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将老板揍八回/女主欺负人(9)

“王爷我给您端茶——”夏知否刚准备起身主动发射马屁攻击——

“跪下。”

对方翻了一页书。

夏知否喝了酒,闯了祸,受了罚,到此为止,已经很累了。

最讨厌自己明明已经做出让步,还被对方揪着的状态。

——她当然知道端着把柄的人才有资格有恃无恐。

半晌,她趴在桌面上,半张脸埋在胳膊里,安静下来才有了些孩子样,懵懵懂懂望着对方:“王爷,我们乡下有句俗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跑起来特别是冬天跑在雪地冰渣子上的时候,疼痛依然撕心裂肺。”

这样的话,从一个十四岁孩子嘴里说出,霍振声不由得恍了神,深吸一口凉气——

“既然我选择和您合作,大树底下好乘凉,自然会全力以赴。”说到这里,夏知否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您就饶了我吧。”

准备再次袭击对方肥嫩脸蛋的双手,晾在空中冷冷,转而拿起一本书随手撑开搭在她的脑袋上。

“塞外奥图部落有送过几封信来,你明天过来将它看完写下来交给我。”

“唔。”夏知否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抬起头:“写下来?!”

霍振声没有回应,只是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泰然自若道:“马上就要入冬,本王——我明日要陪圣上围猎,无法早归。”

一听对方要面圣,夏知否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一脸紧张的望着他。

“...”霍振声无奈叹气,扶着额头忍俊不禁解释:“你有时间就直接过来将信件内容翻译清楚,后日午时向我上报。”

“....好。”

“天色已晚,早点回去吧。”

“....好。”

终于——

听到对方特赦,夏知否这才深吁一口气,瞪瞪眼睛——

一边偷偷望着对方表情,两只手指交替沿着桌边朝一直放在旁边的烧鸡跑去——

“哎呀!”刚刚搭上烧鸡包装纸的小胖手,瞬间像是被静电打了一下,吓得她立刻缩回手,挠着脑袋怀疑刚刚是不是见鬼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霍振声薄唇轻触,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王爷,我还是个孩子啊。”看出是对方刚才出手阻拦自己,夏知否可怜巴巴摸摸肚子:“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奴才,都等我罩着呢。”

“——霍准,立刻送夏小姐回家。”

霍振声怀疑自己一定是撞了邪,竟然以为那只烧鸡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

“小...小姐?”霍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有些跟不上故事情节发展:“夏小姐,请。”

“等等,”明明已经出门的夏知否转了个身,两只手趴在窗台上一脸认真的望着对方:“王爷,咱们军营中有没有适婚男子,我可以介绍——”

啪——

要不是霍准及时拉住她的后颈,向后一仰——

夏知否已经成为一张照片。

“小姐,”小满一边啃着烧鸡,一边提醒道:“前两天大夫人身体有恙,我们一直借口就没去前院。我今天听厨房说,三小姐已经开始恢复每日的请安。要不小姐您——”

当前世界的所有人,除了小满和那个甯王霍振声,其他人全都是陌生人。

“已经有三小姐先去博得好感了,我再去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这笔投资盈利太低不划算。”夏知否坐在凳子上两只腿无处安放的摇摇晃晃,喝了杯茶望着远处天空的璀璨星辰,幽幽道:“小满,你知不知道第三个吃螃蟹的人怎么了?”

“小姐,螃蟹是什么味道的?”

“...”原本准备显摆的长篇大论硬生生被夏知否吞回肚子,望着小满真诚无辜的眼神,她拍拍对方的肩膀:“吃完烧鸡就早点睡吧。”

“——小姐,您也没吃过螃蟹吧?”

夏知否黑着脸转身倒在床上——

自己怎么会找了个拿无知当可爱的小东西呢,果然便宜没好货。

话虽如此——

还没到卯时,夏知否就被小满摇醒,洗面束发,向前院进发。

经过了宛如小满脑回路一般曲折无趣的回廊,还没走到大夫人院门口,便已经听到了一阵热闹喧哗,吵得天边已经发白。

前院夫人房内的丫鬟们端着水盆毛巾出去,转身替换厨房的粗使丫鬟端了早餐送进屋内。

外间的丫鬟们已经拿着笤帚开始清扫院落。

看见她来,一位端着盆子倒水的丫鬟不耐烦冲里屋内道:“四小姐来了!”

屋内的欢歌笑语明显顿了一秒。

等了好一会儿,一只青葱玉手从屋内推开厚厚的门帘,夏暖言出现在门口,锦衣美饰加身,宛如一个资深少奶奶。

“阿否,外面冷,快进屋。”夏暖言两手插在袖口里挺直身板迎风收收下巴,淡淡望着她,轻轻一笑。

——好美。

清眸黑发,齿红唇白,就连同为女子的夏知否,也看的惊心动魄,甚至下意识的自惭形秽。

她低头将凌乱的衣服下摆微微整理,跟着对方进屋。

大夫人端坐在床榻边,从左边丫鬟手中接过一杯水,含在嘴里漱了口,一低头右边丫鬟端上空杯接了。

夏暖言回到大夫人身边,重新为大夫人捶肩。

“大夫人好。”

夏知否轻轻做了个揖,低头站在一边没说话。

默默观察有钱的闲人如何折腾一屋子人为大夫人一人忙乱。

“你来了。”大夫人抬起眼望了她一眼,懒懒散散说了一句,表示看见了她的存在。

“——哎呀!”

梳妆台前,五小姐夏寒时坐在铜镜前,只穿着薄薄一层夹衣,一半头发拉落在肩头,皱眉冷眼用胳膊肘撞了撞身后的春花。

身后春花手里还拿着五小姐另一半头发来不及闪,胸口硬抗了对方突袭。

才十岁的夏寒时眉眼之间却像极了大夫人,言语神情脾气,都告诉对方不许小觑自己。

头发被拉扯吃痛,陡然来了气,夏寒时起身一个巴掌狠狠对方脑袋打去:“死不了的狗东西,疼死我了!”

闷闷一声响,却最手重,直直打的春花半晌回不过神。

这声响也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下人们下意识立刻跪在原地低头请求五小姐息怒。

大夫人和三小姐夏暖言站在一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默默喝茶捶肩。

“小....小姐....”春花捂着脸跪下求饶,结结巴巴哭腔。

看到夏寒时没有反应,春花顾不上伤心难过,径直磕头求饶:“奴...奴才手重,弄疼了小姐,求...求...”

脑袋碰着冰凉的青岩砖块,压抑而沉闷的扣在夏知否心中。

她想要冲上前,却还是停下:现在护了春花,夏寒时心火不下,背后还得再打击报复。

可是如果不出手...

未等她来的及反应,夏寒时总算是平息了怒火,冲春花咬牙切齿道:“还不给我弄!”

春花颤颤巍巍站起,吸吸鼻子,重新挽起掌间发丝,眨眨眼,眼泪已经落在衣襟,不敢擦,也不敢出声。

脖颈万金重,连望着铜镜中的少主的勇气,都没有。

“哎——”

对方越想弄好,手下越是没有了方向,头发更加没了章法。

夏寒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都说了——”

再次转身,夏寒时抬起一脚,熟稔的朝对方怀中一踹——

春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不再起来。

“你有什么脸哭,”稚嫩的童声,自以为是的教训着对方:“我们花钱买了你,就是让你做奴才的,连奴才都做不好,你就趁早出去,换个能干的!”

“我倒是想起来一个发型,梳起来又纯真又可爱,小五要不要试试?”

最纯真的面容吐着最混蛋的毒液,夏知否自己听的面上烧得慌,还是出手了。

夏寒时没有说话,面上的怒气确实淡了些。

她轻轻走到两人之间,眼帘一垂,对着地上肩头颤抖的春花不耐烦:“还愣在这里干嘛,五小姐说了这么多,赶紧烧水沏茶去——”

春花没有动。

半晌,大夫人轻轻道:“还杵着做什么。”

春花重新跪拜,这才起身吸着鼻子,倒退着出去了。

屋内暖暖和和,人影来来往往,所有人说着亲热的话,心里漏着风。

大夫人吃完早饭总算是放过夏知否,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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