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家常来常往的狗皮膏药褚天逸非要跟着去不可,王国栋烦不胜烦:“你跟国梁耍就行了,gān嘛老来缠着我?”
王国梁和褚天逸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性格相得的两个人很快就变成了铁杆哥们,这也是褚天逸常来往他们家的原因:找王国梁一起玩儿。
褚天逸却非去不可:“国栋哥,你知道我的,就喜欢个新鲜,咱这安平县太安静了,日子整天都是完全一样的重复,我受不了,好容易你出门,我就想跟你一起去散散,快把介绍信上添上我的名字吧。”
王国栋甩不掉这个倒霉东西,只好把他带上了,两人坐着火车很顺利就到了槐市。
槐市和阳市也并无什么区别,大街上灰扑扑的人流往来如织,看起来还不如阳市热闹。
既然是采买种子的,那就走这么个过场,王国栋仔细打听了路线,去绕了一圈却什么都没买。
褚天逸纳闷地问他:“国栋哥,你不是买种子吗?怎么看了不买?”
“这种子不好!”王国栋敷衍他。
出了种子站,王国栋直奔市政府而去,看门的老头把他当特务一样反反复复盘问了半个多小时,又把他的介绍信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几遍,最后手一挥要撵他走:“你一个外地来买种子的进去gān啥?走走走!”
这老头无厘头的行为让王国栋气结:“你既然不让进,那还察看我的证件?”
老头毫不示弱怼他:“你既然想进去,我就有权利察看你!”
王国栋气得直磨牙,褚天逸乐得哈哈笑。
王国栋不死心,他蹲在市政府对面,盯着进进出出的人,看到有从里面出来的人,他赶紧上前搭茬说话,完了问人家:“防汛归谁管?”
问到的第一个人摇头表示不知道,第二个人警惕地盯着他,转身快步走了,第三个人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扬声高喊:“治安员!治安员!”
王国栋被他突然的喊叫吓了一跳,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从街道那头跑来几个人,迅速把他和褚天逸反剪了胳膊给扭住了。
王国栋连声惊问:“你们gān嘛抓我们?我们有正规手续的。”
这群人却不搭他的话,连声呵斥他:“老实点!”抽出随身携带的绳子,把他俩五花大绑后给扭送到了一个大院里。
到了院子后这群人打开了一扇窄小的房门,粗鲁地把他俩给推了进去,拉上门后哗啦啦拿铁链上了锁。
王国栋扑到门上使劲拍打:“你们要gān什么?我们有介绍信的,放我们出去!”
叫了几声没人搭理,他安静了下来,站在从门缝里she进来的阳光里和隐在屋里黑暗处的褚天逸面面相觑!
被关起来的王国栋第一天很镇定,第二天也不慌,第三天有点急,第四天他就忍不了了。
趁着来人送饭的工分,他抓紧时间询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被治安给抓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来询问我?”
送饭的把粗瓷碗从门上开的小dòng里递进来,拿大木勺送进来一勺清澈见底的菜汤倒在他的碗里,倒完了拿勺子敲了敲碗沿,差点把碗给他打翻。
“着啥急?新来的都先关上一星期才问话。”他瓮声瓮气的说完递进来两个黑黝黝的窝窝头,转身走开了。
王国栋趴到小dòng上追问:“抓我们的是治安员吧?这是治安的地方吧?”任他连声追问,却没有人回答他了。
王国栋每日里掐着手指头算着时间,奇怪的是褚天逸却特别有耐心,并不烦躁,王国栋每每着急时都去看他:“你就不急嘛?”
“急有啥用?”褚天逸躺在烂木板chuáng上架着二郎腿晃悠:“他们不是说了一个星期后问话吗?问完肯定就放咱们出去了呗!”
“问题是关在这么点儿大的破房子里我真的是!”王国栋恨恨地踢了一脚木板门:“你怎么能受得住?”
“这有啥?环境都算好的了。”褚天逸翻身坐了起来:“我曾经因为不听话被我爸关过十天禁闭,那禁闭室,嘿!绝了。”
褚天逸摆了一个半坐半趟的姿势:“那时候我还小,他用一个木板箱做我的禁闭室,我只能这样!”
他说着翻身躺了下去:“现在多好呀,随便躺,就是chuáng硬了点儿,还能走动,就是空间小了点儿,还有人送饭,就是难吃了点儿,很可以了。”
王国栋被他这一串儿点儿点儿给气笑了:“感情你还觉得被关在这里挺好的?”
“比起我的禁闭室,那是好得太多了。”褚天逸安慰他:“安心等着吧兄弟,这些家伙早晚会出现的。”
这一等又是三天,这天上午终于有人来审问他们了。
两个人被带到了一间简陋的审讯室里,几个人坐在桌子后面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的介绍信,又询问了一番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之类的东西,见他都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