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失去剧本加持(穿书)+番外(46)
靳凝扫一眼那只匣子,径直抬眼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里,“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了?”
沈商玉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锋:“是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
靳凝需要一支三冥绝阳花。她要用它来了结一个人的命,一个挡在她身前人的命。她想到了千里之外的帝宫,想到了那个粗鄙的皇兄,淫.乱的父皇。
她微微凝了凝眸子,看一眼沈商玉:“你想怎么做?”沈商玉勾起唇角,英俊的脸庞闪过深深的阴鸷,却不明言:“大稷,该乱了。”
然后,又过三日,洛城一夜间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整个洛河。西蜀的兵甲趁着子时换防,用沾满油火的长箭破开了洛城的城门,紧接着,无数人在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逃命便被闯入的西蜀贼寇斩下头颅。
得了消息的李抒言带着听风苑及各处人手,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与西蜀流寇展开厮杀。李抒言整整杀了一夜,身上的玄衣被血浸染,冷峻的脸上也是干涸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一章大事发生!!!我大玥玥居然不算严格意义的穿书,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哈哈!
鬼一是旁观者,他的身份后面还会深一步地被揭开,我打赌,没人猜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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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抒言:今天是没见到媳妇的一天,想她。
作者(小声):你老婆好像快跑啦。
李抒言:我媳妇不会跑的,就算跑了我也要追回来!
秦舒玥:亲,地府去吗?
李抒言:去!媳妇等我一下,我去自个杀。
第40章 洛城
李抒言连同洛城节度使,带着手下的暗卫血拼了一夜,才将贼寇大军逼退出城门,勉强换来一个喘息时间。第二日,洛城急报传入京中。皇帝大怒,道西蜀贼寇嚣张至此,颇有几分朕要御驾亲征扫平了这群贼寇的意思。
一众大臣直言陛下须坐镇京中不可妄动,太子李叡便自然地站了出来,自愿请去洛城,为父皇分忧。皇帝再三斟酌,应了,又指派了镇远大将军徐明远一同前往,这才稍稍定心。
京中各府得此消息,反应各异。徐婉琉得知后,只遣人往太子府送了一封信,便谢绝了一切会宾。李叡看到她诚言恳辞,心中动容不少。
自收到那封不明不白的信件之后,他心底总有芥蒂,分不清真假。故而他索性一心扑在朝政上,不让自己多想。
是他冷落她了。
李叡想着动身前再见她一面却不能。丫鬟蕊容却说自家小姐在为殿下抄佛经祈福,不见客。李叡也不强求,只书信一封慰藉几句,便忙军务去了。
李叡带着三军从京中出发那一日,小舒雪站在城门前看了许久,直到连大军的踪影都找寻不到,她才回了府,不自觉间湿了眼眶也不自知。
而这边,秦舒玥正日日盼着鬼一再来寻她,最好带了钟馗大人将她魂魄勾回地府的时候,也听闻了洛城异变之事。洛城有她的比玉斋,有老头的药谷,还有李抒言的听风苑。
想及此,她便是一刻也坐不住就要回洛城。君怀衣听闻此事,也一同回去。他说,又起战事,不知又多少无辜百姓受罪了。秦舒玥沉默着,心中却只担心一人。
西蜀国地处山岭险峻之地,十足地应了那句“穷山恶水出刁民”。西蜀人性狡诈如狐,一有机会,尤其是秋收之后,西蜀贼寇会渡过洛河,闯入洛城烧杀劫掠无所不为。一番肆虐又立刻退回西蜀,藏得无影无踪。
大稷数任皇帝都对西蜀头疼不已,直到五年前,李抒言率兵,用一招请君入瓮,将西蜀贼寇引入空城中,关了城门就如同打狗一般将贼人打得落花流水。
那一战,西蜀皇帝被李抒言削去了小指,最爱的小儿子也被射瞎了一只眼睛,仓皇而逃。随后,李抒言大改洛城的布防,严控各类人员进出,保住了洛城五年的太平。
可这一次西蜀来势汹汹,毫无前兆。
打战总不会是小事。虽然秦舒玥对战争的认知都是看纪录片,但莫名地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之久,也不自觉地被牵动。比如路上逃出洛城的难民。她每每看见他们沉重而恐惧的神色,心就不自觉地揪一下。
她遏制不住地心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谁都可以弃城而逃,唯独李抒言不可以。他是大稷的冷面阎王,似乎理所当然就要去面对最冷酷的厮杀。可明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李抒言不是阎王,他也是会受伤的人!
如此提心吊胆几日,秦舒玥才终于到了洛城。他们停在洛城城门外,一直被紧绷着弦的守卫拿弓箭对着,解释了许久,还是碰上楚运巡视才得幸顺利进城。
随即,君怀衣便去为灾民看诊,秦舒玥则先转去了听风苑,她想先见李抒言一面。她进去的时候,李抒言正伏在案前浅浅地睡着了,明亮的光打在他脸上,也还是藏不住他眉间的疲倦。
他只是累了,并未受伤。
一瞬间,她心底冒出什么芽,想抚平他的眉眼。她才伸手,李抒言忽的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看着她。秦舒玥一吓,连忙缩回了手,耳尖蓦地一红,后退几步便笨拙地撞上了一只花瓶。
“砰——”花瓶碎了。秦舒玥脑子一片空白:哈?!李抒言倒是半分闲的心思也没有,只淡淡看她一眼,便坐直了身子,拿起案上的呈报继续看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作为奸诈的商人,不应该趋利避害赶紧跑吗?李抒言想了想这几日还在大开铺子,往外散药材的比玉斋,也不像是想发国难财。他又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秦舒玥后知后觉地抬头,哦了一声,便敷衍地扯了谎:“嗯,回来看着,比玉斋的生意。”
李抒言微微蹙眉:“你这么缺钱?”
秦舒玥轻轻一笑:“有点,但总觉得这时候卷铺盖逃跑挺对不起王爷的。”她得知消息后便第一时间传了急信回比玉斋:不许闭门,配合王爷救治灾民。这样一来,也能帮到他一二。
李抒言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答话,心底却难得安心了不少:嗯,秦时还挺有良心的。
秦舒玥见他又忙起军务来,便想该走了。她扫一眼被她打碎的花瓶,下意识便俯身要拾掇一下。她的手才碰到瓷片,李抒言却道:“下人会收拾。”
秦舒玥一顿,转头便对上李抒言的目光。她心一顿猛跳,连忙缩回了手,腾地站起身就像逃一般。等她走到门边,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停:“那个,怀衣也回来了,有事去比玉斋寻我……们。”
“嗯。”
秦舒玥急忙忙地出了听风苑,这才松一口气。脸也迟钝地血红起来。她嘟囔一句没出息,便去寻君怀衣。
一路上,秦舒玥所见都是被砸的乱七八糟的铺子,依稀地还能辨清丝丝血迹。风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和呻.吟,染上几分秋的萧索。寒意一蹿,秦舒玥便起了一身疙瘩。
等到了城南的灾民安置区,秦舒玥满眼都是落败的灰沉。灾民们有的手臂被划了一道长长口子,有的折了腿,也有的腹间捅了一窟窿还在残喘。
秦舒玥的心一揪,被满眼的血与灰的沉郁堵的说不出话。她走前,低唤一声:“怀衣。”君怀衣正在处理一妇人溃烂的伤口,听到她的声音眉也没抬:“拿片刀给我。”
秦舒玥立即从药箱中递去片刀,便眼见着君怀衣将那溃烂的血肉都割下来。一瞬间,秦舒玥都清晰地听到了血肉切割的声音,她再看一眼,胃中忍不住一翻,想呕。
君怀衣注意到她的反应,道:“阿玥,你还是莫要看了。”秦舒玥看一眼疼得出眼泪大叫的妇人,又看一眼躲在她身后发抖的孩子,心中一颤。
她站起身,拿了布条上前蒙住了妇人的眼睛,安慰道:“没事了,不要怕、不要看便不会那么疼。”随即她用手蒙住了孩子的眼睛,跪坐在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将母子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感受到了吗?这是你的儿子。他健健康康地,等着你好起来。”
“孩子,这是你的母亲。她可以活下来。”
寥寥几句,就仿佛是定心丸。
君怀衣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为她目光中善意与坚强所动容:阿玥真的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有了秦舒玥的劝抚,灾民们的心都安定了不少,君怀衣医治起来也方便不少。不过几个时辰,灾民们看秦舒玥的目光都变了。那一双双眼里,燃起了点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