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点都动静没有。
顾建业还未出院,墨白拉着顾洛美的胳膊,“我们先回去吧,爸还在等我们。”
明明是夏日,墨白的手却如冰窖似的。
顾洛美透过墨白,募地想到自己小时候,母亲也曾在家里,独自qiáng撑着整个顾家。
“大哥一定没事的。”
顾洛美讲完这句话,总觉得自己有些虚伪,可是除了这样的话,她又该说什么呢。
医院。
一名身穿绿色制服的男人敲响了顾建业所在的病房。
“顾参谋。”
男人敬了个军礼,将手里那份沉重的电报,jiāo给了顾建业。
老爷子打开以后,面色大惊,他心里是惊喜jiāo加,惊的是顾维安竟然签下了生死状,喜的是顾维安如此有担当。
“东西线,已经全面拉开了么?”
顾建业坐在chuáng上,慢慢地折好那份电报。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顾维安曾经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来若不是自己的儿媳妇,经历了生死门那遭,顾维安定然是毫无顾忌地向前行。
“是的。今日正式开始的。”
男人压低着声音。
“如此也好。”
从三年前,就该给I国颜色看。
墨白与顾洛美拎着饭盒来看顾建业的时候,房间里的男人正走出去,他对着墨白,敬了个军礼,然后从走廊离去。
顾洛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心底的那份疑惑被顾建业所证实。
“爸。”
父女哪有什么隔夜的愁。
顾洛美与杜国庆彻底一刀两断,她也想好了要重新开始生活。
爱情不爱情的,就随缘好了。
“你知道我跟小嫂子今天从学校那边听到了什么吗?”顾洛美边打开饭盒,边说:“他们说我们跟I国的站事,已经开始了。”
墨白她接过顾洛美盛好的jī汤,正准备递给顾建业。
只听他对顾洛美说:“嗯。你们听说的都是真的。”
墨白的手一抖,jī汤洒在了地上,手背被烫伤时,还浑然不觉。
“小嫂嫂。”顾洛美连忙道,“你的手都被烫着了,快去处理吧!”
墨白才看到地上一片láng籍。
她这一晃神,连同碗也给打翻了,并且在捡碎片的时候,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顾建业原本血压就高,再加上他还有些晕血,平时大儿媳妇挺稳重的一个人啊,这要是让她知道离城还签下了生死状,那还了得。
“美美。”顾建业在病chuáng上发话了,他说:“你带着你嫂子,找你二哥处理伤口。”
每个人,都有软肋。
顾建业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他在心底叹息,这大儿媳妇和大儿子就是彼此的软肋啊。
西部的站事吃紧。
顾维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
川西离藏西挨得很近,南方的男孩子普遍长得又不是很高,因此在与I国的对打的时候,那些满嘴大胡子的I国兵,他们的眼里充满着鄙夷。
毕竟这些人曾经驰骋过北欧,号称I国最qiáng大的旅。
顾维安他们面临的除了武|器上的悬殊,最要命的还是地理环境。
“早穿棉袄,午要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
这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行|军作战本来就很艰难,比如他们跨过山的时候,就有了许多人,对这天气的反差不适应。
“顾师长。”
与顾维安说话的是米其林,这次他义无反顾地追随着顾维安来到藏西。
“小米。”
明明是夏日,这里皑皑的雪山上,分不清方向的风在呼呼地chuī刮着。
“咱们还剩下多少粮?”
为了作|战方便,大家所带的行装也都是从简,一切都是压缩的食品。
“不多了。”
米其林的脸因为高原反应,呈现出红紫色。
刚刚端掉了一个窝,现在只剩下逃走的十几个I国人。
“同志们。”顾维安停下脚步,他站在雪山上,对着身后的战士们道,“大家要继续奋斗,只有争取胜利,才能够早日回家!”
I国失败就失败在——它自认为有着丰富的经验,以及M国源源不断地向他们提供武|器。
可是华国人最大的jīng神,就是勇敢地克服困难,他们团结一致,迎难而上。
风很大,很快稀薄顾维安加油打气的话。
可是,后面的子弟兵们,各个士气充足。
兰城。
自从听说已经拉响了警报,墨白就开始坐立不安。
用顾建业的一句话,就是关心则乱。
若说这些天唯一能够算得上快乐的事情,大概就是照相馆把上次全家福的照片洗好后给送过来。
墨白看着照片上表情严肃的顾维安,还有两个人姿势极度甜蜜的那张,眼底隐去那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