不端庄。”侯夫人一生荣宠,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对生男孩还是女孩也都看得开,何况自家的女儿怎么说都是最好的,皇上又独宠她一人,再生几个也不成问题。
容泠不知道自家娘亲在这么短短的几句话里,已经想象起了未来儿孙满堂的场景,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唉,您就嫌弃我吧,小时候的事情我又不记得了,还不是任您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