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胡思乱想,我倒轻松了不少,没有再晕马呕吐。
天色渐晚,我们在官道上跑了约一个时辰翻过一座山进入了平原,天已开始黑了下来,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镇,灯火闪耀,又奔了约二三十分钟终于到了这座小镇,寻了一遍发现街上就一家客栈,还好还有一家,我真担心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小镇什么都没有呢。
进了客栈,店小二过来牵马,一边热情唤叶公子,原来是熟人。
我坚持自己扶着马溜了下来,凡事都有第一次,在这样的年代,马是代步的工具,我总得适应才行。
店小二看着我的装束,一脸的疑惑,直问:“这位姑娘你遇上打劫的了吗?”
我原本想说没有,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只好闭口只是点了点头。一边问小二这附近有没有衣服可买,小二说有,在这条街的最西边有家做衣服的铺子,不过这么晚了应是已经关门了。
我叹了口气,话说回来我也没钱,买什么衣服,等明天再说吧。这一天下来我担惊受怕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的,早已快饿死了,到了京城,我得寻个法子赚钱才行。
第10章 住店
我真的饿到前胸贴后背的难受,又加上先前的呕吐,我早已腹中空空。
白袍美男倒是体贴,特意让小二叮嘱后厨为我熬了小米粥,不得不说2018年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地道的小米了,我也不客气就着咸菜一口气喝了三碗粥。
吃完粥,我心满意足地揉着我撑得浑圆地肚皮打了个饱嗝,我有些不好意思,对白袍美男说了句抱歉。他只是抬眼望了我一眼,抱以一笑。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我呆住了。
看着他还在优雅而悠然的用着饭,他连吃饭的动作都优美成了艺术,我突然有种羞愧油然而生,如果在现代,我是无所谓的,率性生活在2018只是一种生活的态度,没人会对我的行为惊愕。
我捣出随身的纸巾偷偷擦了擦溢出的眼泪,我突然好想我那强势又刻薄的老妈!如果她知道我失踪了,她得多伤心,我可以想象她呼天抢地晕厥过去的惨像。
“怎么?想家了吗?”白袍美男细心问道。
“有一点。”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心里堵得慌,我扯起嘴角,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
前路茫茫,我无所适从。
“叶公子,你要的上房收拾出来了,不过不好意思的是现在只腾出一间来,先前要说要退房的客人临时又不走了,实在抱歉,你看……”这时店小二来到跟前,对我们说道。
白袍美男看了我一眼,对小二答道: “要!把这间上房留与这位姑娘,你把你堆干草的马厩收拾出来我去那儿将就一夜就行,房钱我照给。”
小二一听直摆手说:“叶公子,那可不行!你这身子如此尊贵,那马厩的味儿哪是你能受的,再说了这夜深露重的那儿哪能睡人!就是普通人也受不了的!”
我一听,也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再不济一个房间挤挤就是了,小二你有多的被子没有?有的话多抱两床给我,我打地铺!”
“有!有!有!我马上给你抱去!”店小二说着转身小跑着进了内屋。
“你我男女授受不亲,共处一室对你声誉不好,我还是去马厩歇息的好。”白袍美男坚持他的意见。
“你真是迂腐,这里谁认识谁呢?你我清者自清。”对于古人的古板,我忍不住翻了一通白眼。
“话虽这么说,但终究男女有别,你一单身女子这种口舌是非还是能避则避的好,我练武之人扛得住,你放心。”他坚持道。
“你们这朝代的古人思想古板又保守,君子之礼在于行为而不是形式,你做给谁看呢?还是你怕我吃了你?”我用激将法,这天气虽说是夏日,毕竟还是初夏,那马厩露天而建,这古时的夏,可比我们那儿凉太多了,夜里盖棉被都绰绰有余。
小二过来了听到我说的话也来搭话,“这位姑娘言之有理,出门在外,哪讲究那些个虚礼,公子爷你就遂了这姑娘的意愿得了!夜深露重,那马厩住了必会染上风寒,此去京城还有几千里,一路必定艰辛,这野外乡下可是一个郎中也难寻,公子爷又何需介怀。”
少
我看着他还在犹豫着,干脆说道:“行了。这样吧,你实在要坚持的话,这间房你住,我去马厩,房钱是你付的,我受之有愧。”
第11章 鬼
“好!我应了,你也别去什么马厩了,我应允便是。”白袍美男赶紧表态。
客栈为两层,下面一层前面是客人用餐的厅,后面是厨房和茅厕,二楼才是他们说的上房,也就是客人住的房。虽然没有电灯,灯笼挂了不少倒也不觉得昏暗,倒有一番古色风情韵味,这让我想起了丽江古城客栈。
洗漱的热水,都是小二从楼下用了一个干净的大铜盆盛上来,这只是初夏,虽夜里凉爽,白天还是温度不低。奔波了一天,身上黏黏糊糊的,让我特别想洗个澡,也不知白袍男出去干什么去了,一直没回来。
我干脆问小二多要了几盆热水,看见房内有个洗澡的大木桶便都倒了进去,用木闩把门闩上,脱了衣服爬进木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衣服全是汗味穿起来实在难受,我看见小二抱来的布毯子,干脆用它把自己包了起来,我这一头齐腰的长卷发没有电吹风我只能用洗脸的布拧开一遍一遍地擦着。这样原始的社会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心里哀叹。
我打开门闩,铺好地铺,躺在上面,头发才半干,好困,那个人还没回来。我用手撑着脑袋终于敌不过倦意沉沉睡去。
梦里我看见我妈在哭在喊我:“死女子你死哪里去了!”我喊,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可她看不见我,还在喊着,急得我满头大汗,我看见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也忍不住哭了,妈!我在的!我在的!
“喂,喂!你醒醒,醒醒。”有人在轻拍我的脸,我用力撑开我的眼晴,眼前一个白衣长发的男子正低头俯视着我,我迷迷糊糊不知所以,只惊得一声尖叫:“鬼呀!”
那人赶紧捂住我的嘴,连说:“是我!叶飞凡!”
谁是叶飞凡?我脑子一阵急搜,没印象!鬼!有鬼!我急得手脚乱蹬。
“别怕,你做恶梦了!”那个自称叶什么凡的抱住我,一边轻抚我的背。
我环顾四周,慢慢才记起了自己在哪里,也记起了眼前的人是谁。老天爷!我还在这里,不是做梦!我恨老天爷!干嘛不让我回去!我索性大哭起来!
耳边传来男子好听又暖心的声音,“没事没事!会好的!会好的!”他轻拍我的背,良久我哭得也累了,眼泪鼻涕一大把,我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身子,我被他半跪着搂抱的姿势实在暧昧。他似也有所察觉,很快地便松开了我,找出火折子点亮了屋内的油灯,我蒙住脸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把头埋了进去,他默默地递给我一根丝帕,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我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想擦看着那么美的一条丝帕又不忍心用来擦我的鼻涕和眼泪。我抬头看着他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把我裤兜的纸巾给我。”
他从我裤兜取来纸巾递给我,我擦干眼泪和鼻涕定了定神对他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什么!你不用抱歉,哭过好点了吧?”他关心地问我,我用力点点头。
第12章 你叫叶飞凡?
“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吧。”我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对叶飞凡说。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你一定很想你的家人,我明白。”叶飞凡理解地说。
“你叫叶飞凡?”我问他。
“嗯。”他取过我手中用过的纸丢进了屋内门后的竹蒌。
我拉了拉快滑下肩膀的毯子,蜷缩了下去才发现我睡的是床上而不是地下,我忍不住惊异地问:“我怎么在床上?”
“我回来时看你已经睡着了,就没叫醒你,你一个姑娘哪能睡在地上,是我抱你上去的。”叶飞凡一边说话,一边往地上,我先前铺好的地铺上,背对我和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