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斓疑惑,会是那里吗?
“梁太守已经被派往那里调查此次事件。”
虽然那里的人不怎么讨喜,但是真的是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突然被全部灭门,还真是有些残忍。
“那凶手……”会是谁?
姜斓最终放弃询问他,梁金元被亲自调回去,肯定事情还没有水落实出。
湛蓝的天空,白鸽飞过的痕迹,打破了姜斓的思绪。
“公主,今日唐突上门拜访,子熙便不打扰公主,先行告辞了。”
“嗯,小锦送客。”姜斓也不虚与挽留,丝毫不客气的将徐子熙送走。
再次回到房中,苏鄞果然还在等她。
“徐子熙说那事儿,你知道吗?”她知道苏鄞肯定在偷听他两对话。
“何事?”苏鄞一脸无辜。
“你没听墙角?”
苏鄞轻笑,“不知是何人所为。”
“连你都不知道,不如我们再回去看看?”姜斓觉得自己应该去确认下是不是那里,毕竟那里唯一善良的小姑娘还在那里。
“公主不怕看见吓人的?”
“这不是有你,你会保护我的对吗?”姜斓相信苏鄞一定会保护她的。
“嗯。”苏鄞轻声应下。公主无论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陪着她的,哪怕是在无理的请求。
第五十章
苏鄞遵循姜斓的意思,带她再次来到两人当初落崖的地方。
再次回到故地,苏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前后才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而已。
“为什么不直接到那里?”苏鄞的术法应该提高了很多才对,怎么定位还不准确呢?
“那边有一股陌生的气息,最好不靠术法接近,以免打草惊蛇。”苏鄞耐心的对着姜斓解释道。
“嘘,有人。”苏鄞袖口一挥洒,隐去两人的气息。
果然不就后就听到树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大人吩咐过,可能就在这附近,你们几个好好找找。”
说话的是个男声,尽管隔着他们有段距离,但是姜斓还是听见了。
难不成这几人是来找他们的?他们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姜斓还是觉得不太对,难道是梁金元已经到了,这几人是他的人。不对啊,按理说他们没有这么快到达,而且这个村庄也并不容易找,是谁将此事从一个隐秘的村子,将此事传达出去的。
“这里没有,下一处再去寻,找不到休怪大人责罚。”约莫一炷香,那些人在此处搜寻无果之后,离开了此处。
姜斓与苏鄞两人在这里偷偷观察着。
“依你看是在寻我们吗?”姜斓突然发问。
“应该是,来寻我们的人必定不是寻常之辈。”苏鄞目光一直跟随着姜斓的目光紧盯着逐渐消失的人。
“有道理?可是现下谁会来这里寻我们?”
他们揭开了这里一个迷雾,没想到会很快又来了一团迷雾,这些都需要他们一一去解。
“还记得路吗?”姜斓温声问道。
“记得。”苏鄞清冽的声音在姜斓耳边响起。“跟在我身后,别被树枝弄伤了。”
话音刚落,姜斓就感觉一双冰凉的手掌牵起了她,然后紧紧的握紧了她。
苏鄞的记忆极好,上次的走过的路,他竟然还记得,换做是姜斓来带路早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不过一时,就到了村落就出现在两人视野中,和上次的情况不一样,桃花已然落尽,干枯的枝丫,都是个村子所散发的死气沉沉。
“什么味道?”姜斓蹙眉,还未走近一大股臭味就朝这里飘来。
“尸腐味。”苏鄞对这种浓烈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他幼时见过的尸体都是这味道。
“谁这么残忍。”竟然屠村。
“不知道上次那小姑娘是不是也惨遭黑手,我们去找找,她也挺可怜的,死后还是入土为安好。”姜斓兀自说道,完全没有注意苏鄞失落的眼神。
“公主很在意她?”苏鄞握住姜斓的手劲加大,碧绿的瞳孔似乎颜色又加深。
“没有。”姜斓答的很快,“她没有你重要,只是觉得挺可惜的,本来这一切都不用发生,说起来都怨我。”
苏鄞想起那日安静占据姜斓身体时说的话,她说这一切只是个虚妄的世界,一切都是姜斓创造的,而姜斓将自己代入到这个世界中,所以不管这个世界发生的好与坏,都是姜斓一手造成的!
现在苏鄞可以确认了,她口中的姜斓就是他身边现在这个姜斓。
并且她还告知,他和公主永远都不会在一起。
公主是属于别人的,却唯独不属于他。
当时他听完脑海里就控制不住的生气,接着安静就没了,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后来公主就醒了。
苏鄞看着眼前自责的公主,公主只能是他的,其他人都抢不走,而且他的命运从来都是靠自己。
“不怨你,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有因果循环,这一切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苏鄞说的本就没错。
姜斓也知道这个道理,她就是说说而已,毕竟曾经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谁在那里,出来。”苏鄞的眼神闪过防备,一阵光闪过,一只雪白的狐狸就滚了出来。
苏鄞正想动手,直接解决麻烦,谁知狐狸开口说了一声,“饶命。”
随即变换成人形,竟是上次与苏九一起的那只,还差点想杀了姜斓。姜斓见到她自然是没给她好脸色。
这个点怎么会有狐狸,难不成屠村是他们干的?姜斓越发觉得事情没有怎么简单。
“是你?你杀了他们?”姜斓质问道,语气不自觉渐冷。
“不是。”狐狸回答的很干脆。
“可你的同类曾经想杀了他们。”
“那只是他,不能代表我们。”
“那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姜斓觉得她出现在缺很可疑。
“我……”狐狸闪烁其词,最终说道,“我来找苏鄞。”
苏鄞眉头微蹙,碧绿色的眼睛翻涌上几分危险。
“找他作甚?”姜斓将苏鄞护在身后,哪怕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没用。
“这是我族的事情,与你无关。”狐狸也冷声将话抵了回去。
苏鄞衣袖又一挥,狐狸被重重打在不远处的地上。苏鄞自是见不得别人对他的公主吼,毕竟他都舍不得伤她分毫。
姜斓见状也没阻止,毕竟这人曾经想杀了她,于是她补充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苏鄞再次凝聚起幽蓝色的光,打算直接杀掉狐狸。
“等等……”狐狸开口。
姜斓拉住苏鄞,眼神示意他在等等。
“你们特意来这里不是想知道谁做的吗?”狐狸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继而又道:“当年,我们一族被他们猎杀后,族人所剩无几,苏九儿和族内的几个长老创建了‘九’来给自己的亲人报仇。”
“长话短说。”苏鄞显然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他所有的耐心都留给了姜斓。
狐狸一愣,她觉得眼前这个和她同族的人很冷漠,冷漠到连自己生自己的娘死了也无动于衷。
“现在苏九儿已经没了,在去杀那个男人的过程中死掉了,可我们‘九’还在,我们需要一个人带领我们继续走那条路。”
“我思考良久,非你莫属。”
姜斓一听这话就炸了!“你们真无耻,不需要他的时候弃若敝屣,需要他的时候又找上门来,你们把他当什么了?”
苏鄞神色晦暗,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姜斓觉得自己是不是否定的太快了,或许苏鄞有自己的想法呢?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苏鄞悠悠开口,公主所言没错,他没责任去承担狐族的重任,当初他们把他视为异己,现在又来央求他回去,这算什么?
“当年因为你父亲宋邵和现任国师一起联手将狐族灭族,又因你是半妖身份,才对你有偏见。总之这件事我们确实有责任。”狐狸急躁,接而叹气,故意将当年之事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姜斓惊讶,作为这世界的执笔者,她怎么不知道宋邵是苏鄞的父亲,她用余光打量苏鄞,苏鄞却并不惊讶,或者说不在意。
“这些重要吗?”苏鄞极为嘲弄的反问,过去的终将成为过去,但是未来他必须自己掌握。
“重要!”狐狸斩钉截铁,“只要他们一天没事,朝廷一天不灭,我们就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连回家的权利都没有,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