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171)
林淡走到病榻前,仔细为患儿把脉,沉吟道:“急惊风,病情有些严重。”
“那还有救吗……”肖氏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林淡拿出一套银针,扎入儿子的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双耳尖、百会、大椎等处,泄出黑血。她刚把血滴擦掉,儿子就哇啦啦地大哭起来,竟是醒了,全身冒出许多汗珠,冰凉的手心和脚心也都温热起来。
肖氏看呆了,两位老太太和薛扬帆也都瞠目结舌,半天无法回神。反倒是薛伯庸和薛继明兄弟俩面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会如此。
林淡命学徒擒住患儿手脚,以毫针飞快点刺对方的涌泉、合谷、人中穴,又以雀啄术刺素髎穴,留针片刻再拔,患儿很快就停止了抽搐,哭声渐小。
“抽搐只是暂时停止,还需吃药巩固疗效。我先给他开一服羚麝止痉散,再观后效。”林淡飞快抓了一帖药,亲自熬好喂给患儿。过了大约两刻钟,患儿的高热彻底消退,也不再抽搐。
当肖氏把年仅一岁的儿子抱入怀中时,他竟在她胸口摸索起来,像是饿了在找奶吃。肖氏喜极而泣,把幼子紧紧搂住,哽咽道:“谢谢林大夫,谢谢!”
神医啊!药到病除啊这是!二房的老太太瞪圆眼睛,满心都是震撼。薛扬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铁塔一般的壮汉,竟然对着林淡哭红了眼睛,嘴里感激不尽。
吴萱草听见小孩开始哭,就知道林淡果然有办法,又见哭声止息,终是彻底认输了。她抬头看看“杏林春”的匾额,又回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萱草堂,眼底划过一抹晦涩。
第149章 神医33
吴萱草不通医理药理却擅自行医的消息最后还是被几名学徒传了出去,畏于人言,她把萱草堂关了,整日待在家里钻研医术。薛继明坚持要与她完婚,老太君和薛夫人拦不住,只能放任。他已经退过一次婚,结果闹出那么多糟心事,这次再退,也不知又会惹出多少祸患,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晚春时节,吴萱草嫁入薛府,成了大房的二夫人,开在杏林春对面的萱草堂,不知何时变成了一间杂货铺。
这日,林淡打烊之后把铺门关上,走进厨房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餐桌很大,菜肴很齐全,而她的对面却空荡荡的。她没滋没味地吃了几口,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放下碗筷,取出一个食盒,把还在冒着热气的菜肴一一装进去。
一刻钟后,她乘坐牛车到得薛府门前,敲响了角门。
“呀,是林姑娘来啦!”门房看清来人,表情又惊又喜。这些日子,林淡的神医之名早已传遍大秦,京城的达官贵人莫不以结识她为荣,倘若谁患了重病,定然只去杏林春,绝不去旁的医馆。她擅治急症,药到病除,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堪称当世第一。
当初林淡愤然离府的时候,门房打死也没想到,当她再次莅临,会是如今这般光景。她已成了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多少人想与她攀交情都找不到门路。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她能来薛府,那真是贵脚踏贱地,叫此处蓬荜生辉。
“林姑娘,您稍等片刻,我去禀报夫人和老太君。”门房再三鞠躬致歉,然后关上门,急急忙忙去通禀。
自从上次离开之后,林淡就再也没有来过薛府。她推了推角门,发现它纹丝不动,只能站在原处等待。过了一会儿,墙内传来拉拉杂杂的脚步声,然后大门轰然打开,老太君、薛夫人、二房的老太太并几个妯娌全都出来了,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林淡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不得不走上前,礼貌问安。
老太君连声说好,薛夫人扶住她的胳膊,直说她瘦了,没有好好吃饭云云。二房一家人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等三人叙完话才走上前,一口一个“林妹妹”地叫。
林淡硬着头皮与这些人应酬,终于被领入门内时才道:“大哥在不在家?我已经三日未曾见他,怕他病情有反复,特来看望。”
老太君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在在在,他刚下值,这会儿肯定在啸风阁。你熟门熟路的,自己过去吧。”
薛夫人也抿唇而笑,仿佛乐见其成。
林淡忍着满心不适离开了,踏入啸风阁的大门才吐出一口气。来了这里,她瞬间就有了回家的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张了,愉悦得不得了。
与此同时,薛伯庸正拿着一本兵书翻看。李忠替他端来一杯热茶,用怪异的目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提醒道:“大公子,您的书拿倒了。”倒着看书还能看半个时辰,他真是服了大公子。
薛伯庸放空的双眼立刻聚焦,朝书页看去,然后扶额哀叹。撑了三日,他真有些撑不住了!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进书房,拱手道:“将军,林姑娘来了。”
薛伯庸立刻站起来,匆匆朝门外走去,看见拎着一个巨大食盒的林淡,遍布阴云的俊脸立刻笑开了。
林淡看见薛伯庸也很高兴,张口便道:“大哥,你已经三日未曾去我那里了,你是有事还是身体不舒服?”
薛伯庸并未答话,只是快步走过去,接了食盒,又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林淡见他面色红润,步伐稳健,便也放心了,随他走进偏厅,把饭菜摆上,直白道:“大哥,你不在,我吃饭都不香了。”
薛伯庸眼底笑意加深,却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林淡,日后我可能不会经常去看你了。”
“为什么?”林淡眉头狠狠一皱,心里极不舒服。
“我们孤男寡女总是共处一室,外面的人会传闲话。我是男子,无所谓,你是女子,需要注重名节。”薛伯庸把好菜全都夹进林淡碗里。
“大哥,我不怕外人说嘴。”林淡摆摆手,语气十分轻松。名节是什么,能吃吗?
“你不怕我怕,我不能害了你。”薛伯庸坚持拒绝。
林淡为难了,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留住大哥。她其实很有一把力气,什么脏活累活都能自己干,大哥来不来她都可以过活。但是,每当吃饭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听着寂寥的风鸣,她心里却像少了些什么似的,很是窒闷。大哥不来,她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感觉生活全都乱了套。
她咬着唇,头一次露出烦忧的表情。
薛伯庸咳了咳,装作不经意地道:“若是我俩能成婚,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你觉得呢?”
林淡愕然地看着大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孤家寡人一个,既不用侍奉父母,也不用传宗接代,结不结婚真的无所谓。但如果结婚的对象是大哥,会怎样呢……
她正待想象,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薛继明和吴萱草联袂而来,齐声说道:“大哥,听说林淡来了,我俩是专程来向她道歉的。”
薛伯庸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道:“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薛继明见大哥脸色黑沉,语气冷凝,心里便是一慌,又见林淡转头看过来,目光更是闪躲。他低下头,诚心诚意道:“大哥,我们说完话就走,绝不会打扰你们。”话落冲林淡深深鞠躬,“林淡,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句抱歉来得太迟了,还望你莫要与我计较。还有当初把你的书擅自借给萱草和郑大夫的事,也是我的错,你若是气不过,这根鞭子给你,我任你抽打,绝不还手。”
他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根马鞭,脸颊已臊得通红。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林淡拂开马鞭,语气平静。她从来没生过薛继明的气,因为她根本就没把这号人放在心上。
薛继明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由露出释然的表情。
吴萱草紧接着道:“林淡,我擅自拿了你的书,是我不对,请你原谅。”
林淡敷衍地嗯了一声,既不说原谅,也不说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