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掉的屏幕,马扬帆的表现终于正常了点,询问:“老三,这是你姐姐呢?”
卫嘉时默默看着舍友,真诚询问:“如果她是我姐姐,那我长得是不是有点太对不起自己的dna了?”
难不成基因表达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吗?
马扬帆好奇:“这姐姐多大了?”顿了下,不等卫嘉时回答,直接道,“算了,我觉得年龄其实也不是问题。”
卫嘉时:“……”
马扬帆回想片刻,又道:“不过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漂亮姐姐,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老大老四他们知道不?”
卫嘉时委婉:“都不知道——严格来说,我是玩游戏的时候跟人家认识的。”
马扬帆琢磨了会,点点头:“也对,现在是信息时代嘛,我也试试那些姑娘们比较多的网络游戏——老三你有推荐的不?”
不管是处于个人道德还是沟通难度,卫嘉时都没法把[欢乐桌游]的信息透露给无关群众,想了想,回答:“你可以先试试看‘暖暖环游基三’,就算找不到妹子,也可以考虑转行当视频博主。”
马扬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虽然因为同学的异性交友情况而受到了发自灵魂的震撼,马扬帆也没死抓着焦点不放,等宿舍里另外两人吴欣和唐一哲前后脚回来的时候,他们的闲聊话题已经从美女转移到了金钱。
第88章
吴欣江湖人称“欣妹”,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九十斤——后两种属性目测都有继续上升的空间。
舍友们第一次眼见吴欣的时候,就慑服与对方黝黑的肤色与五大三粗的体型,顺理成章全票通过推选其为宿舍老大,于是乎他们就在命运的指引下,拥有了本届英语系最会撒娇的宿舍长。
唐一哲的比宿舍里其他人都要年轻一岁左右,在年龄上吊了车尾,但在成绩上却始终遥遥领先,保持着其他三人望尘莫及的高度,当然在卫嘉时领悟到学海无涯的真谛后,双方的距离明显有缩短的趋势。
马扬帆吃完饭,脚一蹬手一撑,动作灵活的爬上了床铺,猴子捧心,临空哀叹:“每到期末,我就感觉自己的钱包在阵阵的哀鸣。”
唐一哲疑惑:“我怎么记得开学才一个多月?”
马扬帆远目:“严格来说是一个半月,足足四十五天,按一日三秋来算的话,那就是一百四十五年——你们学霸完全无法理解上课给我等学渣带来的伤害。”
唐一哲纠正:“是一百三十五年,三乘四十五等于一百三十五。”
马扬帆:“……一百三十五年是必修课的伤害值,多出来的十年算在选修头上。”
吴欣低头玩了会手机,再抬头时,脸色是跟马扬帆同一挂的苦逼:“都虚十九了还无人问津,难道现在的富婆对男大学生已经没兴趣了吗?再过两年我就不再是大家的小甜心,而是隔了夜的馊点心。”
马扬帆:“这跟男大学生没关系,完全是脸的问题,曾经我也有过欣妹的疑惑,直到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宿舍里也就老三还有点潜力。”
“……”
卫嘉时突然对未来的就业形势产生了更加微妙的迷茫。
唐一哲想了想:“缺钱的话,也可以考虑打工吧?”
盘坐在宿舍领空最高点的马扬帆弯腰,不耻下问道:“请问我们英语系的学生,可以打什么工?先申明一下,我离考过专四还早着呢,想做字幕组也没那个实力。”
唐一哲:“字幕组很多都是不收费的,毕竟观众钱财乃是翻译的身外之物。”
马扬帆手臂呈摊开状,啪的一声倒在了铺盖上:“我现在失去了学习的动力。”
吴欣摇头,残忍的揭开了真相:“不,你和我一样,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动力。”
卫嘉时想了想:“我们英语系的不好打工,化学系的应该更不好打工罢?”
马扬帆:“……老三,你这句话千万别去七号楼说,否则很容易回不来。”
七号楼是化学系的宿舍。
吴欣倒是明白了卫嘉时的意思:“化学系的彭翌学长,就是研二的那个,不是经常接私活吗,貌似也是带家教吧?”
马扬帆耸肩:“现在家教不好找了,合适的活都被培训机构给揽走,谁看得上你个没出校门的大学生,不过彭学长倒是真有门路,看他前女友的情况就知道了。欣妹你要想接活的话,可以去问问,彭学长的中介费收的还挺合适——起码省的像其他同学那样,穿街过巷的贴小广告。”
这个消息对唐一哲来说还颇为新鲜:“他们都去哪贴小广告呢?”
马扬帆:“我们靠北的那个侧门外头,不是一大片居民区吗,就在那边贴。”
唐一哲:“学校就不管?”
乱贴小广告,横看竖看都有点影响市容吧?
马扬帆点头:“管,当然管,隔段时间,学校都会组织学生帮忙铲掉周围的小广告,包饭包钱,一小时二十五块——本来是二十四的,但领导说这个数字完全无法体现我校大学生的精神风貌,就往上涨了一块。”
“……”
卫嘉时觉得,这也算是一条挺别致的致富之路了。
吴欣:“贴小广告也没用,那边都是老房子,没什么人住——我就奇怪,楼都旧成这样了,怎么还不赶紧拆迁?”
唐一哲:“这边可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拆不起罢?”
马扬帆嗤笑一声:“前两年还行,但现在早就不是市中心了,我听他们本地人都管这边叫老区,原来那么多商家,能搬的陆陆续续都搬到了新区那边,你看那个‘生花’美术馆,最近也要搬家。”
吴欣觉得耳熟,想了想道:“‘生花’的事,我在修电脑的时候听然哥提起过,应该不是搬家,而是彻底经营不下去了。”
——然哥全名李然,是计算机系的研究生。
马扬帆摊手:“看吧,又倒闭了一家,我现在点个外卖都在不到距离范围在五公里之内的店。”
吴欣:“太夸张了,五公里内的店有是有,可惜味道跟咱们食堂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上,偶尔还会被赶超。”
卫嘉时开着电脑,就顺便在网上搜了一下:“‘生花’是私人美术馆,我看有消息说,这次应该是被人收购了。”
书房内。
顾景盛已经收到了来自顾循本的回邮——顾循本是她姑妈家的姐姐,在兄弟姐妹里行三,他们家的习惯是在小孩子出生前就把叫什么给起好,所以在具体姓名上,完全无法体现出传统的性别特点。
“ms.顾景盛(jingsheng gu):
‘荒岛’即将开业,你觉得这个美术馆怎么样?
注:你要求的资料都在附件当中。
顾循本(xunben gu)”
顾景盛顺手将附件里的资料传给了夏晓云,随后切入微信私聊页面。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黄环真名霍婷,艺名霍姿雯,是金枫娱乐旗下的艺人,不怎么出名。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受“荒岛”美术馆的工作邀请,在今天上午抵达我市。
[summer]:“荒岛”和“金枫”都是“有德”控股的公司?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没错。
作为游手好闲的自由职业者,顾景盛没特地提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但以夏晓云的细心程度,大家合住那么久,多少也能猜到点。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龚万鑫真名郭栋。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考虑到重名的概率,我觉得他可以把假名一直用下去。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郭栋在半年前,被霍婷招为助理——因为霍婷名气不大,公司对她的约束也并不严格。
[summer]:那郭栋现在什么情况?
[爱与正义的摄影家]:很奇怪,他目前还活着,但给人的感觉很不对劲。
顾景盛的目光转移到电脑屏幕上——顾循本发来的邮件里,除了黄环等人的资料之外,还有荒岛美术馆的人事与建筑方面的资料。
夏晓云站在生花美术馆前。
时间长度有两种体现方式,一种叫做历史的沉淀,另一种则被称为年久失修,而面前这间美术馆已经有了第二种的初步征兆。
“啪。”
一块外皮掉落到夏晓云脚边,她默默地换了个位置,将内心评价中的“初步”改为了“明显”。
生花美术馆一改往日的萧条,在门口挂满了红色的横幅,还摆了不少花篮,整个建筑都洋溢着一种与本职工作所不相符的喜气洋洋型“清仓大甩卖”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