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带你皮一下[快穿](52)
裴晋全程都是冷漠脸。
待御医忙活完了,谢容和徐夫人才被准许回府。
曲莫延将所有御医的诊断都给看了一遍,除去几个不着边际的,剩下的,诊断结果都大同小异。
谢容的头的确受过很重的伤,并且是前不久才恢复神智的。
受伤的时间,和当初她派刺客的时间,也对得上。
曲莫延将那些纸都收了起来,抬头看见裴晋阴沉着一张脸正站在那里。
她忽地记起来她还是曲莫延的时候,每次在御书房里和裴晋遇到的时候,裴晋也总是这样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以前她只觉得裴晋杀了太多人,是性情使然,现在才依稀察觉……那是在厌恶她!
“表兄可有什么想说的?”
裴晋转过头来,“并未,臣只是觉得,陛下已经长大了。”
“何意?”
“陛下有自己的主意了,”裴晋点了点头,眼底依旧晦暗不明,“这很好。”
说着,他便直接告退,走了出去。
待裴晋走远了,曲莫延又召了暗卫出来,让人从后面跟上裴晋。
曲莫延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裴晋给拔除的。
裴晋的手里除了十几万大军的兵权,他更是谢容的亲表哥,当初裴晋从军,就是为了帮谢容争皇位的……
所以,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她不是谢容,唯独裴晋不能。
裴晋回府之后,照常作息,只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换上了夜行服,偷偷出了府,直奔徐府。
很快,他便摸清了谢容房间的位置。
裴晋打晕了外面的侍女,直接钻进了谢容的房间,撩开了纱账,又抓起了谢容的右手手腕,看清了上面的疤记,眼珠骤然放大。
下一瞬,他蓦地伸手捏住了沉睡中的谢容的脖子,谢容无法呼吸,很快被惊醒!
谢容拼命地挣扎了起来,然而裴晋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半分,渐渐地,谢容开始翻白眼了,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了……
就在这时,外面忽地传出喊刺客的声音!
裴晋一个分神,手背上被人用簪子划了一道,他收手,又听到外面的声音,权衡了之下,还是从窗户跳了出来。
…………
……
曲莫延听完了暗卫的汇报,不由地笑了一声。
看来,裴晋的确是将谢容认出来了,不过,是将谢容错认成了当初的曲莫延。
虽然谢容这几年的遭遇不太好,相貌发生了一些些变化,但如果是熟悉的人,如果观察的够仔细,还是能发现的。
裴晋一直不喜谢容同她来往,以裴晋的性子,若知道她还活着,想要斩草除根也非常好理解。
“主子,现在怎么办?”
“等。”
京都重地,曲莫延敢肯定,就算谢容能自己偷摸地回来,他的手也肯定伸不到太医院里,这么多位御医同时诊断,肯定不会再出错。
现在看来,谢容受重伤的事情不是假的了,可谢容受伤神志不清,席柔呢?
席柔又在哪里,席柔又知不知道谢容已经阴差阳错落到她的手里了呢?
三日后的大朝会上,曲莫延封了谢容一个郡主的身份,对先前席柔要把谢容认作义妹的事情倒是不提了。
百官也表示理解,要是谢容真的和席柔姐妹相称,怕是这整个京都都要给谢容跪个遍。
给谢容封郡主的阵势闹得很大,还没正式册封,京都三岁的孩童都知道宫里又多了一位郡主娘娘了。
裴晋以旧疾复发为由,躲在了将军府,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螳螂捕蝉的故事,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不过,他还是不得不夸一句,谢容比他预想的要周全太多。
江南的事情,连他的人摸过去,查出来的结果都和徐放说的差不多。
“将军。”
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青绿的葡萄架下正兀自出神的裴晋,不由地出声喊了一句,“将军,有贵客到。”
“不见。”
裴晋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手里的书又翻过了一页,他捧起了石桌上的凉茶,刚准备要喝,却闻到了一阵不属于这清冷的将军府的甜香,他慢慢地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身后立着的赵韵。
裴晋的心头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手里的茶盏差点没捧住。
“赵妃娘娘今日怎么出宫了?”
赵韵是赵钦的亲姐姐,当初赵钦的事情闹得天下皆知,赵韵虽然入了宫,封了妃,却并没有给封号。
裴晋勉强定了定心神。
他将手里的茶盏放了下来,见过礼之后,又遣了府里的管家去取茶水点心,和赵韵一道坐了下来。
“今日是十五,陛下特准我出宫,拜祭菩萨。”
这些年,赵韵并不得宠。
她刚嫁来的时候,还有人要暗害她,却被裴晋撞见了,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直接将罪魁祸首拎到了曲莫延的面前,阐明了利害之后,赵韵的日子才顺遂了一些。
比如她爱礼佛,曲莫延就特许她每个月可以出宫一次。
“嗯。”
裴晋淡淡地应了一声。
最近要焦心的事情太多,他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裴晋不说话,赵韵也没有出声。
风漫不经心地吹拂着两人的衣衫,吹出了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韵终究还是将目光移到了裴晋的身上,看到裴晋右手上裹着的那厚厚的一层布,她刚想问,就有下人送了茶点过来。
如今的将军府就剩下一个裴晋。
他公务繁忙,平素很少在府里停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茶点的档次,比外面一般茶楼的卖相还要差,味道更是惨不忍睹。
“娘娘今日过府,可是要代陛下传什么话的?”
坐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的,就算裴晋自己是这么想的,那也不行。
“是。”
赵韵咬了很小的一口饼,实在扛不住那齁出天际的甜,又将饼放在了帕子里,“陛下担心将军,让我出宫顺道问一问将军的伤。”
裴晋的反应虽然让曲莫延很满意,但裴晋闭门不出,曲莫延又担心真的将人给惹恼了,故而,才会让赵韵来试试口风。
“无碍。”
裴晋不甚在意地扯了扯手上的布条,他本是想让赵韵放心的,却一不小心将伤口给扯裂开了,血瞬间就将白色的布条给染透了。
见到了血,赵韵的手一抖,连先前包在帕子里的饼都掉了下来,她哆嗦着,一时竟忘了出声。
裴晋:“……”
玩脱了。
裴晋:“真没事。”
他低头,将地上的饼捡了起来,放在了桌上,又招呼不远处的管家,让人拿了要和绷带来,当着赵韵的面又重新包扎了一遍。
赵韵走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裴晋将人送到了门口,又绕回了葡萄架下。
大约,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处境其实也不好。
·
谢容被封郡主,除了裴晋的反应大了一些,其余一切都十分平静,平静到曲莫延怀疑自己捡到了一个假的谢容。
哦,不,是假的自己。
可谢容既然被封了个郡主,曲莫延也不能真的就这么不闻不问,继续把谢容撂在徐放那里。
她思虑再三,还是把谢容接进了后宫。
皇宫现在是她的地方,也是谢容长大的地方,她可以日夜监视谢容,直到拆穿谢容的那一天。
曲莫延盘算的没有问题,可是,谢容却并不按照她的套路走。
在御医们的精心调理之下,谢容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变好,可是,这个好了的谢容,他的身上半点过去的影子都没有。
曲莫延又忍不住开始试探起来,试探谢容是不是又被人给换了个芯子。
谢容在宫里十分安生,除了时常不经意地和裴晋见面。
他从不上前,每次都是躲在花草树木凉亭墙角偷偷地看。
裴晋的脸一次比一次黑。
这一年恩科的结果终于出来,但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乎了曲莫延的想象。
她最初的用意是让女子能同男子一样,有出相入仕的机会,她想去除这个世代强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锁镣铐,可等到那些所谓“才女”的卷子摆到御案上来的时候,差点没将她气得吐血!
曲莫延将那些“才女”的父亲都给叫到了御书房,当着他们的面,一句一句地念各位千金的大作,念一句,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