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种良缘+番外(417)
身子要命地难受。
男人干净的朝阳靴踩在潮湿的地面上,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杜晓瑜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鼻端闻到了一种类似于芝兰清桂的香味。
不是傅凉枭,他的房间里没点香,衣裳也从来不熏香。
杜晓瑜心里没来由地害怕,她不想被这个人接近,心里的欲望却在叫嚣着,催促着,怂恿着她,这个人是解药。
“唔……”
身上那灼人的热度就好像一把火,将她从里烧到外。
昏昏沉沉中,杜晓瑜感觉到有一只手伸到她后脑勺,动作轻柔地替她解开了封住嘴巴的布条。
终于得以大口喘气,杜晓瑜微微张开檀口,娇艳的面颊如同撒了红霞,哪怕看不到全脸,也已经勾人至极。
男人怔怔看了她许久,淡淡开口,“我早说过了,要救你,唯有以身相许,这药名叫媚骨欢,交欢是唯一的解药,否则再过半个时辰,你便会因为气血逆转,暴毙而亡。”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杜晓瑜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身子空虚得抓心抓肺,娇喘吁吁。
“求、求求你……”她无力地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媚丝儿似的,软得没骨,本来想说“帮帮我”的,话涌到喉咙口,猛然想到了什么,一咬牙,“离我远点。”
虽然她不想死,更不想因为中了这种药羞耻而死,可如果那个人不是傅凉枭,她宁愿死。
“半个时辰还早,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就在这里。”男人说完,擦了擦她身旁的石块,坐了下来。
杜晓瑜脑子都快烧成浆糊了,她不想失身给这个没见过的男人,可是他的声音要命的好听,要命的勾人,不断地蛊惑着她体内的媚药。
杜晓瑜咬紧牙关,在双手被反剪,双眼被遮住的情况下,朝着看不见的方向打了个翻滚,借着地上尖锐的石块硌过她娇软的身躯,以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旁边坐着的人正是宁王傅凉睿。
他见到杜晓瑜这副样子,薄削的唇微微往上勾了勾,“你不觉得,这样的挣扎很徒劳吗?”
杜晓瑜因为那一翻滚,倒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只能张着小嘴微微喘息。
“如果你的选择是死,那么与其等到半个时辰后气血逆行痛苦死,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或许我可以借你一把匕首,更痛快些。”他继续说:“反之,如若你想活着,我也可以帮你。”
“我从来不接受陌生人的帮助。”杜晓瑜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一些,气势听起来足一些,可是出口的话却娇媚入骨,只有撩拨人的份儿。
只不过,这是对于普通男人而言。
大石块上坐着的傅凉睿却很淡定,哪怕言语之间带着戏谑和佻达,看向杜晓瑜的眼神也冷淡得不掺杂一丝情欲。
“我们之前见过,应该算是熟人。”
杜晓瑜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是听过这个声音,就在刚才的船上,他便是那个主动来看她却又不打算出手救她的男人。
凉薄。
杜晓瑜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这么两个字。
把别人的生死当成一场游戏,像是冷眼旁观斗兽场的上位者,他只会对最后的胜者感兴趣。
这样的人,一定常年浸淫权术,手中握着一定的生杀大权。
而此时此刻,自己就是他笼子里的困兽,他之所以跟来,是因为她这只困兽身上的傲气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大抵是想看看她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撑到何时。
怜香惜玉对于他而言,可能就是一场笑话,所以,别奢望了。
杜晓瑜娇嫩的脸蛋蜜桃儿一般的红,额角不断沁出细细薄薄的香汗。
新一轮的药效又要上涌。
杜晓瑜不相信自己穿越一场会窝囊地命丧于此,起码还有半个时辰可以挣扎。
她如是想。
然后不断地用后背摩擦身下尖锐的石块,只是她今日穿得太过厚实,磨蹭了半天也没什么用。
倒是绑在身后的手摸到了一块切口锋利的石头,她正打算用它来割断绳索,就听傅凉睿慢悠悠地说:“绳索都是特制的,要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准王妃的身份?”
杜晓瑜捏着石块的手慢慢收紧。
“能不能借我个火折子?”她将脸蛋贴在肩膀上磨蹭,擦去汗,自齿缝间挤出一句话来。
“我只会帮你两件事,一,帮你把匕首刺进胸膛,二,帮你脱了衣裳。”
王八蛋!
杜晓瑜心里怒骂,被他这一激,哪怕知道石块割不断绑着自己的绳索,她也不断地做着无用功,一下,两下,三下……
山洞顶上有水滴落下,打在水洼里的清脆响声帮她计着数。
手腕酸疼得快要断掉,杜晓瑜也不敢有丝毫的停顿。
因为一停下来,整个人就会被媚药所支配。
这个男人是毒蛇,是冷血动物,与其失身给他,她宁愿用这最后的半个时辰来赌。
赌自己命不该绝。
赌自己运气好,能撑过去。
或许,她还能赌一赌,傅凉枭会来救她。
可是自己这两日正和他闹别扭,出门前又听静娘说楚王每年正旦都会去荣华园祭拜先皇后。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傅凉枭这个时候还在荣华园,就算他得到消息往这里赶,等找到她,大抵也是一具尸体了。
想到这,杜晓瑜慢慢冷静下来,“那你能不能把我给扶正?”
傅凉睿看她因为侧倒在地上而气血不顺青筋暴涨的模样,眼眸微微一动,站起身走过去蹲下身将她给扶起来坐正。
杜晓瑜趁机问:“我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你还不愿意透露身份吗?”
傅凉睿勾唇,莞尔一笑,“如果你选择的是匕首,那么我会在你死前告诉你我是谁。”
“那我要是想活着呢?”
傅凉睿唇角笑意加深,“与你合二为一的那一刻,我会亲手摘下你眼睛上的黑纱,让你看清我是谁。”
第255章 、失身(一更)
杜晓瑜不想死,但也不想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活着,她或许还是只能寄希望于最后的这点时间。
意识再一次模糊,她又快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了。
身体要命的空虚让她唇边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低吟。
傅凉睿捏过她的下巴,幽邃的眸光仔细观察着她面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不是重情色的人,以前跟皇觉寺的住持大师学过些清心诀,所以再香艳的场景,只要他不愿意,就能很好地控制住。
“如果我想让你活下来呢?”
他的声音一如先前的好听,尤其是在一个身中媚药的女人面前,简直就是天大的诱惑。
杜晓瑜险些就没忍住往他怀里钻。
她艰难地别过头,凭着感觉,摸索着身后,强撑着身子往后挪了一点点,然后仰起下巴,用一种冷傲的姿态道:“那你就只能娶我。”
“有何不可?”
“娶我的代价很大,这一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
回答她的是傅凉睿短暂的沉默,随后低低笑了一声。
杜晓瑜听得出来,那笑声里满是讽刺。
也难怪,她要嫁的是一个后院女人多如衣服的男人,却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说谁娶她,这辈子就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什么?
“那你觉得,是我能满足你,还是楚王能满足你?”
这话太具有歧义,杜晓瑜拒绝回答,默不作声。
“看来你心如明镜。”傅凉睿勾唇道:“知道自己即将要嫁的是一个不可能只娶你的男人,那你为何不赌一把?”
“赌你还是个雏儿?倘若你是,那我便赌。”杜晓瑜唇角上弯,语气嘲弄,“只可惜,阁下身上有寻常人家用不起的上等芝兰香,言语之间是对于底层人命的漠视,你的手,虎口有薄茧,应该是长期握剑所致。初步判断,你是贵族阶层,而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也有十七八岁,王公贵族家的子弟,十七八岁早被调教过了,就算不是妻妾成群,通房侍妾也有一堆,不可能是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