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暗恋的总裁一起重生了[娱乐圈](35)
但是司秦不懂。这个生来就处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但凡一切,全都手到擒来,必然不懂蔚宁这样的普通人所谓的遗憾。他只是问:“你为什么想见我?”
“你觉得呢?”蔚宁反问。
可惜对于这个随便出去讲给路人听都能得到标准答案的问题,司秦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已经不值得你有所图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蔚宁抬高声音,觉得不可思议。在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因为已经失去的财富、地位而不可避免地产生逃避心理时,他觉得,他或许可以更主动一点,于是他说:“你想见我吗?你回来,是因为我吗?”
“算了。我不是想问这个。”看司秦低着头,似乎很为难,蔚宁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留恋地放弃了先前的问题。他微微倾身,握住司秦搭在桌上的手,专注而又略带不安地问:“你……能继续跟我在一起吗?可以吗?”
【开溜一时爽】
半夜,司秦躺在床上,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搂住背对着他的蔚宁,将人慢慢地转到自己这一边。
司秦看着怀里安静睡着的人,发现他又瘦了,这样抱着,都有点硌手。
没有这个人在身边,他过得也不怎么样。但对比来看,已经明显比对方好得多了。
他想起晚上的事,在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地说出那句他以为本该由他来说的话后,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没有因为轻易得到对方的既往不咎而感到庆幸和侥幸,而是从心底里觉得他们没有分开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时没有在一起而已。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对方很高兴,带他去街边一个小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在那周围随便逛了逛。后来的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两人各自洗了澡,就准备睡觉。
他晚对方一步躺下,关上灯后,就被人从背后抱住,蹭了蹭小腿。他知道那是对方求欢时的一个小习惯,但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帮对方纾解了似乎很久没有纾解过的欲望,没有再进一步。
除了交流骤减之外,一切都仿佛和过去一样。
司秦很好奇。如果说过去的二百五十万让对方被迫放弃身为正常人的尊严,那么此刻,又是什么支撑着对方,就像过去的一个半月根本无事发生似的,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对他低下了头?他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上一世连整形手术都不屑去做的人,可以卑微到这种地步,就像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除了肉体关系几乎萍水相逢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他还记得眠寨的湖边,他去到拍摄现场,去看他拍的第一场戏。他站在监视器后面,看他赤|裸着上身,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湖里追那条翠绿色的丝巾。他看着他面对钧宝诺的眼神从冷淡到痴迷、到狂热,下一秒又迅速转回冷淡,期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突兀。他注意到钧宝诺的恍惚,听到众人发自内心的赞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不会属于他。
他属于湖,属于海,属于胶片中每一个广阔的场景,属于监视器中每一个绝美的镜头。他给予他色相、欲望、情热、激越,和所有关于美的享受。而他能给他的,除了金钱,什么也没有。甚至目前他拥有的那点金钱,都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知道凭他司秦的能力,哪怕没有司家,与上一世的自己比肩,不过迟早的事。可是他不想让他的时间白白浪费在粗制滥造的东西里。他可与他同甘,却不想他跟着自己共苦。所以他启出了暂存于南市灵塔内的她母亲的骨灰,加上和司意勋以及司家断绝所有关系的申明,以此为条件,从他父亲手里拿回了关于黄家湾的所有文件。而当他处理完这一切,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对方联系了。
或许是有意的吧,他想。这一世的初遇并不是他想要的开始,但是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早早地把对方绑在自己身边。二百五十万并不多,所幸他还给得起,但是就是这区区二百五十万,使得他们在两人的关系之中一开始就不对等。所以他给他一个离开的机会,给他一个选择。
他也不知道对方怎么选择,才会称他的意。他一边不能忍受对方的离开,一边又不屑于对方死缠着他不走的举动,每一天都在煎熬和摇摆不定中度过。
好在他现在想通了。司秦看着臂弯里的蔚宁,不自禁地笑了一声。明明是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还要一再地苛求对方按照自己心里的预期做出令人满意的反应,确实过分了。
其实他并不清楚身边这个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哪怕是上一世,也只是在寥寥几日的相处和一大叠资料之中,暗暗揣测着对方的脾性和品格,再用未来发生的事去印证自己的揣测。
可是他太吸引他了。无论是相貌、性格,还是在性事上的契合度,哪怕是二十年前这个稚嫩的少年,竟然也无时无刻不在对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竟然单纯地被一个人的肉体吸引到这种程度,才希望对方事事做到完美。他用重生前那个人的种种美好品质来给自己的神魂颠倒做借口,欺骗自己对方并非仅仅凭借一副年轻的躯壳就将他迷得失去了理智,也使得往后越陷越深的流连和依恋都能变得顺理成章。只是这个时候,司秦还固执地坚持着他名流自视甚高的态度,不愿意、也拒绝承认一见钟情后的一往而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 * *
大概是心里踏实了,第二天蔚宁睡到很晚才醒,闭着眼睛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他吓了一跳,一骨碌爬了起来,揉揉眼睛,就看到了枕头边上压着的字条:我有事出去一趟,有什么问题找程溯。末尾花里胡哨地签了个名字,留下一串数字,是一个新的手机号。
蔚宁收起纸条,想把电话存起来,打开手机,发现通讯录里已经有了记录,还有一条未读短信,和纸条上的留言一模一样。
总算学乖了。蔚宁有点欣慰,洗漱过后准备下楼去吃个早饭。在他踏出房门的一瞬间,隔壁的门也在同一时间打了开来。程溯探出脑袋,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后的欣慰笑容,对着蔚宁道了一声“早安”。
“你放心,人没跑。有事,公事,赶着去见人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唔……暂时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催他。”没等蔚宁回答,程溯不带停顿地接着交代,急切的样子生怕蔚宁误会什么。
蔚宁“哦”了一声。他已经看到那张纸条了,他不急。
“所以我等了你两个小时。”程溯抬手看了看表,“十点了。怕你不放心,我从他出门的那一刻起就等在了这里。”
蔚宁挑眉,“怎么,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我高兴得很。”程溯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知道吗,我最近喜欢上一款手游,拜你所赐,终于有时间打了个尽兴,你其实还可以再晚点起床……”
蔚宁“啧”了一声,敲敲脑袋,企图抖掉耳边嗡嗡不绝的废话。他发现程溯岔开话题的本事简直跟钧宝诺有得一拼。只是钧宝诺是自然而然地跑偏,至于程溯,那就不知道了。
“说真的,我真以为你不会来。不过这样也不错,一下子省掉四张车票钱。他本来准备直飞东市的,但是有好几个老板在临港等了他好多天了,要谈生意,我劝他改了主意,先过来谈完了再去东市。我这样说,你有没有开心一点?”程溯拍拍蔚宁,颇有点儿卖好的意思,“咱们聪明人,气量大,别跟他们有钱人一般见识,哈。”
蔚宁冷脸,“怎么是四张?”
“唉,你看嘛……”程溯扳起手指,“他过去,一张。带你回来,两张。如果当时你跟我说你要回来,我怎么好意思不帮你订车票?喏,这又是一张。加起来,不就是四张嘛。”
蔚宁无语:“你开心就好。”
“好了好了,说正事。”程溯甩甩手,示意玩笑到此为止,“有个人想见你,就在我房间呢。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帮你叫了room service,你正好过来一边吃一边谈。随便敷衍一下,谈完你就可以继续回去休息了。”
蔚宁奇怪:“见我?”
“是的,他叫池莫声,带着一个叫李莉溪的女人,跟我一样,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指名要见你。”程溯耸肩,心里还挺庆幸,因为终于有个人能帮他分担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