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失去剧本加持(穿书)+番外(91)
宫中尚有药材管制,那民间又有何不可?民间药材有各家药铺,药材流向杂乱,只因药石一事,便多了多少毒杀暗害之事。故而秦舒玥提出将一些关键药材交归政府记档,明确其流向。
皇帝允了,大手一挥便将这些药材的售卖全权划入了比玉斋,变相成为了比玉斋垄断的药材。秦舒玥未想过自己一人垄断,刚想拒绝,皇帝便摆了摆手:“宁玥县主,你可知这京中的四十七家药铺,统管会有多繁杂。故而朕将药材都给了你的比玉斋,要是出了岔子,朕可就抓你问罪了。”
皇帝如此说,秦舒玥便也只能领旨了。这一年来,秦舒玥适量缩减了一些药材的销量,将许多药材生意都交还给了原在京中生存了百年的药铺,及时破除了比玉斋一家独大的垄断形势。
也由此,虽有不少人眼红比玉斋,但也有不少明事理的钦佩秦舒玥的为商之义,与比玉斋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而此次那人索要的碎骨子,正在比玉斋的管制之列。
平时碎骨子一般是卖向各医馆郎中,鲜少有独自买药之人。而秦舒玥更加好奇的是,既然那人如此想要碎骨子,为何不买通郎中来取,偏偏要来个小丫鬟惹人怀疑。而且如此拙劣地闹事,就不怕她背后的人知晓?
是京中哪个人故意要给她找岔子了?
秦舒玥冷冷一笑:好嘛,这么个跳虫也敢来给我添堵了?你是不知道老娘最近很忙的吗?
“查查她的底细。”秦舒玥手一挥,手下人便立刻去办了。可这一查,结果却令众人都吓了一跳——小丫鬟的背后居然是皇后?
皇后身在后宫,要碎骨子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像话本子里的一样,毒害妃嫔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
秦舒玥掐指一算,皇帝今年已过半百,这……应当是生不出来了吧。而且皇后也不是那种嫉妒到不择手段的人啊,现在不是还有十一个皇子吗……
而且她这么简单一查就能查到皇后身上,那未免皇后也太没脑子了。这事蹊跷!
秦舒玥往十七王府送去了一封信,大概讲明。李抒言应下,在宫中一查,结果还真有一个有孕的低位妃子……
秦舒玥斟酌再三,直接回了小丫鬟一句话:要想碎骨子,直接让你主子来与我谈。
不管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是打的什么主意,你暗搓搓不出面,那就别想拿到什么。然后那小丫鬟便消失了,一连几日都未有动静。
秦舒玥警惕地看着宫中的动静,却听那有孕的妃子晋了位份,每日吃好喝好,皇后也对其照拂有加。
秦舒玥正要松一口气,却是太子府出事了——徐婉琉流产了。
那时候李叡才从宫中回来,从皇后那里带了一碗银耳羹回来,说是特意赐给太子妃养胃。徐婉琉感念皇后挂心,便当着李叡的面将银耳羹吃下去。可徐婉琉才吃下便觉腹痛不止,当即流血。
李叡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疯狂地找来了太医一诊,却得了一句“无救”。他才希冀着这个孩子,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
李叡大发雷霆,下令彻查。可翻遍了太子府,也没找到一丝异处。
徐婉琉随身的丫鬟提了一嘴:唯一意外的,是皇后赐那一碗银耳羹。
李叡当即呵斥,甚至命人将其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将此事严密地给压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不想去深究其中的真假。可一想到母后确实是不喜欢婉琉的,心底便隐隐的痛。
他心疼徐婉琉,也心疼那个没了的孩子。而这一切还不是最致命了,太医告诉他:太子妃服用了大量的碎骨子,猛药堕胎,大大损伤了太子妃的身体,或许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
显然这个消息过于打击人心,李叡都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怒斥道:“猛药?你的医术都是摆设吗?一句猛药无医便来搪塞孤!”
太医匆忙跪下,连连道不敢。
“太子殿下,非是微臣医术不精,而是引太子妃堕胎之物,除了一味碎骨子,还有殿下身上沾染的麝香。殿下身上的麝香虽淡,却能勾出碎骨子的毒性啊,伤及母体,药石无医!”
“胡说!孤身上何来麝香?”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怎么可能明知故犯,在自己身上染上麝香?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这一对怨偶~
这一章里的碎骨子参考了《本草纲目》,是味堕胎催产的好东西:)
第81章 撒气?请滚
太医见此,整颗心都在抖。事关重大,他哪里敢有半句虚言?他方才为太子妃诊脉,无意间闻到了李叡身上那股香气。若非确定,怎敢提及?
“殿下明鉴。虽然殿下身上的麝香微量,但微臣绝对不会闻错。殿下可回想一二,可有去过何地,不小心接触了麝香?”
李叡深深蹙眉,紧紧盯着太医,料定他不敢胡言才细细回想。他是从母妃的未央宫回来的。向来喜欢淡香的母妃今日好像确实换了一种熏香,香气稍浓,经久不散……
他不敢想象真相。
李叡久久沉默,终究还是一拂手,将人给屏退,叮嘱道:“若太子妃问起,就说只要耐心调养,身体便可复原。”
“今日在太子府之事,不可在外泄露半个字。否则,孤要你的命。”
而另一边,李叡遣人寻个由头向未央宫内的宫女要了那一味熏香回来,一查验,果然含有麝香。而那碗银耳羹,是他亲自带回来,看着徐婉琉吃下的,其中没有第三个人经手。
难道真的是母妃所为?她就算再不喜欢徐婉琉,可那个,也是他的孩子啊!
李叡一阵神伤,也顾不得多想,便看望徐婉琉去了。徐婉琉因为小产,整张脸都褪去了血色,森森地像一张白纸。似乎是丧子之痛,她虽睁着眼睛,却半天也没有动一下,像个麻木的木偶。
李叡闻着房内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心疼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一言不发,只默默和她一起承担。
许久,徐婉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喉间似乎含着什么。她突然凄厉地喊叫了一声,手上青筋尽显,随即一口血吐出来,溅在雪白的被衾之上,别样刺眼。
李叡心惊,被她这副模样吓得连眼眶也不禁红了。他抱住她,不停地唤她的名字,徐婉琉却似哀恸到了极点,无声地哭泣,滚烫地泪一滴滴滚落,极尽折磨。
随即,她手一松,双眼无力地阖上,再无反应。
太子府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一连几日,李叡除了上朝,其他时候都守在徐婉琉身边。皇帝闻此噩耗也是心痛,特允了太子免朝,他便更守在太子府半步不出。
才几日,李叡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日夜看护着徐婉琉,眼窝已然灰青。他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徐婉琉,心中混乱,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发泄点。
他堵着这口气许久,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秦舒玥。
原因很简单,就是一个嚼舌根的在他面前提了提:前几日曾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丫鬟去比玉斋买药,要的就是碎骨子。
李叡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便去了比玉斋。而秦舒玥仿佛在等他一样,见到他来也只是淡淡抬了眼,浅笑道:“殿下已三日不出太子府,今日怎么有空就来了我比玉斋?太子妃可还好?”
李叡见到她,语气微怒:“你是怎么管你的比玉斋的?不是说能有药材管制,万无一失吗!”
“比玉斋纵然有通天之能,也做不到万无一失。所谓管制,只不过尽人事听天命而已,”秦舒玥淡淡解释道,“只是太子此言……似乎是来问罪?”
当真可笑,她何错之有?
李叡见她这般冷淡,心中的怒气便像打到了棉花上,不痛不痒。
不等他开口,秦舒玥又道:“殿下今日将气都撒在了我比玉斋,我可担不起这个罪责。且不说是我比玉斋做错了什么,就今天太子殿下如此急躁,委实失了身份。”
不用问,秦舒玥也知道,李叡定然是怀疑她有参与害徐婉琉流产一事。
一来她与皇后娘娘关系匪浅,二来她讨厌徐婉琉,这两个理由足以成为她的动机。
自徐婉琉流产,秦舒玥便将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又分析了其中利害,便得出大胆的结论,此番大戏恐怕就是徐婉琉自导自演。
徐婉琉或许失去了一个孩子,但嫁祸给了她,还离间了李叡与皇后的关系,又趁机搏了李叡的愧疚。当真是一手顶好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