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芳华浓+番外(39)
祁向东一震,脚后跟踩了一下田水妮,“爸说啥是啥,你能不能别裹乱。”
田水妮咬着嘴唇硬压下要吐出去的疼呼声,她不怕祁向东,可她怕刘长顺,他管着队上所有人的工作分工,要是得罪了,整年上工都不让你安生,专挑硬骨头让你啃,同样的工分,累你个半死不活。
“堂屋是老三该得的,老三帮着养家了,贴补那么多钱,你们都受了他的惠,不能再跟他抢房子,咳咳咳。”祁山受不住外面的凉气,连连咳嗽好几声,喝热水暖了暖胃,勉强好些,“除了老三,自留地跟口粮按人头分,口粮小孩子算半个人头,香贝的挂在我名下。”
“现在的厨房我跟你妈带着老三和香贝用,老大老二自己挨着屋子盘灶台,除了碗筷,厨房的用具家里出钱,怎么买你们自己定,独轮车记在我名下,你们谁用来我这里借。”
说完,扭头问姚常玉:“老婆子,家里还剩多少钱?”
姚常玉一抬屁股,去卧室拿出来一个小包,“我前两天刚数过,三百三十四块九。”
“好,七十四块九我跟你妈留着,就是我们的贴身钱,二百块钱你们兄妹四个平分,一人五十,剩下的六十块钱老大老二各贴补三十,用来买厨房的锅勺。”祁山说出分钱方案。
这次,田水妮和姚玲眼里都蹦出了嫉妒,两家一大家子才分五十,祁香贝一个没出嫁的姑娘也分五十,那就是她的嫁妆,老头子果然偏心,这次是姚玲出了声,“香贝分了钱。以后她出嫁......”
“以后香贝出嫁你们做哥哥嫂子的不用准备东西,要是有心,给个压箱底,要是没有,我跟你爸也不说啥。”说起这个,姚常玉觉得自己有发言权,都分家了,她也懒得强求。
祁山看钱的事妥当了接着安排,“家里的东西就这些,一会儿你表大爷写了分家文书,重立户口本,今年的工分就合算各家,有多多吃,有少少吃。”
“爸,您还没说给您和妈养老的事呢?”祁向西紧追着说出来。
祁向南的嘴也不慢,“就是呀爸,我们都乐意养您和我妈,不过有个说法,我们兄弟准照着更好。”
祁山有些失望地看了老大好几眼,他是忘了说了吗?当然没有,他只是想看看儿子们的反应,从头到尾,老大对啥都呜呜兔兔,话烂在嘴里,就没利索过,分家媳妇打头阵,对养老的事只字不提,他知道他不会不养老,可要有多主动,就别提了,心里不由得染了许多夜凉之气,“我跟你妈现在能照顾自己,就不给你们添麻烦,等不能下地挣工分了,就轮流跟着你们过,老三要不在家,就老大老二家轮,老三出钱,轮到谁家钱给谁,生病吃药三家均摊。”
“就这些,表兄都记下来了吗?”
刘长顺摆摆手,笔下没停下写了一会儿才点头,“都记下了,我念一遍,你们听听带不带出入。”
他逐条念,念完就问祁家三兄弟意见,直到最后,“没有意见就行,等誊抄四份,你们都签字摁手印,明儿一早就去大队我给你们办新户口本。”
说完,朝着祁香贝招手,等她到了近前,把纸笔递给她,“闺女,照着上面的字,抄四遍,不能有错别字,去你屋里写吧。”
祁香贝本来还想听听有啥后续,居然被安排了活,没奈何,接过纸笔回屋写去了。
分家文书,虽然只是在练习纸上,也不能马虎对待它,祁香贝抄写得很小心,到了最后一遍,都能逐字背下来了。
拿着写好的文书,她出屋递给了表大爷,就看见院子里摆着几袋子粮食和一些厨房用具,已经被分成三堆儿,真是迅速,她看着连筷子都没有放过。
刘长顺仔细核对了祁香贝誊抄的分家文书,点点头,“没有出入,都来签字摁手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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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手续已经走完,表大爷刘长顺背着手离开了,二叔祁河留了下来,陪着祁山和姚常玉唠唠,都是些安慰的话。
他把祁家三兄弟一个个叫到跟前,说父母养大你们不容易,就算分家也要孝顺父母,兄弟和睦,互帮互助,相互扶持等等,连香贝也没放过,说分家了,她这个闺女要多长点心,多照顾父母,嘱咐完,见没啥可说的,也告辞回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自家人,祁山看着满院子分得七零八落的东西难掩伤感,可也硬挺着把事情交代完,“你二叔的话都听到了,他说的都是我希望的,不过,我也知道,分家了,其实就是两家人,俗话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样的,两家人也说不了一家话,所以你们要记住,兄弟之间,兄妹之间,凡事帮了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不要因为没帮就心存怨恨,有那强求的事情,谁也别找我跟你妈去说和,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我跟你妈都不会强行干涉你们,好好过你们的小日子吧。”
祁山的话听在兄妹四个耳朵里,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祁向西,为了逃避自己的问题,连回家探亲都躲着,根本没有尽到孝道,以前他总说服自己寄了钱,帮父母减轻负担就是好的,现在他觉得这种想法太片面,以后有机会还是多回来看看吧。
当大家都沉浸在这种忧伤的气氛中时,田水妮扒拉扒拉地上的东西,叫来保国和春梅,都抱进了屋。
刚才分家,两家的孩子都没让出来,可他们也都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动态,那支起来的窗户里、推开的门缝里,都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见着田水妮往屋里抬东西,祁向南给姚玲使了个眼色,姚玲也开始行动,叫来春桃姐弟,开始往屋里搬。
祁香贝没动,却被母亲姚常玉推了一把,“把东西放屋里,老三,把粮食搬到你爷屋里。”
祁向西迈出大长腿,掀起粮食袋子背在肩膀上,祁香贝托着一筐红薯跟在后面。
不过一会儿,院子里的东西都各归各处,连地上留下的残渣都被姚玲几扫帚扫到了墙角垃圾堆里。
“家分完了,也清净了,明儿一早找人来盘灶台,后天就能用,厨房里的粮食还能撑个一两天,吃完为止,之后各做各家,就这样,都早点歇着吧。”姚常玉站起来,双手锁在身前,从她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来她不平静的心情。
“等等,妈,我还有话说。”田水妮跑到所有人前面。
姚常玉嘭地坐下来,眼睛都瞪圆了,“老大媳妇,你还有啥话说,家也分了,该给的也给你了,你还想说啥?”
田水妮仰起头,今天她主动出击,愣是让分家的事情成了行,大大增加了她的自信心,她就觉得以前是要求太少,说话声音太低,要是早这么豁出去嚷嚷,八百年前就能过上自己的舒服日子,“妈,刚才二叔跟表大爷在我没好意思说,可是吧,既然分家,咱就分得利利索索,我可知道,您手里还有个大金镯子呢,我也不说该传给大儿媳妇……”
她话还没说完,祁山拿起桌子上的碗,啪地摔在了田水妮的脚底下,碗里的水都撒在她的裤腿上,而碗正好对准块儿石头,立时四分五裂,碎片朝着各方飞了出去。
田水妮吓得一瑟瑟,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欲望,横着脖子说:“爸妈,这事我也是被逼的,眼瞅着志国他们见天长大,紧跟着就得说媳妇,看看咱家这地方,哪有空地留给他们,这孙子媳妇哪年才能进门,您总得可怜一下您的孙子,拿出来分了给他准备房子娶媳妇吧。”
姚常玉腾地站了起来,走到祁向东跟前就踹了一脚,“我还没死呢,你媳妇就惦记我手里的东西,想干啥?啊,你是不是嫌我命长,恨不得我现在就死呀,那我撞死给你看呀。”
说着脑袋就往祁向东胸膛上撞,老太太这是发了狠,祁向东有一百个胆也不敢盛这个名声,老太太一发力他就往后退,还一个劲地劝她。
祁香贝跟祁向西赶紧过去拉住姚常玉,“妈,妈,您别这样,会伤着自己的。”
祁山冷眼旁观,对大儿子有说不出的失望,当年他离家,对两个儿子管教很少,他娘顾着上有老下有小,整天想着咋填饱肚子,哪会关注那么多,向东作为长子,一点没长成有担当的样子,连个老二都不如,他媳妇都闹腾成这样,他除了拉着嘟囔几句,还干啥了,哎,就算他那一坨愣挺挺地站在面前说想要金镯子,也比现在这窝囊样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