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王老头(39)

引来周围一群人的附和:“那可不,一颗汗水摔八瓣,一年到头,一家也攒不下一百块。”

一群人东拉西扯地又聊开了,没一会儿人就来的差不多了。

队长王保国站到了院里立着的石碾上,这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脑子利索有条理,生平最恨人gān活拖拉,所以他们队上不管gān啥都快别人一步。

他环顾了一圈底下的社员,咳了两声直入正题:“大家伙都来的差不多了,那咱就开始吧。再有个把月就该秋收了,现在玉米高粱都开始灌浆,为了防止有人祸祸庄稼,咱们要组织巡逻队看青。”

“看青的巡逻队,分白天黑夜两班,现在天气热,白日里太阳更毒,所以不管啥时间上工的都是十个工分。要十八岁以上,四十五以下的青壮。谁要上这个工的,就来报名,如果有事要请假,必须找人替工,到我这儿报备了替工的人选,我同意了才行。”

“当值的时候有人祸祸庄稼巡逻队没发现的,当天没工分还要倒扣十个。现在有人愿意上工的过来书记员这儿登记,登记完都等我分派了队伍才能走。”王保国说完就跳下了石碾子看着书记员登记。

社员们乱糟糟地一窝蜂挤上去报名,报完名的也不走开,还挤在旁边围观。看得王国栋一头黑线,一个个都不嫌热得慌。

他是最后一个报好名的,等他报完王保国问了两遍还有谁,没人搭腔,王保国拿着名册开始分配队伍。

三个人一组,每组路线都不同,务必要把他们队的所有地块给全方位地覆盖住。

没一会儿就把人手都安排好了,王保国又叮嘱了社员们几句要按照他的要求准时去上工,这会就算散了。

王国栋领了晚上去巡逻看青的任务,他一边往家走,一边思忖。

明儿白天没事,是不是去一下平桥水库?自打他死后回来重活,一次也没去过那里。

一想到那个水库,王国栋就觉得心像被人揪着拧一样,抽抽着疼。

第18章 王国栋的痛苦记忆

站在堤坝上远眺,平桥水库入目一片粼粼波光,在近午的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经过近二十年上百万人次的出工,她的堤坝在平原上高高耸起,衬的旁边本就不大的云山更小了。

水库对面的云山,看起来就像一个生了绿霉的包子,又小又可怜。

王国栋把外衣脱掉,对跟着一起来的王国梁道:“跟我游过去,再游回来,你好好练练。”

说完不再管他,活动了几下手脚,把装了蛇的布袋顶在脑袋上,直接下水朝云山游去。

一跳进水里,王国栋的眼泪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落,这个水库是他一生中最最不愿提起的伤痛,就像一个疤一样长在他心上。

她是从五十年代初开始被建造的,是槐河的重要支流如河的源头,当初为了治理屡次泛滥的槐河,最高领袖下达了命令,在槐河沿岸修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座水库,其中最大的两个,一个是石滩水库,一个就是这平桥水库了。

从五十年代初到现在,生活在这附近的农民,前前后后出了上百万次的人工,他爹王承嗣,就是死在了这里。

五十年代末,三年自|然灾害开始了,就连以往屡次泛滥的槐河也进入枯水期,更别提他们村子边那条细细的北河了。

河chuáng直接luǒ露了出来,河底的淤泥guī裂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庄稼地gān的冒烟,抓起一把土捏一捏,huáng土都化成了huáng尘顺着指缝流下去。

村里的两口井全gān枯了,村民要拿绳子吊着把人放到井里,才能从淹不过小腿的huáng泥汤里捞上来一些浑浊的泥水。

兄妹三人饿得嗷嗷叫,他领着弟弟到处乱跑着找吃的,什么蝗虫老鼠蚂蚁蟋蟀树皮草根,当人饿极了的时候,是连土都会想吃的。

他妹妹国芝才两岁多,饿的整天坐在小凳子上一动不动。有一天他掏了一个老鼠窝,带回去几只没长毛的小老鼠。

回到家里,他妹手里攥着一把东西喊他:“哥,你吃你吃。”

他一看妹妹手里紧紧团着几张红薯叶子,那是生产队里拼命保下来的,他娘假装路过,偷偷地拽了一把叶子回来。

王国芝舍不得一下吃完,含在嘴里慢慢嚼着吃,他跟妹妹说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吃吧,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呢,他一边哭一边烤那几只小老鼠。

本以为这就是生命中最痛苦的经历了,哪知道人活着苦是吃不完的。

旱灾严重,庄稼收成只有往年的一两成,别说给社员们分口粮了,都不够jiāo摊派粮的,生产队上年年倒欠国家的摊派粮。

队上就拿玉米棒芯子,晒gān的红薯秧子,剥下来的树皮,混着国家救济下来的黑豆磨碎碾成粉,起个名字叫代粉,意思就是代替面粉,发给社员当口粮,村民们一个个吃得是眼凹肚大拉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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