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教你日理万姬(穿书)+番外(63)

“和离书啊。”沈忌沾沾自喜地显摆,“文笔不错吧,晋王不会写,求我找的先生教他的。”

明月辉觉得可笑,“和离书?”

她当然懂和离书,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那种东西。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小鳖崽子会给她写这种东西。她第一个反应,居然是——

是不是沈忌按着他的手逼他写的???

“稚儿,你逼着他写的?”明月辉重重一捏信纸,一个眼神朝沈忌睇去。

那个眼神过于犀利,一瞬间沈忌汗毛倒竖,他有一种被看破的错觉。

“怎么会?!”沈忌怪叫起来,“是那薛娘子将亡,他过意不去、良心发现,须得给薛娘子一个正当名分。才想与姐姐和离,与那薛家娘子共结连理。“

“是……这样?”明月辉迟疑道,记起了薛快雪那像虫一般蠕动的样子。

若真是这样……那倒真是……情深义重啊……

“当然是这样!”沈忌不自然地笑起来,“袁姐姐,你若是自由之身了也好,世家贵女不都能够二嫁么?”

“不若考虑考虑我阿父吧,宅邸干净,洁身自好,没有通房贵妾,还白送一个儿子。”

“多好呀。”

沈忌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向往了,圆眼睛越来越亮。

……

……

“撕拉……撕拉……”

耳旁,蓦然响起纸片一寸寸被撕烂的声音。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沈忌反应过来,转头一看,正对明月辉那双眼底青黑深重却亮得惊人的眼睛。

她的眼里含着光彩,可以说是眉飞色舞地将那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和离书给对折撕了再对折撕……

“袁姐姐,你在作甚?!”沈忌忙按住她的手,企图去抢救那张纸片。

“这东西我不认。”明月辉直接以手一撮,那份和离书挫骨扬灰,“我不信这是他的本意。”

她曾质疑过司马沅的品行,她曾怀疑过他的真诚,曾经不相信他,深深伤害过他。

她从来不在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也不想再犯第二次令她深深懊悔的错误。

她曾经与他登颍川城楼,以曾承诺过会陪他君临天下,他是答应过的。

她知道他答应过的事,一定一定会遵守的。

就像他在那一夜答应过她守着裴浅,就像他每日每日从不停歇地跋山涉水,为她摘来犹自沾染露水的一束鲜花。

“薛家娘子病成那副死样,还共结连理,呸!”明月辉毫不留情地戳穿沈忌的谎言,“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明月辉坚定地看着沈忌。

沈忌本来心疼那份千辛万苦弄来的和离书,可明月辉的眼神,莫名令他不自在。

他别过眼睛不敢直视眼前聪明而又坚韧的女人,“你见不到他了。”

“什么意思?”明月辉歪过头,强迫沈忌看着她的脸。

沈忌越发地不自在了,身子都侧了过去,支支吾吾道:“他去送死了,回不来了……”

明月辉:“!!!”

她一把将沈忌转了过来,厉声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稚儿,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沈忌没办法了,闭着眼睛豁出去大声道,“还不是那陆采薇,说什么京口有神医,他去京口啦!!”

明月辉怔了半晌,“京口……京口……”

广陵对岸便是京口,时至两军对峙,中间隔着遥遥四十余里的惊涛骇浪。

传闻钱沃派兵防守江岸沿线,人人高举弓箭,只要见到对岸船只,无不射成筛子。

“他怎么可能去京口,现在根本就没有船只敢去京口!”明月辉反驳他,她依旧没法相信沈忌所说,因为如今形势所逼,压根就没有去京口的途径。

沈忌被她捏住肩膀,吃痛之下,嘴角浮现淡淡讽刺,“难道没有船只,就不能去京口了吗?”

“那你以为,谢公准备里应外合攻破京口的办法如何能够实现?”

明月辉心头茫然无措,她心知沈忌这句话,绝不是假话。

“怎……怎么去?”明月辉喃喃。

沈忌唇角一勾,头一歪,示意明月辉跟着他过来。

明月辉勉力挪动脚步,跟着沈忌到了桌前,只见沈忌以手沾茶杯里面的清水,在桌上洋洋洒洒画起了舆图。

他自小从军,跟着清河王南征北战,练就了一身本事。

画个小小舆图,可以说行云流水,意至笔就。

很快,一幅两岸对峙、涛涛江水的雄伟之景在他手下重现,不同的是,沈忌将画面延伸,一直延伸到了两岸之外很远的一处险滩。

这处险滩位于广陵之上的数百里外,那里山峦众多,连绵群峰一度将长江阻成数股支流,江面骤然狭窄,却凶险异常。

明月辉看呆了,她父亲是地质队出身,她本身从小熟识地理,原本中国地图下游,哪里会出现如此险滩?!

这样的险滩是有,不过应该集中于上游,例如三峡地区。

不过在下一刻,她想通了。

这里既是游戏,朝代都能架空,那么地图肯定也能魔改。

“这个地方叫做破岭。”沈忌手指着那处险滩,“此处层峦叠嶂是突击很好的掩护。”

“谢公调动了南羽军中的一群士兵组成劲旅,他们上无父母下无子女,更无长相厮守之人,无牵无挂,只怀救世济人之心。”沈忌说着,眼神中缓缓升腾起一股不符合年龄的锐气。

明月辉内心一紧,聪慧如她,怎么猜不到谢如卿调用这群人的动机。

“这群人都怀着必死的决心,他们从破岭潜行过江,直捣京口。他们会带着谢公口谕,与内应劝降守城大将。”沈忌道。

“不过大将不降该如何?”明月辉问。

“杀人,抢符,夺城楼,开城门,迎我南羽大军,破江而入。”沈忌抬起头来,眸光灼灼。

明月辉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那……晋王?!!”

“晋王请命跟随,想为那薛家娘子求得京口神医之药。”沈忌话重重刺入明月辉心中,令她的神魂俱荡。

她揪住沈忌的衣襟,强自撑着身子问他:“他一个冷宫出来的孱弱小皇子,别说士兵,连个普通壮年男人都不如,如何与你南羽精锐相提并论?他去了只能连累你们,你们怎么能放他去?”

“怎么能放他去?!!”明月辉真的慌了,紧紧地拽住的衣襟,她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抖。

这一次沈忌没有反抗,“他写了生死状,说若是连累了南羽军,便以己身……”

“做诱饵。”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沈忌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开不开心~!眯眼笑~

狗子不开心,狗子手都要码断了!!!!!

小鸡:快去死吧,去死吧,死了我阿父就能上位了,我终于又要多个妈了!!!

小渣:你想多了。

小瞎:你想多了。

小鸡:掏出来比比看,怕是连我都比不过,怎么给阿父比,怎么给袁姐姐性|福

于是小瞎掏了出来,小渣也掏了出来!

一时间风云变色。

小鸡呜呜跑走,你们作弊——

小真:我……我也可以掏出我的幻肢。

小鸡一边哭一边一把拉住小真,拖走了。

第52章 去找他

明月辉这个人, 很刚强, 遇到什么事都不哭。

其实她也有怕的,只是掩藏在倔强的外表下,不轻易露出最柔软的嫩肉。

她怕失去, 她不舍得,无论是一个人也好, 还是一只猫也好, 甚至是一盆多肉植物,如果是离开了她, 她会难受好久好久好久。

十四岁之前,她是珠宝行当的公主, 父亲地质队出生,退役后经商所向披靡,她活得骄傲又自在;

十四岁之后,她家的公司垮了,父亲因经济犯|罪坐牢,母亲改嫁, 把她当累赘地丢弃了她。

她就陪着奶奶生活。

以前的朋友都离开了她, 以前巴结她的人都开始嘲笑她,她转了学,又辗转了很多地方。

后来又经历了一件改变她人生的事,她的心就开始变硬了,很硬很硬。

她从一个喜欢猫咪、娇娇气气又柔弱矜贵的小姑娘,慢慢地变成了那个一个人开瓶盖、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加班到深夜的工作机器。

她哪里会想得到, 自己玩一个游戏,把自己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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