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不可能是刑天,这是我们一开始就确定的方向。”
“所以?”归山越发觉得跟晓云共事越久,自信心越受摧残。
“yīn爷爷骗我们啦,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小灰拢起眉头,他是想不通这些复杂的东西。
晓云扇了扇手中的信笺,“对呀,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小孩会因为乐趣而欺骗对方,大人则不会,归山整理心情,换了个角度思考,只是越想脸色越是肃穆,“他暗示我们战神是刑天,并指引我们刑天回了无极,反向推测,刑天没有回无极,得到凤卵的也不是刑天,既然不是刑天,刑天回不回无极又有什么关系,他在极力撇清刑天与凤卵的关系。”
呲……归山猛吸了一口气。
晓云笑着看着小灰,“很有趣不是,得到凤卵的不是刑天,却又跟刑天有关,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常羊山麓在哪里了。”
常羊山麓就在伏羲城,亦或者说,伏羲城就是当年的常羊山麓。
犹如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块儿石头,yīn老九的突然离开及留下来的一封无关紧要的信笺,让晓云他们看到一丝转机。
只是yīn老九的去向成谜,好不容易看到的线索似乎又要断掉。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茶荼扬起花朵,“长……右……爹……爹,找……朱……源……”
茶荼是朱源拐带出来的,她落入yīn老九的事情,朱源不可能不知道,听茶荼的意思,他似乎知道如何救治茶荼,三人决定再探半夏楼。
归山便将刚才与夜姬jiāo手的事情说了一遍,“夜姬似乎对我意见很大。”归山觉得莫名其妙。
晓云不认为上次突袭半夏楼的事情已经被对方知晓,何况小灰并没有得手,那这份情绪就来得有些突兀,晓云不由问道,“你以往真的没见过这位大美人?”
归山听出晓云语中的调侃,不由苦笑,“本山神行得正坐得端,哪怕是天河瑶女,也会目不斜视,不过……”
归山有几分犹疑,“夜姬的身手过于gān脆狠辣,我觉得倒有几分……男子的感觉。”
这就有点意思了,晓云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何城主老往半夏楼跑,以及城中那些匪夷所思的流言,磨镜未必不可能,作为城主也不一定在乎这种流言,但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却十分令人三思。
……
半夜,朱源睡得很不踏实,他已有一段时日未去见茶荼,也不知小茶荼在yīn老祖的井里待得习惯不习惯,迷迷糊糊,窗外到远不远的地方有一只鸟叫得呱噪。
哇——哇——哇!
像极了他在长右山非常讨厌的一种鸟,这种鸟非常蠢,繁殖力又qiáng,不容易开智,却时常乌拉拉一大片从他的头顶上方飞过。
那时他还是小朱源,不知吃了什么,一窝孩子中就他突然开了智,开智的妖shòu无论多大都要离开父母单独开巢,但是他懒,就跟着别的孩子一样张大嘴只等着父母将食物丢进嘴里。
一天那群鸟飞过,等着投食的小朱源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突然看着一坨坨鸟屎从天而降,蹭蹭蹭的全部落入他口里,直接吞入腹中,那感觉……
为了懒,吃屎他也忍了,但自那以后,这群鸟时常从上空飞过,白色的鸟屎就跟下雨一般,打得他毛发凌乱,黑中夹白,其中又以他最为显眼,一天父母归巢,左看右看,觉得这不是自家孩子,就一脚将其踢了出去。
朱源站起来用爪子推开门飞出去,白泽看了一眼又重新合上眼睛。
朱源飞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临近城墙的一块空地上看见了那只令他深恶痛绝的鸟,此时雪地上撒着一些谷米,旁边支着一个簸箕,那只鸟一边吃米一边四处警惕地看,却离簸箕越来越近。
朱源心中大笑,簸箕抓鸟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他且看一看,一会儿向抓鸟人讨来这只鸟,油炸之前还是先喂对方一坨屎才解气。
那只鸟渐渐走到簸箕下方,突然察觉到什么,惊慌之际正要展翅飞走,簸箕恰在此时倾斜而下,鸟被抓住了,不多时,一个小孩儿跑了过来,在簸箕下方摸了一会儿,拎出一只惊慌失措的鸟。
“不要怕,我给你造了非常舒服的家,以后一定将你养你一只大胖鸟。”小孩儿嘀嘀咕咕准备离开。
不对,抓了不是吃吗!
朱源扑腾了一下翅膀,准备飞出去拦下小孩儿,但又觉得不对,这半夜三更的,小孩儿怎么不睡觉,正犹豫着,一匹快马沿着路边疾驰而过,小孩儿受到惊吓,抱着鸟儿朝一颗矮树蹲去,硕大的伞盖将他遮得严严实实,俨然一颗野生蘑菇。
朱源彻底放下心,飞到伞盖上站着,冲下面的蘑菇小妖喊,“将你手中的鸟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