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22)
“……?!”容泠瞬间清醒。
“你、你怎么找出了这本、这本……”容泠霎时红了脸,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指着那书的封面,半天说不出口。
“嗯?这本什么?”祁景煜偏要逗她。
“你、你怎么能乱翻我东西!”容泠激动之下连称呼都忘了,好在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懂得了不能顺着祁景煜的话被他带跑偏这一重要技巧。
“我来看你,你自顾自地说睡着就睡着,我能怎么办?只好随便找点东西来消遣消遣了。”祁景煜似乎也是觉得这样鲜活亲近的容泠更有趣一些,“皇上”“嫔妾”什么的称呼实在是太煞风景了。
“我、我,那你也不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容泠悲惨地发现自己还是说不过他。
“哎呀,说起来,你上次看的就是这话本?看不出来品味还不错,故事挺有意思的。”祁景煜明明上次就看清了话本的名字,偏偏要装作一副才发现的样子,愉快地欣赏了一番容泠面红耳赤的样子。
容泠说不过他,干脆偏过头去不理他。不就是一本话本?不就是情节稍微……嗯,狗血了一些?至于这么嘲讽人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气血郁结了对身体不好,”祁景煜适时收手,“睡了这么久,也别整日闷在屋子里了,出去走走?”
容泠一觉睡醒,好受了许多,剩下的一点点难受也在可忍受的范围之内,擦了擦捂出来的一身汗,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便和祁景煜一同出去走走了。
夕阳将云层染上了层次不一的色彩,远远望去有一种宁静的悠闲,晚风吹过,将白日里的燥热都吹散了些,凉凉爽爽的。
祁景煜一直没有说话,容泠也不会挑起话题,两人只默默地往前走着,胡乱躁动的心都渐渐平静,容泠觉得,若是能够一直这样走下去,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可是,容泠垂眸,她又难免想起了前世的结局,她甚至不知道侯府是因为什么而遭难的,也不清楚是从何时开始的,若是今生也没有办法做点什么挽救,哪这份安宁又能持续多久呢?
也许是因为特殊时期的抑郁加成,她似乎比平日里更加多愁善感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祁景煜察觉到了她渐渐低沉的情绪。
“我、嫔妾有些迷茫。”容泠垂眸道。
“别用什么‘嫔妾’‘皇上’了,你之前质问我话本的事时不是挺自然的吗?”祁景煜语气却是轻松得很,让容泠也不由自主地被感染,放松了一点。
“你在怕未来?”祁景煜感受到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开口道,“为什么会怕?你知道些什么?”
容泠瞳孔骤缩,屏住呼吸,一瞬间甚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祁景煜皱了皱眉,容泠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他想不出容泠身居深宫,能有什么途径知道些什么。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祁景煜只能往这方面想。
容泠不答,她所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多说多错,倒不如沉默不言。
“别想那么多,不会有事的。”祁景煜果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安慰道。
他不确定容泠知道了什么,有些事还未确定,也不想多透露什么让她平白担心。
容泠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这一承诺,虽然她并不确定这一承诺是否会兑现,但总比前世一无所有好上许多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陷入了沉闷,这一次,却有另一个人帮忙打破了。
容泠看着面前神色由惊讶转为嫉妒的沈婳,只觉得她恐怕又要开始语出惊人了。
果然,只听沈婳道:“听闻容昭仪身体不适,让宫女把前来探望的阮常在骂跑了,阮常在回去后可是伤心了好久呢。”
她意在向皇上揭露容泠柔顺之外的“另一面”,殊不知祁景煜早就听说了这件事,而且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用进宫了他就没怎么见过的,甚至连名字都记不清的人,来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她以为自己会因为这种事而厌弃容泠?
还真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后宫里的勾心斗角?不过是懒得管罢了。况且祁景煜倒是觉得容泠发脾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很有趣。
沈婳见祁景煜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奏效了,趁热打铁道:“阮常在还经常跟我们说,不知是哪里惹了容昭仪不开心,把她们四个都从蓬莱宫里赶出去了呢。”
“……”容泠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抬头看向了身边的始作俑者。
这举动在沈婳眼里便是心虚了,她心里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乍一得宠就与所有人作对?还真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吗?
“咳。”祁景煜被容泠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他当初确实是闲得无聊瞎折腾,采选又不是他本意,新人进了宫,干脆给她们找点事做,省得整天想着这么争宠。
“说来容昭仪前些日子小产了,如今身子似乎也不太好,可见世事都是有因果轮回的,还是要一心向善才好。”沈婳见他们两人没什么反应,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又添了把柴。
然后,添了的这把柴就烧到了她自己。
“沈贵人既然这么有思想觉悟,不如就去小佛堂念念经吧,正好补宁氏的缺。”祁景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什么?”沈婳忍不住抬头,被祁景煜眼里的冰冷吓得一哆嗦,她满以为稳操胜券,完全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以至于翻了车。
全程一言不发的容泠在他身后掩了掩笑意,沈婳虽然行事冲动了些,但说出的话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若真是寻常的宫斗宅斗,说不定自己还真会被她摆上一道,可惜,她说的这些事要么是祁景煜自己做的,要么是在祁景煜默许下做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这么一笑,沈婳更是怒气难掩,她不明白容泠到底哪点比她好,论家世,论相貌,自己哪里比她差了?
皇上说是让她去佛堂念经,可这跟冷宫又有什么区别?眼见着再无希望,沈婳也绷不住面上的伪装,质问出心里最大的疑惑:“凭什么是她?!”
祁景煜正拦着容泠的肩膀,打算转身回去,闻言顿了顿,回头,用气死人不偿命的不正经调调说:“你猜。”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写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
祁景煜:雨女无瓜
我的沙雕没救了x
第22章 喜闻乐见的挖坑环节
祁景煜在容泠这里躲懒了一天,晚膳之后才离去。容泠本来满心忧愁,被沈婳那么一搅和,忍俊不禁,脸色都好了些。
反正再怎么愁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先顺其自然,事态还没有严重到那一步呢。
容泠不知详情,睡得安稳,祁景煜却是又在案头看见了弹劾安远侯的折子。这回的理由比之前正常了些,没有再翻什么陈年旧账,说的是安远侯纵容下人,仗着权势强买字画。言辞慷慨激昂,直把人说的十恶不赦。
祁景煜笑了笑,没把折子上说的话放在心上,他之前也派人去暗中查探了,安远侯这么多年来行事一直没什么异常,也不知最近这是招惹上了什么事,引得人这么紧咬不放,一副要把他置于死地的架势。
不过这封折子……祁景煜看到落款,皱了皱眉。这言官他记得,专为武将那边的人递折子,可武将那边什么时候开始过问这种琐事了。
如今朝堂局势还算安稳,只有太后手中的一部分武将势力让他有点心烦,然而他们谨言慎行,行事低调,让人找不出错来,贸然收回引起动荡更是不妥。
之前那些针对安远侯的折子是受谁指使祁景煜心里有数,太后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暗中下手,断没有再把自己暴露在明面上的道理。
“这是谁递上来的?”祁景煜问。
李总管看见这折子的时候就知道皇上会有这么一问,早就让人问了,得到的答案却是有点含糊:“说是一个屡试不中的书生托人写的,老奴让人悄悄跟着,发现那书生与萧国公府的一个侍卫相识。”
萧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那侍卫是知道了什么想要拐弯抹角地提醒他,还是太后想要故弄玄虚?
“去库里找幅前朝的字画来,过几日去安远侯府看看,”祁景煜话音一顿,再开口时语气都柔和了一份,“顺便带上容泠,让她见见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