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吧,如果这遭活下来,以后,肯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小八听完话后一脸愁眉不展艰辛思考的样子让老四很欣慰。
结果
“老四,啥叫‘骑虎难下’啊?”
老四:“……”
不远处有野狗犬吠,那声音在不断逼近。饥肠辘辘的野兽在嗅见新鲜的血液时已经红了眼眶,它似乎病了条腿,一瘸一拐地挪到那块“大肉”嗅了嗅,鼻息吐在他被血糊了的脸上,然后湿漉漉的舌头在他麻痹的手腕舔了舔,大概是觉得这块食物好像也没什么肉,舔了两下后又一瘸一拐地走了。
胡同左拐右拐路窄得都一个模样,楼房也都旧得一样,不靠谱的系统果然到哪里都不靠谱,以前还能当个高德地图使,进了这巷子后就完全不好使了。
【宿主,你别急啊,我我我我我,我再看看。】111已经头晕到高速转起了,它有点能理解为什么警察永远找不到那么一个大的会场了。
【诶呀宿主,你看那边有只狗。】
黎末的视线莫名朝111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是一条土狗,模样……等等,这狗嘴上有血?
黎末神色一凝,望着狗来的方向,冥冥中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在系统读到宿主那一瞬间的诧异分析完狗嘴上血的DNA出报告前,它的宿主已经拔腿朝那个方向跑去。
两百米,就在距离她刚才站的地方两百米,她找到了目标。
血腥味的风刮过,黑衣从脖颈处被撕裂到腰,一块残布似的挂在身上,皮开肉绽的躯体没有一点遮蔽地暴晒在烈日下,额上一处鲜血淋漓的伤口糊了一脸血,嘴角还肿胀着,一抽一抽地痉挛。
再好看也看不出原来的俊颜,只有狼狈。
忽然遮盖下来的一片阴凉让祁蔼睁开了眼,还是一阵眩晕视线也是血色。
他感觉有人用手背,轻轻擦去他脸上的血。
凉玉的温度,温柔至极。
……
“让一让让一让!加急伤号!快快快,推进去推进去!”
“小姑娘你能不能联系上他家属?让人赶紧到医院来一趟,把字签了!”
穿上手术服的医生摘了半边口罩也顾不得姑娘的年龄吼得一嗓门把刚进去的护士都给吓着了,马上有担心外头孤零零的一个姑娘架不住这情况吓破胆的护士出来,温声温气地同姑娘说:“孩子你别害怕,你认识里面的小伙子吗?认识的话快让他家里人来趟医院吧,字签了我们才好手术救他的命。”
一直恍神到听见护士最后一句话,浅淡的眸子终于清明了,周围的环境也才一一映入眼帘,姑娘抬起头,望着手术室合上的门,一字一句:“我就是。”
他没有家人。
命很贵。
看在他危在旦夕的份上。
那,我就是吧。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医生看着白纸黑字的纸上那笔工整清秀的签名,狐疑地看了眼还穿着校服的女孩,认出了她是哪个学校的后进了手术室。
等待的时间里,黎末就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管家和王叔都打来了电话,只是那时候还在室外,嗯,天气太热,然后,她得看着他,他都是血她要帮他擦擦,嗯,就,反正没听到。
她起身去外头接了电话,这通是程天打来的。
哦,就是程末她哥。
接通后静了两秒,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末末?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医院?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我陪同学来。”
“……”
“同学?”
“恩。”
“哦,那行,你……陪陪同学也好,别太晚回家,照顾好自己。”
“恩。”
挂了电话黎末把手机关机揣进口袋坐在刚才的位置静静地等待,什么也不做,就是单纯地等那个人出来。
时间真慢
漫到黎末主动找系统说话。
黎末:他……
111马上【宿主别担心!根据里面现在的状况推断,手术会成功的!】
黎末点了点头,抿着的唇微微分开舒了口气。可是没过一会儿又抿起,系统发现每次跟目标挂钩宿主直白的心情就变得有点难以捉摸,还有大幅升降的趋势,这可太喜人了。
【宿主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黎末有点不可思议这个词,想起来从一小时前到现在的莫名,觉得好像这么说也对,就不较真了,回复了个:恩。
【???】
黎末:……
系统抓耳挠腮,发现自己竟然解不了宿主的心声了,这让它慌得一批,小心翼翼地问【宿主担心什么呢?】
黎末:……
系统:……
好吧,它是个成熟的系统了,它自己琢磨叭。
它可以的!!!!!!
第30章 030校霸的小会长(10)
隐约听见人声嘈杂,接着是亮眼的光后,彻底失去知觉。
这一觉摆脱了多年以来的失眠症,是只有婴儿时代记忆不多的长眠,没有乌烟瘴气的味道,没有永无止境的喧闹,意识恍若石沉大海,身体漂浮跌宕轻若浮云。
祁蔼睡了一天一夜。
麻醉剂药效刚过,他是被疼醒的。
刚抽搐了一下嘴角,余光瞥见陪床上女孩干净清秀的睡颜,一声闷哼顿时卡在喉咙里
女孩呼吸轻浅,利落的短发睡得有些卷起了,莫名添了几分毛绒绒的柔软感,她睫毛又长又翘,睁着眼时没人敢冒犯,闭上了眼就一点平日的成熟冷气威压都没有了,让人能昧着良心,悄悄地,稍微偷窥一会儿。
恩,长得不错。
他记得成绩也不错,排名能甩他两条街的那种不错。
正宗的大家闺秀。
所以,这种人,为什么会神奇地,跟现在的他有牵扯?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祁蔼叹了声气,别过头去,在日夜交接的皎光下弯了嘴角。
搞错就,搞错吧。
挺好的。
黎末在五分钟后被脑抽的系统叫起来,可能是昨天有点累没睡好也可能是睡姿不太对导致大脑缺氧得影响到智商,她“啪”地一声打在自己脑门上,还以为是摁闹钟。
结果就是,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目睹了这么傻的黑历史。
黎末若无其事:“我拍蚊子。”
她指着空气,:“好大一只。”
又指着额头上的一片红印:“被咬红的。”
祁蔼沉默片刻。
然后:“恩,看到了。”
他舔了舔唇瓣,黎末下床给他倒水,顺便拿手机当镜子照了眼脸:没有口水印,没有三眼皮,没有乱头发。
好的,不方了。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从抽屉里拿出来昨天买的医用棉签,沾了点水,涂在那有些干裂毫无血色的唇瓣上。看上去又糙又冽,谁能想到这么软。
细腻的手指沾着水的凉意距离那唇只有几毫厘的距离,祁蔼脖子以下以上都不怎么能动,就只能这么眼巴巴地瞅着,听心脏乱跳。
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思。
直到赶来补办手续的管家到了,黎末才出病房,把事情交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六点刚过一刻,吃个早饭去学校时间还很充裕。
她就在祁蔼躺的VIP病房厕所里稍稍打理了一下洗了把脸理了下衣服,确保着装没有一丝睡着时压出的皱着,女神会长神清气爽地走了出去。
厕所门咔哒关上的时候,病床上的伤患刚好投过来目光,他脸几乎半边是包着纱布的,却一点不妨碍另外半边的极致俊美,又裹着一身白衣,削弱又病态的模样,简直比平时还要,让人蠢蠢欲动。
黎末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烧,比昨晚好多了。
“最近不能吃东西,三天后能吃流食,然后再慢慢恢复,我要去学校了,难受得厉害要找护士,我下午来看你。”
“我们之前说的那件事你再考虑一下,如果……”
“好。”
“工资不满意可以加伙食有什么忌口可以提……”一口气滔滔不绝完所有她能想到福利,才想起来刚才听见的,抬眸:“刚才,你说什么?”
俊雅的少年弯着眉眼,柔光下嗓音温润,如同有一双羽翼轻轻抚过耳垂,蹭出微微红润:
“我答应,保护你。”
“咚——咚——”
黎末按了下心脏。
垂眉,不解。
大概是,嘴角它有自己的想法,最近喜欢,向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