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27)
如果她现在做的一切根本就毫无意义呢?她不敢想……
压抑的哭声从窗外传来,彦卿茫然地盯着头顶纱帐上绣着的仙鹤,脑中反复回dàng着那一日太后的话:
你的这个侧妃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彦卿:我擦,媳妇酒量太好,药丸……
第15章 七寸
一夜无眠,梁忆瑾躺在罗汉chuáng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由深变浅。
彦卿习惯早起,今日却没了动静,直到天光大亮,他还是睡着。梁忆瑾也没吵他,兀自换了衣裳出来。
杜嬷嬷在门口已经打了好几个来回,又不敢擅自进去,急得团团转。见梁忆瑾独自出来,才舒了口气,又赶忙往她身后瞧瞧。
梁忆瑾揉着太阳xué,轻声道:“王爷昨儿喝多了,还没起呢,嬷嬷给他煮碗醒酒汤来吧。”
“都煮好了,奴婢这就去端来。”杜嬷嬷才要转身,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昨夜一切安好?”
杜嬷嬷年纪大了,经不住熬夜,夜里都是由芊儿伺候。今儿晨起见芊儿脸色不佳,问了才知道林尧的事被彦卿知道了。
梁忆瑾抬眸,“放心吧。”
意思是昨夜并非一切安好,但是,放心吧。
杜嬷嬷满眼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浅浅应了一声:“那奴婢先去给王爷端醒酒汤。”
芊儿端了洗脸水来与杜嬷嬷打了个错身,眼皮浮肿,一看也知是没睡好。
梁忆瑾抬手指了指院中的石墩,“我就在这里洗吧,别把王爷吵醒了。”
昨晚梁忆瑾一直等到芊儿回来才进屋去睡,此刻两人相视一眼也无别的话说。
洗了脸,人也通透了些,正好杜嬷嬷端了醒酒汤来,梁忆瑾伸手接过,“我去吧,你们在外头候着就行。”
推开门,彦卿穿着一身雪色的亵衣靠在chuáng头,懒懒地看过来,“你给我换的衣裳?”
“嗯,怕殿下睡得不舒服。”梁忆瑾将茶盘放在小几上,端起汤碗chuī了chuī递给彦卿,柔声道:“殿下喝口醒酒汤吧。”
“你不用喝?”彦卿睨着她,问得意味深长。
“不用,”梁忆瑾退后两步在小杌上坐下,双手相握置于膝上,看向彦卿的目光平静如水,“殿下想知道将军的事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等我酒后吐真言。”
她说得坦dàng,反倒显得彦卿装神弄鬼的。
“你说得对,我该直接问你的。”他端着汤碗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淡然,而这反让梁忆瑾绷紧的心弦稍稍松了松。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丝丝落寞,“殿下也知道我父王曾经想将大位传给我,于是他把我送去北营学习军务,而林将军是北营军少帅,又与我从小相识,便自觉领了照看我的任务。”
“他之于我,就像他的父亲之于我的父王,是守江山的脊梁。男女之情非分之想,我说从来没有过,殿下大概不信,但这是事实。”
她指尖微颤,眼底也慢慢有了泪,“自我知道我要继承大统的那一日起,姻缘就被我给祭了。不光是对林将军,我对任何人都从没有动过儿女情长的心思,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会拒绝和亲。”
熬了一夜,梁忆瑾的脸色本就憔悴,此刻眼底的泪将落未落,沉甸甸的,整个人仿佛一击即碎。
彦卿有些不敢看她。
梁忆瑾乘胜追击,刀子专往彦卿心头扎:“殿下说过会护我,或许只是随口哄着我玩,但我记下了。因为从小我就知道没人护我,我知道等着我的是人心险恶,是江山飘摇。若发生什么,我必定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我感激殿下,因为来了大楚之后我终于有机会做些姑娘家做的事,制香粉,逛胭脂店,满大街寻着老字号去吃好吃的,或许说来您都不信,但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
如果说梁忆瑾的眼泪已是利器,那此刻的泪中带笑简直是朝着彦卿的七寸狠狠的一击,让他再无还手的可能。
屋里一时陷入静默,落针可闻。
“你过来,”彦卿哑着嗓音叫她,“我昨夜醉酒头疼得厉害,你过来我身边吧。”
这话说得真是绝了,祈求中又卖了可怜,再加上颜如冠玉的一张脸,还真是招人心疼。
然而梁忆瑾坐着没动,眼泪一滴滴打落在手背上。她低着头,弓起的脊背剧烈地抖动,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只,惹人怜爱。
彦卿叹口气,把汤碗放在chuáng沿上,缓步走到梁忆瑾跟前,随手扯了一把杌子挨着她坐下,环臂将人揽入怀中,轻声问:“你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吗?”
梁忆瑾抽噎着摇了摇头。
“我担心无意中夺人所爱,”彦卿勾了勾唇角,“你我已是夫妻,旁人对你如何我不管,但你的心意我总得明了,好让彼此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