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沅:“谢如卿在四天前已经到达了颍川。”
明月辉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是清河王,清河王以五百朱雀军冲陷洛阳宫城,用死伤大半的代价,救出了谢如卿,并将之送到了颍川。”司马沅说话之时偷偷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嘴唇。
清河王,就算明月辉不承认,他还是知道,这个天神一般的男人对她是不一样的。
“五百人,换一人?”明月辉不可思议,就像做一个难以理解的算术题一般。
况且那可不是五百个普通人,而是五百朱雀军神旅啊,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神旅。
“随着谢如卿来的,还有清河王带来的一句话,【谢公,万人敌也】。”
……
很快,到了上巳节这天,颍川城内张灯结彩,百枝煌煌。
文人墨客结伴踏青,冠盖云集,履舄交错。
百姓男女也到了郊外,这一天是他们的相亲节,男男女女泛舟、骑马、打樗蒲,正是他们情窦初开、相逢恨晚的好时候。
这一天也是百姓混于其中,被朱雀军护送着趁机结队南下人数最多的日子,过不了几天,整个颍川将变为一座空城。
颍川城内的风流名士皆到了敏成侯府郊外的别院齐聚,流觞曲水,敲棋煮酒,就像享受乱世里最后一点快活。
前几天明月辉都待在房间里写注音读本,由于是繁体字,有些字她认起来有点困难,于是决定整本写好了再送给司马沅。
而司马沅更加地刻苦,塾师是没了,他便借了书自己在房间里看,虽是吃力,却挑灯达旦,甚是用功。
明月辉不敢让他晚睡,她估计司马沅在解毒后,近一两年就是身体发育的最佳时期。每每他还想继续翻书,她便吹熄了灯,拉他上床睡觉。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这孩子倔得很,只要一拉了手,态度就莫名软了很多。
低垂着脑袋,又抗拒地别过脸,牵着她的手也不是,挣脱开也不是,跟一头傲娇纠结的小猫咪差不多。
明月辉越来越喜欢牵他的手了,主角儿子逗起来真好玩。
真到了上巳节这天,明月辉的眼皮子跳得凶得不行。与敏成侯府个个摩拳擦掌,期待一年一次的上巳佳节不同,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游戏里上巳节会发生点什么。
“表姐,阿辞着我来问问,你们想来参加曲水流觞么?“裴浅有些不情愿地前来。
裴浅被人搀扶着,着一身浅赭白团花的道袍,峨冠朱鬓,散发出一种欲说还休的美艳。
明月辉盯着她那身本来十分禁欲,却被她珠圆玉润的身材穿得前凸后翘的道服,太阳穴都在打凸。
她可清清楚楚地记得,游戏里就是这天——是司马沅第一个孩子一击即中的时间。
而他一击即中的对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汝南王妃,裴浅。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要……要开始展示自己的码字神功了,等狗子码到一万,就开始每天多发点字了。
要做一个,勤奋的好狗子!!
大家喜不喜欢最近的剧情啊,还记得谢如卿和云帝是什么关系么?
没错,我瞎子阿炳,被绿啦啦啦啦啦啦啦~!!!!!
狗子:被绿了的你,有什么感想吗?
小瞎:……
小渣:还能有什么感想,容我先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瞎:你死了。
第31章 老父亲的担忧
“我们……”明月辉有些犹疑, 毕竟她知道小渣男的文化水平。
“我们要去。”她还没说完, 后面蓦然想起了一个笃定的少年音。
明月辉回过头去,见司马沅从里间走出来,他方才才沐浴更衣完, 浑身有种清冽的味道。
身着玄色金云边的衣袍,头戴紫金冠, 中插黄玉钗, 金色发带伏在发间。
明月辉突然觉得,他捯饬出来, 居然还不错。
显然更加震惊的是裴浅,因为前段时间, 晋王比她还矮上一截,现在快要差不多高了。虽然他还是个矮小孱弱的少年,可这生长速度也太惊人了啪……
如果裴浅知道金坷垃的话,她一定会吐槽,跟吃了金坷垃一样。
此时明月辉就看到,两个都矮她半个头的人正遥遥相对, 她不自觉地让出了位置, 就好像这种cp时间,她就不该出场一样。
身怀神器的小叔子x童颜巨|乳的嫂嫂,这种cp她可以吃一辈子。怪不得她会这么喜欢这个游戏,她和这个游戏策划的审美趣味总是这么一致。
只是,身怀神器是游戏里面的设定,现实中……明月辉眼睛不自觉地朝司马沅下面瞟去, 她真的拿不准,他的神器到底跟着他的身高长没有。
其实他的神器,她是看过的。
在司马沅第一次来到颍川,被待下去洗澡的时候,陆氏安排明月辉隔着云母片纱窗看。
结果……只能说,她的眼睛,遭受的孽障实在是太深了。
要是如今司马沅那柄神器还是当时的尺寸,那与裴浅行那事,就跟牙签搅大缸差不多,画面真是太美了。
这边司马沅正礼貌话别了裴浅,发现明月辉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下面。
“你在看哪里?”司马沅不明所以地走过去,顺便低下头去,他以为自己的衣服下摆有问题。
明月辉还深陷牙签搅水缸恐惧中没有清醒,她迷迷糊糊地舔了舔嘴唇,小小声嘟囔,“我想摸一摸,你下面……”
司马沅:“!!!”
他总算是听懂了,光天化日之下,汝南王妃还没走远呢,她怎么能这么……这么寡廉鲜耻。
“胡闹!”司马沅怒气冲冲地低斥。
这是司马沅第一次吼她,一把把明月辉吼醒了。
她还挺委屈的,她一直觉得,以他的尺寸,她摸摸他,就跟东北老父亲在澡堂给小男孩搓背一样。
这种父子情有多纯洁,她和司马沅的感情就有多纯洁。
而且她也是为他好,要知道今天——就是他和裴浅不幸双双中药,给她和汝南王司马辞戴绿帽子的日子了。
她就想知道他身体发育好了没有,今天她到底该不该去改变,这件即将发生的事。
……
一路上司马沅都挺不高兴的,憋着一口气不和她说话,还臭着一张苍白的脸。
明月辉开始挺委屈的,后来设身处地地为他想想,是不是有可能她说的话,伤害了他的民族感情。
毕竟男人都有难以言喻的痛,即使再“小”的男人。
他们一群人很快到了颍水边,这里有一座敏成侯府的别院,茂林修竹,凉亭三四,竹楼几许,建得颇为雅致。
颍水旁修了个形制古雅的流杯亭,亭内地面上设有弯曲回绕的流水槽,引来颍川之水,可将酒杯放在水中顺流而下,酒杯流到谁的面前谁就要作诗,否则就要罚酒。
这就是裴浅所说的曲水流觞,是在这个时代的风流名士中,颇为时兴的一种唱酬玩法。
三月三上巳节,又叫做“重三”、“春禊”,古来这一天,人们由当地官员带领,来到水边洗濯浑身污垢,举办祭祀。
后来这一天慢慢变成节日,也就成了平民百姓的踏青相亲日,贵族们的临水宴饮日。
由颍川太守裴元知主持完修禊祭祀仪式后,不少年轻名士聚集到流杯亭周围来。
游戏里的设定,这个时代男女没有大防,所以程念韫之流的才女得以在这一天大放异彩。
没错,此时程念韫正跪坐在流杯亭略靠中央的位置,像个女主人一般招待着各位名士。
在她旁边,则是汝南王妃裴浅。
可以看出裴浅真的当程念韫是好姐妹,自从回到敏成侯府之后,她总是喜欢与程念韫黏在一起,如今两人一起主持曲水流觞,连女道士服也穿得一模一样。
这套峨冠道服形制偏瘦,为赭袍浅底白团花,端的是悠然潇潇、清雅无匹。
明月辉刚走近流杯亭,就这么一眼就见到了人群中的程念韫。这套道服简直与程念韫那股女文青的酸味完美契合,就是那种端操有踪、幽闲有容的感觉。
裴浅虽然样貌上要远胜于程念韫,可此时此刻,可谓是败得无比惨烈。她身材丰满,前凸后翘,哪里适合道服这种索然无味的打扮。
她穿这套道服,只让人觉得是艳俗强装文婉,糟蹋了清高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