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上辈子的死对头(51)
不肯说?许筠瑶凶狠的表情瞬间便凝住了,一会儿,皱了皱小鼻子,表情瞧着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不肯说?是颜面过不去,还是因为自尊受损,又或是想着自己静悄悄地报复回来?
她不解地挠了挠脸蛋。
“宝丫!”阮氏不悦的声音突然传来,许筠瑶暗道不好,飞快把手上的‘鞭子’塞给周哥儿,一脸无辜地转过身对上板起了脸的娘亲,举着一双白嫩嫩肉乎乎的小手,甜甜地道,“我没有玩鞭子,瞧,什么也没有。”
第37章
阮氏不赞同地望着她,上前来夺过周哥儿手中的藤条鞭子,递到她跟前:“那这是什么?”
“哥哥的鞭子,哥哥做的,拿来让我瞧瞧。”许筠瑶想也不想地回答,趁阮氏不注意,飞快地给了周哥儿一记警告的眼神。
一脸欲言又止的周哥儿咽咽口水,硬着头皮迎着娘亲询问的视线点点头:“是我的。”
“可这绑绳的方式分明是你妹妹的。”阮氏不相信。
瞧这接驳绳结,分明就是小丫头惯常会打的结。
“我跟妹妹学的,她那样绑会绑得比较紧,不会松掉。”周哥儿从善如流,明显替妹妹背锅已经相当熟练了。
当然,这锅也不是白背的,他想要吃什么买什么,也可以打着妹妹的名义去找爹爹要,十之八九能成功。甚至闯了什么祸,也可以让妹妹出马帮他把爹爹摆平。
总之,你帮我对付爹爹,我就帮你对付娘亲,兄妹之间的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的!
阮氏还是一脸的怀疑,只是见儿子挺着小胸膛一副敢做敢当的样子,女儿眨巴着眼睛满脸的无辜,终于还是勉强接受了周哥儿的说辞,只还是不放心,警告女儿道:“可不许再玩鞭子,万一伤了人,又或是把自己弄伤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当年小丫头拎着死蛇作鞭,追着人抽打的那一幕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每每想起来都让她头皮发麻。
就在月前,她发现女儿又拿着‘鞭子’在园子里甩得‘噼啪’作响,那一刻险些没晕死过去,勉强定睛细一看,才发现小丫头这回拿的是藤条绑成的鞭子,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不过就算是如此,她还是明令禁止小丫头再玩弄这些。
偏偏许筠瑶却也从当年拿死蛇作鞭打人中发现‘鞭子’的好处。这东西又韧又长,无形中便将持鞭者可攻击的范围扩大了。而且细、软、韧,被抽打中了痛得会更厉害,比拳头可是好用多了。
甚至如果甩得够快、够狠、够准,对方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算对方有本事可以伸手抓住抽过去的鞭子,他的手便也要先吃上一鞭,真真是可以完美地做到‘死了也要让你痛一痛’的悲壮程度。
可惜包子夫人却不能理解她的一番心思,已经连续没收了三条她亲手做的鞭子,今日这条只怕也会同样落得个被没收的下场,这样算来就是四条了。
她只想叹气,又听着阮氏的警告之言,还是软软地应喏:“好,知道了……”
阮氏又转身过去对着儿子严肃地道:“周哥儿也不听话,罚一个月内没有点心吃,也不准出去玩!”
“啊?!”周哥儿瞪大了眼睛,“不,娘你别冲动,有好话话说,哎,娘……”
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三下便快步走远的阮氏,欲哭无泪。
阮氏走得快,也没有听到身后的那对小兄妹的对话。
“都怪你不小心,怎又被娘给抓住了?”周哥儿埋怨道。
“我也不想呀!我都跑到外头来甩了,可还是被她撞见,我也没办法。”许筠瑶摊摊手,也是相当的无奈。
为了躲避包子夫人,她都跑到三房外的地方练习了,哪知道才没几日又给她撞了个正着。
“我不管,我这回可是亏大了,你要补偿我!”周哥儿忿忿地瞪着还在装无辜的妹妹。
许筠瑶抚着小下巴想了想,以小唐大人那馋猫的本性,罚一个月内没点心吃确实是损失惨重了些。这样一想,她便问:“那要怎样补偿?”
周哥儿眼睛闪闪亮,期盼地道:“我想要一个像兴哥儿那种会打拳的小人,还想要一匹小白马,能骑着它跑得很快的那种。”
“这要求有点儿难办哎!”许筠瑶又挠了挠脸蛋。
“就知道有点儿难办,所以才要你去跟爹爹说啊!”周哥儿一脸的理所当然。
要不是知道有点儿难办,他早就打着妹妹的名义去找爹爹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许筠瑶想想也是,遂痛快地答应了:“好,我去就我去!”
兄妹二人双双举起一边手,‘啪’的一下,击掌表示合作达成。
却说镇远将军府中,云氏也不知怎的,总是对当年那个质问夫君的孩子有点儿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可她自然也看得出,杜诚忠说不认识那孩子确实也没有骗她。
她思前想后,先是使了人去打探那孩子的住处,又让心腹侍女巧儿带着疗伤的药前去,看看能不能探一探那孩子的来历。
这日恰好贺娘子留在家中,听到敲门声便将湿漉漉的双手往腰间围裙处抹了抹,应了声‘来了’便前去开门。
门打开之后,发现来人是一名富贵人家侍女打扮的陌生女子,瞧着既不像纪大人府上的,也不像唐大人府上的,一时迟疑:“你是?”
“是贺娘子么?我是镇远将军府的巧儿,前几日我家公子与令郎有些误会,误伤了令郎,我家将军与夫人过意不去,特意让我送了些伤药过来。”
令郎?贺娘子愣住了,明白对方许是误会了廷哥儿与自己的关系。不过她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听对方口中所言,她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那日打伤了贺绍廷的竟是镇远将军府的公子。
当然,她并不知道对方伤得比贺绍廷还要厉害,只知道自家向来懂事的孩子无缘无故被富贵公子打了,当下沉下脸,冷漠地道:“不敢当,药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小门小户的受不起!”
见她一副要送客的模样,巧儿心中不悦,可还是耐着性子想要说几句好话,忽见屋里冲出一个约莫七八岁,脸上还带着伤的孩子。
那孩子径自朝她冲过来,用力一推便把她推开几步,恶狠狠地扔下一个字:“滚!”
然后便是重重的关门声音,吓得她一个哆嗦,随即反应过来,知道方才那个孩子便是夫人让她来探探底细的那位,一时心中恼极,朝着大门啐了一口,暗骂:果真是从乡下地方来的,半点教养都没有的野孩子!
她心里不痛快,回去便添油加醋地对云氏乱说一通。
云氏的注意力却放在‘母子三人’这几个字上,忙打断她的话问:“你确定那孩子和母亲、姐姐一起住?”
“千真万确!我都打听过了,那里就住着他们母子三人。那妇人瞧着不到四十岁,身边带着夫人所说的那个孩子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女儿。”
跟着母亲和一个十来岁的姐姐……看来确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与夫君没什么关系。云氏暗道。
“……夫人就是宅心仁厚,才会专门给他送药去。要我说,咱们不让他前来向大公子赔礼道歉,便已经是将军与夫人宽宏大量了。”巧儿心有不满。
“罢了,既然人家不接受,咱们也不自讨没趣,便这样算了。”心中疑云得解,云氏自然也不会为难自己,诚如巧儿所说,那孩子打伤了亮哥儿,她不让他上门赔礼道歉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此时的贺娘子却是皱着眉,狐疑的目光直往贺绍廷身上望去,见他气得胸口急速起伏,拳头攥紧,绷着脸,咬着唇,终是忍不住问:“廷哥儿,你老实跟姑母说,那个什么将军府的公子为何要打你?”
“或者……”顿了顿,她突然生出一个念头,试探着问,“或者你与将军府上什么人有些关系?”
贺绍廷脸色一白,顿时有些慌乱,眸光微闪,硬是不敢对上她。
贺娘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眉头皱得更紧,暗暗思索着这孩子能与人有什么关系?
贺绍廷见她只是望着自己不再发一言,心中不安,不自禁地揪了揪袖口。半晌之后,一咬牙,低声道:“我身上流着那个镇远将军的血。”
“什么?!”贺娘子大吃一惊,纵是想了一千种可能,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