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逼我去宫斗(重生)(21)
“你办事利落,赏。”虞令绯话落,那厢黛绿便去拿赏银出来。
“谢小主赏。”常留行礼,赏赐倒是次要的,办事让主子满意,以后的好处多的是。
常留领了赏就出去了,虞令绯想起来:连常留都有赏,那表现更好的皇上是不是也该“赏”?
可皇上缺什么呢?
自己的这一切还是他给的呢。
虞令绯想了想,看到桌上新摆的樱桃,有了主意。
她让雪青寻了自己要的东西后,便着装打扮了番,带着江嬷嬷去了养心殿。
卢德新见了虞贵人也是没想到,仔细一想,除却皇上召贵人来,平日贵人从不往这靠,竟是第一次主动来养心殿侍奉。
“贵人来的巧,皇上午歇刚起,奴才这就去通报。”
“有劳公公。”
卢德新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笑道:“皇上请您进去呢。”
虞令绯带着江嬷嬷往里去,一眼就看到燕澜正在批折子,心中腹诽这皇帝也是难当的,永远批不完的奏折真是折磨死个人。
燕澜垂着头,虞令绯看不清神色,倒是一双手骨骼分明,握着暗色的奏折更显冷硬,他批阅时从不满身威严,而是云淡风轻的,透着天然的人上人的尊贵。
加上那总是挥之不去的阴沉,总让人觉得惊心。
虞令绯从未亲眼见过他狠厉的一面,如今熟悉了连这点气势都不怎么怕了,看到的更多是他俊美的面容。
思及民间传闻,可从未说皇上风姿如此之好呢。
虞令绯不再多想,上前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虞令绯盈盈一拜。
“起。”
燕澜吐出这个字后才抬头,语气玩味:“爱妃是想朕了?”
虞令绯暗骂他越来越不正经了,甜声道:“臣妾想起以前尝的吃食,想着陛下为国事操劳,再辛苦不过,特特送来给陛下品尝一番。”
燕澜这才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见江嬷嬷托着个红木托盘:“唔,端来吧。”
“是。”
江嬷嬷小步上前,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在桌案上。
是一个装满了樱桃的琉璃碗,和一个盛着莹白乳酪的金瓯。
樱桃莹红,琉璃清透,乳酪凝白,金瓯华丽,极为赏心悦目。
“瞧着好看,可有什么说法吗?”燕澜点了点桌子,拿眼瞧她。
江嬷嬷早已退下,虞令绯走上前去,跪坐在燕澜身旁。
“皇上细看,这樱桃是刨开了去了核的。”虞令绯说着,素手执起金瓯,像浇卤汁一般,将调过蔗浆的甜乳酪一点点浇在了樱桃肉上。
她动作缓慢,翘起的手指如盛放的兰花,简单的动作也带着十分的美感。
在她的动作下,肥浓甜润的乳酪盖住了樱桃的秾丽色泽,又顺着慢慢流淌开,从缝里往下渗去。
燕澜的目光逐渐幽深。
一金瓯的乳酪很快就倒完了,虞令绯放下金瓯,拿起旁边的金勺,讨巧道:“皇上快尝尝,这樱桃我尝过了,极鲜甜的,加上乳酪更是美。”
她期待地看着燕澜。
她在宫中身无长物,也只能摆弄些新奇的事物博皇上一笑。
这是南方风靡起来的吃法,不过要在两三年后才会传来上京,如今就被她借花献佛了。
燕澜久久未动,虞令绯心下不由忐忑。
“可是皇上不喜甜食……”虞令绯迟疑道。
燕澜见那比樱桃还红润几分的唇瓣张合着,手指搓了搓,不再克制,直接伸手抬起了她白净的下巴。
他的大拇指从红唇上抚过,带了些力道感受指腹下的柔软,嗓音也不知何时变得嘶哑:
“朕瞧着,爱妃比这乳酪樱桃,还要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墨品赞》
虞令绯:???我请你吃好吃的,你却想吃我?
燕澜:我们男孩子是这样子的,经不住诱惑
第19章
章夫人回到府中,立即问门房老爷可在书房,却得知章御史去了友人那,直至天擦黑才回来。
章夫人等的焦急,又强自按捺心神不去看锦囊里的东西,左等右等才等回来蓄着山羊须的章御史回家。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饶是章夫人的好性子,也不免瞪了他一眼。
章御史见一向好性子的夫人突然有了脾气,心下警觉,摸了摸胡须道:“今儿我可没花钱淘买东西,你可别冤枉我。”
章府吃用大头都是章夫人的嫁妆铺子赚的银两,章御史什么都不怕,就怕夫人说他乱花钱。
章夫人气笑了,嗔怪道:“谁要跟你说这事。”
随后细细地把今日在宫里的事情说给他听,章御史面上这才有了凝重之色。
不等章御史要,章夫人便小心地从袖中拿出锦囊递给了他。
章御史接过,沉吟片刻才打开,里面是一张薄纸,很容易就可看出来边角的参差不齐,像随手撕下来的纸片。
“这倒奇怪。”章夫人最是心细,指着边角疑道。
章御史瞥了眼,没有说话,开始看内容。
文人看信先看字,一眼览去,字肖颜楷,中规中矩,全无美感,平庸至极。
一封“密信”用这种字体,章御史毫不意外,接着看内容。
这一眼看进去,着实让他心惊胆颤,大惊失色,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捏着纸张的手也蓦地攥紧。
“怎么了这是?”章夫人在旁问道,探头要去看信,不料被章御史拦住,肃着张脸道:“不可。”
事关重大,即使是枕边之人也不可泄密。
章夫人作罢,早已习惯他对着朝中事的郑重和严肃,只说:“我不知是何事,但必不会是段家乐见的,你尽忠可别尽到不顾自己性命,否则你让我怎么办。”
章夫人说得字字真心,险些落下泪来,章御史却一心思索信上的事,过了两三息回神道:“夫人方才说什么了吗?”
章夫人:“……没甚。”
章御史唔了声,想起信中最后那句“见字如晤,阅后即焚,人前人后,再不必提起此事”,三两步走到烛台前将纸递过去着了,直到红色的光焰把纸片烧成薄薄的一层烟灰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
信已了,可事方起,章御史望着外头黑黢黢的天,仿若这次前路未明的河泽之行。
倏尔,他的声音划开满室的寂静,朗声道:“夫人不必忧心,圣上交代之事虽有几分险情,却非置我不顾。若是顺畅,便是为我大煦拔掉毒虫的一根爪牙,我心亦喜。”
章夫人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又欣然地逸出一声轻叹,也罢,早就知了他的脾性,自己当年不也正是看中了这番品格才下嫁与他的吗。
他初心未移,自己又何尝变过对这份气概的欣赏与爱慕呢。
“老爷胸腔自有乾坤意,妾身祝老爷旗开得胜,无往不利。”
章御史回身,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宫里。
正逢十五,阖宫嫔妃都要去给太后请安,虽然太后几乎不见她们,只让嬷嬷奉茶、一盏茶喝完也就散了,可没人敢不去的。
虞令绯浑身无力,腿都不像自己的了,暗恨皇上不正经,吃个樱桃竟也能起意!
想起昨日在养心殿,被燕澜抱在膝上喂进的小半碗樱桃,虞令绯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上了些许。
今儿天阴,黛绿给挑了身天青色曲裾,穿着合宜,虞令绯瞧着太过素净,便戴上了羊脂玉的玉簪,白净的耳上戴的也是一套的玉珠坠子,温润有灵,玉色极好,是皇上前些日子赏的,很是打眼。
虞令绯向来不愿在吃穿住行上委屈自己,现下更是怎么喜欢怎么打扮,本就琼姿花貌,现下精心收拾后更是月里嫦娥般,顾盼生辉。
江嬷嬷赞道:“小主这颜色,满宫里也找不出第二个去!”
“嬷嬷尽取笑我。”
因着江嬷嬷举止有度,虞令绯也爱带着她出来走动了,当然,主要因为她是皇上的人,她无甚可藏的,不如大大方方地给皇上试探,来博得皇上的信任。
尤其是往太后那去,虞令绯乐得帮皇上把人捎带过去。
打从路上就碰巧撞上了叶才人并谢宝林,自打虞令绯罚了柳才人程宝林后,这两人遇到她从来乖乖行礼,生怕被她捉住把柄“教规矩”,模样温顺极了。
虞令绯让她们起身,一齐往寿康宫去。
叶尤汐活泼些,和虞令绯搭话:“听说虞姐姐昨日去了养心殿,给皇上送了吃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