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前夫遗产重生+番外(29)
秦封应了。
可没有用的,他跟秦封在一起二十年,秦家大姐的身影就从来没有退出过他们的生活。
他们搬出秦大姐家,自己讨生活做生意,在厨房刷过碗,酒吧里扫过地,工地上搬过砖。
卖菜,卖水果,卖小饰品,卖盗版光碟,最穷的时候外面一碗面都吃不起。
秦封就自己去菜市场扛整袋整袋的面粉回去蒸馒头,刚开始还不知道要发面,死面馒头冷掉能啃掉牙齿。
就这还舍不得多吃一个,要留着给他,切片,蒸着蘸糖当早餐,里面放腌菜当午餐,在火边烤着当晚餐,就这么吃了三、四个月,好不容易攒够本钱开个小店,余下点钱他在那掰着手指算要买点什么,来改善伙食。
转头钱就被给了马杰媳妇,因为她过来哭诉孩子该上学了,可她还没钱交学费。
藜麦多委屈啊,看着到碗里的肉就飞走了,搁那哭的特别伤心,秦封就抱着他哄。
就为这事儿藜麦半个月没让他碰,非得让他保证以后再不给马杰媳妇钱,秦封应了的。
结果后面人家偷偷从店里拿钱给马杰媳妇,只是瞒着他罢了,若不是马杰媳妇跑到他跟前嘚瑟炫耀,藜麦估计一辈子不能知道这件事儿。
只当是店里利润微薄,天天抱着账本在那算该怎么维持生计。
后面秦封生意做的挺大,各种应酬,酒桌上,KTV里,夜店酒吧,乱七八糟,他哪能干啊,还是得闹。
那时候他脾气已经收敛很多,年纪大了,也不爱哭了,秦封需要什么他就学什么。学喝酒,学陪笑,学跟人虚与委蛇,学酿酒,学外语,学弹钢琴弹古筝。
有时候为了琢磨出点门道来,整夜整夜睡不着,精神恍惚,走路打闪,看上去就跟染了什么重疾一般,路蕴就问他,麦子你累不累。
藜麦想说我当然累,可我不想他身边有其他人,我没办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
秦封那些朋友身边的人天天换,就秦封一直带着他,他多高兴啊。
结果呢,不过换来一句,秦封身边那小情儿看着年龄不小了,倒是挺得宠的。
那年他三十岁。
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宿。
第二天秦封问他,“你怎么了。”
藜麦眼里带着泪花,含笑看着他,“我是你小情儿吗,我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
秦封就很难理解他到底是哪里难受,把人抱在怀里,拧着浓眉,“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你若是不愿意出去,在家待着随便玩儿什么都行。”
然后果然之后出去的时候不带着他了,他闲下来还挺喜欢追问秦封行踪,可惜经常电话打不通,消息收不到回复。
反倒是上门示威的一个接一个。
他气过,恨过,怨过,也闹过,跟秦封闹着问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过,我不允许你有其他人,这是我的最低底线!
秦封应了,那些在他跟前示威的再没有了。
他知道,其实不是没有了。
只是,不再往他跟前来罢了。
他努力的,自作多情的维持着平和的假相,平日里安安静静在家里打扫房间,出门购物,做两个人的饭。
秦封不回家的时候,他就吃掉自己那份,剩下的倒掉。秦封回家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吃饭洗碗,然后□□相拥着睡觉。
他觉得一直自己过得挺好,直到那年过年,他在家里做好年夜饭,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人回来。
他走到家里窗户跟前看着外面热闹的烟花。
脑袋一昏,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被隔壁邻居发现送到医院,只摔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三天不醒,医生给他做完全身检查,说他已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他竟然丝毫不意外。
只觉得他被人骂了半辈子脑子有问题,精神病,到底是把自己折腾成了神经病。
倒是秦封吓到了,那几天就在医院守着他,白天派人看着,晚上就把他搂在怀里,生怕他想不开又去跳楼。
毕竟医院可不比他们家里楼层低,跳下去死不了。
等他精神好点,秦封就问他,“麦子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好不好。”
藜麦那会儿真觉得身心俱疲,心如死灰,再不愿意为两人的感情分辨努力丝毫。
就看着他笑,一直笑,笑到秦封皱眉,才冷着脸告诉他,我要离婚。
说到底,不管是上辈子最后还是这辈子,他都不愿意跟秦封再有交集。
现在还来问他怎么了。
藜麦神色冷淡的看着秦封,他曾经恨这人恨得只想拉着人同归于尽,因为后来他在秦封身上,经历太多苦难伤痛。现在年轻的秦封站在他跟前,肩宽腿长,即便浑身狼狈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从头到脚荷尔蒙爆棚,对他仍旧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