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男装大佬+番外(42)

作者:田大伏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女扮男装,考科举,混朝堂,成大佬!标签: 穿越时空 爽文 科举 朝堂之上 关键字:主角:程平;陆允明 自幼被假充男儿养大的程平,面临两个选择:暴露真身,被随随便便找个挫男嫁了;孤注一掷,考科举拿回人生自主权。怎么选?点击展开

程平认真学习孟员外郎拆穿假账的学问,又找出刚才账册里的例子揣摩,到底有跨越千年的认知,本人也不蠢,即便不算一点就透,学习进度也足以让孟季春这个“夫子”欣慰了。

孟季春抚掌,“你要是早来两年,我的头发也能少掉些。”说着指指头。孟员外郎的头发确实掉得比较狠,哪怕挽髻,也能看出头顶的沙漠化趋势来。

程平赶忙表达了愿意团结在领导周围,积极为领导分忧,为和谐大唐做贡献的决心。看着那有点发亮的头顶,程平又献上治疗脱发的偏方。

前世作为网瘾熬夜老少女,掉发是程平一块心病,每次扫地,笤帚上都毛茸茸的。

网上各种偏方乱飞,程平试过不少,自我感觉有点作用的一个是发酵淘米水洗头发,一个是茶枯洗头发。

茶枯在这个时代不好找,程平便献上了“淘米水洗发大法”。

“淘米水置于瓮中……等它略有酸味了……头部浸湿……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洗下去。”

孟季春颇感兴趣地问,“是要第一次淘米的水,还是第二次的?”

“第二次的比较好。”程平做专家状,肯定地说。

“大约要发酵几天呢?时间上恐怕不好拿捏。”

程平估算一下:“冬季怕是要三四日,夏季一两日就好,关键要闻,略有酸味即可,发酵过了就臭了。”

程平又传授了“不熬夜”“少油腻”“梳子每天梳百遍”等若干诀窍,孟员外郎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

会计技能研讨会硬是让两人开成了美发心得交流沙龙,也是没谁了。

看孟员外郎荷包上闷骚的牡丹暗纹,程平暗自得意,我就知道这位是个对仪表讲究的,果然是!又感慨难怪说什么经历都是一种财富,我的掉头发财富这会儿不就用着了?

——她哪知道孟季春的苦,人到中年续弦了美娇娘妻子,被人嘲笑犹如老父与女儿……

第43章 变态的旬会

“今天是十八了, 后日便是休沐日。” 这日程平刚到,正喝孟氏私房茶,孟员外郎突然这么说。

程平以为他要说旬休大伙聚餐的事,正要再次表示感谢,孟季春摆摆手:“本部与别的部有点不大一样,休沐前一日惯常要开旬会的。”

程平摆出愿闻其详的严肃神色。

“旬会主要就是汇报这一旬的公事,也预先说一说下一旬的事情。”

程平秒懂——跟后世公司的周会一样,还真是古今一体。

“虽名义上是向徐尚书汇报, 但尚书公事繁多, 所以一般都是窦侍郎主持。各司郎中、员外郎还有主事们都要参加的。”

程平点点头, 向一位洁癖强迫症领导汇报工作, 想来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看程平凝重的神色,孟员外郎安慰道:“悦安你才来, 暂时又没担什么事责,无需担心。”

两人毕竟交浅,程平不方便问大领导是不是变态,孟季春也不好把领导的变态之处直接告诉他,两人饮尽最后一口茶,接着核算账目。

虽然算的是去年的秋账,但因为要查阅一些旧例, 程平对当代财政也就有了更多的了解。了解的越多,程平越郁闷, 曾经繁荣富裕的大唐王朝虽然表面上还勉强维持着升平的花架子, 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且不说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这些理论, 单说最直白老实的——人是要吃饭的!吃不上饭,就会求变,比如造反。

如今,照着程平看,老百姓们离着吃不上饭也不远了。

唐初实行的赋税制度是租庸调制。所谓租庸调就是,在均田制基础上,按人丁收税、征发徭役,人人有田,人人纳税,人人承担徭役。

后来随着大量的土地兼并,特别是安史之乱后产生大量流民,租庸调制已经失去了它实行下去的基础,没办法了,改成了现在的两税法——按地亩收税。

说起来似乎更科学,税收也确实比没改革之前要多不少,但这种税制一开始制定的时候带着点临时税法的性质,有诸多不科学之处,比如让户部度支官员头疼的各州税率不同问题。

便是严密的律法,尚且有人要钻个洞子出来,这种本来就有漏洞的,执行起来便成了渔网。

比如国家虽然规定只收“夏秋”两季税——这也是两税法这个名字的来源,但实际上各种杂税很多,别的不说,过些天就要征收青苗税。

程平是田舍汉出身,虽然没干过什么农活,到底家里顶门立户的“小郎君”当了好几年,对地亩产量还是了解的。

以村子里中等人家计算,扣了这些税,也就剩个口粮,还是粗粮为主那种。若有个天灾人祸,恐怕就得卖地了,那就更不够吃,最后只好当庄客或者流民——这还是齐州这样田地肥沃的地方。

程平看的账册里的情况要比齐州严重得多,也难怪朝廷规定当年秋税要十一月前交齐,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二月中旬了,税才收上来——还是在皇帝给了一些减免政策的基础上。

程平想起前世读过的白居易名作《观刈麦》来,自己地里产的粮交税,只能拾点田里掉的麦穗充饥,这样的事很可能就在到处上演着。

“徐尚书从昨日便没来户部,不知怎么的了。”程平还沉浸在忧国忧民的思绪里,突然听到孟员外郎说。

程平哪知道这个,便只搭个腔儿,不过是表达听到了的意思。

“户部尚书也实在难做。”孟季春摇摇头,颇为感慨地说。

这个程平无比同意,国家养官员养军队修这个修那个,什么都要钱,而钱又实在是少——入不敷出,这个活没法干。

但程平不过一个小小主事,琢磨也是瞎琢磨加白琢磨,还不如想想旬会怎么应对来得实在。

程平回家以后,点灯熬油地写工作总结——如果这旬会只是例行公事,没什么难过的,孟员外郎不会单拎出来提醒,再想起窦侍郎那干净整洁得过分的廨房和冷冽严肃的眼神,程平不能不认真对待这件事。

如果是激进派,这会子该提出自己对税制的看法和忧国忧民的态度了,但程平不是,她只是就事论事,列了列这几天核算的几册账本——这算工作成绩,然后提出一条小建议——账单用表格形式,并根据某县的账册,设计了一张表。

话说现在的账册看起来实在是太费事了,各项冗杂在一起——不同项目冗杂,麦下面是米,米下面是豆,豆下面可能就是生丝;账目陈述与数字冗杂,一眼看过去,如果没点耐心,直接就想扔了。

若是表格,就清晰明了得多。

程平拿着自己设计的表,有些犹豫。没对着大政方针指手画脚,甚至连后世的复式记账法都不敢提,只提这点形式上的改变,饶是这样,程平也担心会不会得罪人。

大家已经这么记账记了几朝几世了,估计很多人都不愿意改变,而且表格形式,可能更容易显露出一些问题来,这样有些猫腻就不好做了——会不会仇恨拉得有点广?这可跟把某县账册上的错误挑出来不一样。

程平胆小怕事地又另做了一份工作总结,前面不变,后面把提建议改成了表决心。

两份都背熟了,到时候看情况用哪一个吧。

然后程平便见识了户部旬会的“盛况”。

最先被落了脸是户部司郎中,作为户部“中层”里的头一位,被窦侍郎问得哑口无言:“邢郎中上旬时便说岭南道丁口统算的数目已经基本有了,如何今日还没有做出详报?”

邢郎中讷讷地说:“其中有两州的数字与旧数相差甚大,只好又发回去重审了。”

“邢郎中在接到州县报数文书的时候都没看一眼吗?”

谁跟你似的竟然能把旧例也都记住?但这话不能说,邢郎中只好请罪。

后面每个人都被挑出了疏漏,想来这已经是常事了,大家倒也没有情绪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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