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29)
小昀子道:“哪是,是方才那谢宝林带来的。”
卢德新白了他一眼:“没眼力劲的,拿下去吧。”
“欸!皇上不会怪罪吧?”以前也没出过这种别的小主往这递吃食的事,小昀子还真拿不准。
卢德新老辣道:“你真送进去了,扰了皇上心神,才是要你的命!”
小昀子听得这话立刻就出去了,他不稀罕自己吃,便随手赏给了别的小太监。
原本他还只是从师父那听得的,没亲眼见过,待得几日后那谢宝林又送来了汤水,皇上正批阅奏折,见小昀子提进来了,第一句就道:
“虞昭仪送的?”
小昀子小心道:“是谢宝林。”
燕澜皱起了眉头,显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头也不抬,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到晚间景阳宫内,燕澜想起这茬,动作都凶狠了不少,捞着虞令绯的腰不让她睡,虞令绯被翻来覆去地折腾,腰肢软的不成样。
虞令绯模模糊糊间被他凑到耳边咬了一口,他呼吸灼热,烫地虞令绯嘤咛出声,忍不住想往后躲,又被他扣着头按入了怀里,随着他的动作沉浮。
等到一切结束,虞令绯上下眼皮都粘在一起、终于能舒舒服服地窝在燕澜怀里睡觉时,想起那句隐约的、带着低喘的话:
“你近日怎么不往养心殿里送东西了,让别人钻了空子。”
虞令绯留了个心眼,第二日就召人问了。
找来的自然是小昀子。
小昀子将谢宝林的事儿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领着赏银走了,留虞令绯在那沉思。
黛绿在旁听了过程,怒道:“没想到谢宝林往日对娘娘亲亲热热的,竟是要照娘娘的样子去讨皇上欢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看她是本分的,现下却……”江嬷嬷冷面道。
只有雪青早有预感,那日她和虞令绯在竹林里见到一张羞红的脸,已初现征兆。
只是谢恬双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去博皇上的心,实在恶心人。
虞令绯心里也不舒服,任谁被恶意模仿也不会觉得可乐。
不过想起昨日燕澜的意思,倒是怪她这个宠妃不做事、没给他拦住人了?
虞令绯心里倏然舒坦许多。
她露出一抹笑来,眸子里似有微光跳跃,面如桃灼其华:“好了,她做下此事,也是为了争宠,后妃么,争的不就是皇上心里的一亩三分地。”
听着如此善解人意的话,黛绿一急:“娘娘!”
虞令绯抬了抬手,鎏金镶宝护甲在空中划了道轻柔的弧:“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利用本宫来做这档子事。”
说这话时,虞令绯还是笑模样,可身上散发出一股厚重的威仪来,让人不敢轻易插话,连积年已久的江嬷嬷都低下了头。
虞令绯主家多年,早练就一身慑人气势,此刻她便携着这气势缓缓道:
“看来本宫还是性子太好了,才被人骑到头上来。”
她心中暗自补充,更何况,你有意的那人,对你很是无情呢。
第26章
得知谢恬双小动作的人不在少数,可她并未得到什么好,反而吃了两次闭门羹,小昀子认错人的那句话不知怎的也传出来了,明眼人都懂谢恬双在使什么招数。
为了这个,卢德新把小昀子骂了又骂:“这种话你放心里嚼碎了,还敢吐出来!”
小昀子苦着脸道:“徒弟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其他几位尚好,只等着看谢恬双下一次笑话,只有贤妃坐不稳了。
第一次谢恬双敢去招惹皇上,她好不容易才忍下这口气。第二次又来这套,她怒上心头,心像火燎般:
“这下贱胚子,上赶着的眼巴巴的往里送东西,没的脸皮的小娼妇!”
屋里只留了她的大宫女素雪,素雪伺候她最久,深知贤妃遇到有关皇上的事就宛如疯魔,现下屏住呼吸,轻轻道:“娘娘息怒,气急伤身啊。”
贤妃转头看她,冷笑一声,伸手就打了上去,长长的指甲刮在了素雪的脸上,素雪吃痛地叫出声,反而让贤妃眸中的兴奋更浓了。
她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咬牙切齿道:“本宫每次说要去给皇上送点物什,都是你这个贱婢在旁边劝着不让去,本宫看你就是存心让本宫失宠!”
素雪捂着脸跪在地上,单薄的肩膀颤的厉害,声音随之不稳:“娘娘明鉴啊,奴婢劝您,是因着皇上曾对您说的话,您还记得吗——”
“皇上也是你能提的!”贤妃双目闪着恶毒的光,仔细打量素雪,像是在思索如何折磨她更好。
素雪知她现下没有理智可说,狠狠心直接喊道:“娘娘可还记得!册贤妃时,皇上对您和庄妃说,若是以后再靠近他一步便是死,尸骨都无存的!”
“庄妃就是这么没的啊!娘娘难道要步她的后尘不成!”素雪泣声道。
眼前浮现庄妃在廷杖下被血浸透的下半身,那敲筋打骨的棍子直直把她肉都打碎了,看的人见之欲呕、肝胆俱裂。
这人间地狱的一幕终将贤妃的理智唤醒了些,她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腿挨到桌椅,她触到实物,手往后摸索着坐了下来。
贤妃瘫坐在椅子上,怔怔道:“皇上如此心狠,我不过是爱他——不过是爱极了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庄妃也是个蠢的,不知自己最受厌恶,她可是太后的棋子,还当皇上成事后会留下她,胆敢用下作手段勾皇上——可我呢?我又未做什么!”
素雪见她好歹安静下来,疯魔样子尽去,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素雪抹了抹脸上混着血痕的泪,轻声道:
“娘娘醒了,奴婢去给娘娘端安神汤。”
申时一刻,柳语珂的饮雪阁来了位景阳宫的宫人。
薄雾心里看不上小宫人,又听说是那日看着自己小主受罚的,心里更是怄的慌,躲屋里去了。
浓霜无奈,亲迎了上来:“星斗姐姐来了。”
如今,景阳宫里的人走哪儿都是为尊长的,便是星斗这个小宫女在她们这些贴身宫女前也不落下风。
更何况听闻星斗是个得了赏识的,不能怠慢。
星斗面带笑意,一双眼从饮雪阁绕了圈回到浓霜身上,慢声细语道:“奉昭仪娘娘的话,来请柳才人明日小宴。”
浓霜心下警惕,知推拒不得,便问:“娘娘有心。可曾定了地点时辰?”
星斗知她顾虑什么,照着昭仪娘娘的交代道:“明日午时,择了御花园的水榭,就在春满亭不远那,有花有水的好去处。”
“娘娘说了,就是许久未见各位小主,心里念的慌,这次都请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浓霜听得各宫都有份,不是单刀赴会,心下松快不少,抿唇笑道:“劳星斗姐姐亲自走一趟,我这就去跟小主说。”
言罢好声好气地送走了星斗。
同样的话传到了其他宫里,各宫反应不一,只等着明天的小宴再看风头。
除了贤妃和那潜邸来的余才人称病外,各宫都到齐了,齐齐聚在一起倒让虞令绯想起选秀时的那场赏花宴。
可那时众人都是一般颜色的秀女,如今已然分出了三六九等,阶级分明。
虞令绯今日作为宴会主人,又是来欺压人的宠妃,自是收拾的不同以往素净。
她梳凌云髻,着海棠红绣满袖牡丹的襦裙,挽金丝暗纹披帛,眉心贴一朵极生动的莲花金钿,端的是桃腮杏脸,千娇百媚。
她少有打扮的如此华贵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她如此装扮更有一番滋味,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程曼妮久不出现在人前,如今一来照样跟在柳语珂身边,见虞昭仪气势独大,身旁的柳语珂指骨都泛白了,眸中涌现笑意,故作不屑道:
“真是满身铜臭。”
一身高洁白衣的柳语珂面色松了松,语气自矜:“臭不可闻。”
程曼妮见她这样,心头更是自在。
只有你清贵高洁,把自己当成天宫仙子、月里嫦娥,看人都垂着眼往下看,将人看的扁扁的,现下还不是落魄的紧,只撑着这口气、捏着你柳家的荒谬傲骨了。
现下虞令绯势大,她不敢作声去攀咬,柳语珂也不会发觉异常,不会对她心生不满,这就够了。
不管旁人,程曼妮见柳语珂吃瘪,心中满足,已是无欲无求,倒恍若真来享受小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