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番外(94)
“小邵,香贝,你看这大嫂子多难过,别管你们有啥矛盾,这毕竟是你亲侄子,你俩一个月收入不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上不起大学吧。”
隔壁的杨华本来就嫉妒香贝得丈夫的心,过得比她舒服,如今正好借着机会,就想让香贝出点血,疏解心里的闷气。
她这么一说,围观的人里,有好几个人响应,纷纷做起了和事佬,说得很热闹,田水妮还适当表达自己的为难之处,一来一往,俨然成了香贝的批判大会。
邵鸿远想反驳,祁香贝恰好听见团团的哼唧声,推他回屋看孩子,一堆女人,他个大老爷们杵在这里倒显得另类。
剩下她独自在门口,就这样微笑地听着,不打岔,也不辩解。
有那没吭声的,见香贝不慌不忙,讽刺地看着眼前的闹剧,赶紧捅捅那几位和事佬。
都不是傻子,见这情景,讨论声越来越小,最后消音无声。
祁香贝挑挑眉,扫视一圈,视线停在杨华身上,“杨嫂子跟我大嫂挺熟呀。”
“哪有?我也是第一次见着她。”杨华浅笑着,那斜睨的眼神就是告诉大家她是看不惯才管的。
“既然是第一次见,我又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在不了解前因的情况下,你凭什么轻描淡写就说我们的矛盾不算什么,分分钟可以化解,我就得心甘情愿掏钱给他们,说来我听听。”祁香贝把问题抛给杨华,让你这积极,这么多人就凸显个你。
杨华嗓子顿时卡壳,她哪知道这姑嫂之间有啥矛盾,能不能调解,“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是吗?杨嫂子觉悟真高,那前天顿足捶胸跟妯娌对骂的人肯定不是你了,一家人嘛,不就拿你点白面,值当吗?”
这是刚发生的事,街坊邻居记忆犹新,让这视妯娌如敌人的杨华顿时如泄气的皮球,躲到人群后面去了,那几个帮腔的人也缩着脖子埋下头,生怕被揭了短。
祁香贝又转向田水妮,“大嫂,没事回去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到我这里找难堪,没用,我不会借给你钱。”
“想想分家的时候你是咋逼迫爸妈的,再想想你卖房那时候的神气劲,还有,给爸检查明明有钱一毛不拔,爸病重办丧事你跟大哥就出了一块钱,你好意思说出了一笔钱。”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们这样,还想我借钱给你,太荒谬了,再说,你可是堂堂派出所副所长的丈母娘,不去找自己女婿借钱,来找我这个小姑子,也说不过去吧。”
田水妮抹掉脸上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泪,直勾勾对着祁香贝,“有年查不出案子,被革职在家,还被罚了很多钱,春燕怀孕反应太大,也没上班,他们两口子穷得叮当响,我哪好意思找他们呀。”
“哦,你不好意思找他们,就好意思找我呀,我也没上班。”
“好歹她小姑父上班呀。”
“辞了。”
“为啥?好好的工作为啥辞了,你俩也太任性了。”前院的周婶子一直没吭声,听见邵鸿远放弃好好的工作,觉得年轻人不知道轻重。
祁香贝知道周婶子是好心,浅笑道:“我跟鸿远都考上了大学,很快就要去报到,肯定得辞了工作。”
啥?他们两口子都考上了大学,啥时候的事?没听见他们敲鼓放炮呀,可能,也许,考得学校不太好吧,大家自以为是。
“你们怎么可能考上了大学?”田水妮尖叫连连,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祁香贝耸耸肩,反问道:“志国都能考上,我们为啥考不上?”
“你学习咋能跟志国比,你年年垫底,志国可总在前面。”
“哪又怎么样,谁让我有个好老师,邵老师呢,他最会讲课,晚上给我补课,考不上都难。”
正好这时候邵鸿远安置好团团,不放心外面又出现在门口。
“邵老师,小邵吧,哎呀,想不到你学习这么好,我们家孩子还差点,让他跟你学学吧。”
“还有我们家孩子,你给指点一下,不求考多好的学校,能考上就行。”这年头是大学就是好的。
呼啦啦人们都围着邵鸿远去了,事关自家娃娃的前途,谁还管你田水妮来干啥的。
第81章
田水妮灰溜溜从旁边的小门走了,没借着钱不说,人家听说她的事,原来有多同情,现在就有多厌恶。
平白无故被她当枪利用,人们能高兴吗?有那脾气暴点的婶子,还在她身后啐了好几口。
田水妮心里不忿,可也不敢真去闹,扒拉扒拉口袋愣是翻出来五毛钱,想买口吃的,还没带粮票,恨恨地掖好钱,迈着大步,找祁春燕去了。
祁春燕躺在床上正难受,结婚多年没怀孕,张有年早有意见,光是她吃的药都结结实实能堆成个人,半个多月前终于查出来有喜,可把两个人高兴坏了。
谁成想,转天,派出所就下达文件,核查张有年利用职务之便获取非法财物,免除张有年副所长的职务,上缴所得财物,回家待命,还要随时传唤。
张有年那郁闷就别提了,自从祁志国被打,他就知道事情要坏,平日里谨小慎微,绝不越雷池一步,原来的那些勾当全部停止,他就是干干净净一干部,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可做过的总要还,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仅职务没保住,连捞的钱被没收不说还倒贴不少,好在念在他父亲张学保的面上,没有让他去劳改。
这时候他反而放开了,整天无所事事,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他有个狐朋狗友来了一句,“嫂子没怀孕前啥都好好的,嫂子一怀孕张哥就倒霉,别是这孩子克的吧。”
讲者无心听着有意,张有年越琢磨越不是滋味,从怀上这孩子开始就没消停过,祁春燕恶心吐那是家常便饭,站得久肚子还难受,连班都上不了,如今他没有收入,祁春燕再不往家里拿钱,回来还不得喝西北风。
毕竟盼了多年,张有年还是高兴,可等他回到家,看到卧床啥也不干的祁春燕又来气,说话之间就骂骂咧咧,鬼使神差提了句孩子不吉利,到医院做掉,再怀。
祁春燕听见这话简直如五雷轰顶,她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才怀上这个宝贝疙瘩,这才查出来几天,就被亲爹嫌弃,还要让做掉他,真做掉了,她这辈子能不能再有孩子还两说。
不能接受,婚后对张有年言听计从奉承的祁春燕第一次反驳了他的话,态度坚决要留下孩子。
张有年本来喝了酒,再被拱点火,呛呛着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把祁春燕打了个趔趄,好在倒在床上,要是地上,不用去医院,孩子就保不住了。
田水妮到的时候,祁春燕正坐在床上抹泪。
一晚上过去了,张有年不仅没安慰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也不管她吃不吃饭,只撂下一句话,“我出去了,没事别找我”,就离开了家门。
祁春燕忍着油烟味熬了点粥,混了个水饱,到这点也饿了。
正好田水妮没吃早饭,她掌勺做了两大碗米饭,狠狠吃了个饱。
在知道田水妮是来找祁香贝借钱的,还听说他们两口子都考上了大学,祁春燕心里就堵得慌,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她在地头顶着太阳劳作,而祁香贝靠着床头悠闲地看着小说,现在这个境遇,跟当年又有什么分别。
这些年,因为顾忌祁香贝的威胁,祁春燕战战兢兢守着安分,就怕做多了影响张有年的前途,可昨天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祁春燕的底线,现在她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妈,我现在怀着孩子上不了班,有年虽然在家可他哪会照顾人,我吐得厉害,又没有经验,心里挺害怕的,要不我跟您回家住一段时间吧,养养胎。”
“行呀,”田水妮小拇指伸进嘴里,把长指甲当做牙签,剔掉塞到牙缝里的菜,“那等女婿回来,说完咱就走。”
“我昨天跟他提过,他知道,咱现在收拾收拾就走吧。”祁春燕怕张有年回来看见她,还不知道会发什么疯。
田水妮一骨碌站起来帮着整理,看见这个好,那个也不错,恨不得都敛吧走拉到自己家。
祁春燕起初还拦着,后来想着万一自己用得上,回来取可不方便,她是打定主意,除非张有年亲自去接她,她才会考虑回家,要不就在娘家住着,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在这之前,她不想承担任何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