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只剩零级了+番外(42)
其中那须发皆白的老人家看了一眼池子,露出不忍:“这是孕魂血池,以尸骨血肉为素材建造。里面是蚀魂虫,每一条蚀魂虫都是一条人命,而且受害者一定会留下鬼魂,而不是和正常人一样人死如灯灭。”
这里面密密麻麻究竟有多少蚀魂虫?这里面又因此诞生了多少的鬼魂?
难道这么多人都是正常死亡的?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村子后山还有一个坟地?
唯一的可能呼之欲出:巩家人在不断的杀人!
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于向晴忍不住呵斥出声:“立刻束手就擒接受府衙的审判!”
“何必呢?您知道不可能的。”巩老头笑了笑,抬手就令池子里诡异的液体掀起巨大的浪花拦截,那些粉红的怨毒人脸脱出液面冲向了三人,蚀魂虫则爬出池子水路并进的袭击起来。
面对攻击,三人各自动手。
于向晴将手中长剑状的诅咒之器插在地上,一圈阴冷的煞气化作涟漪抵住了潮水般的蚀魂虫。须发皆白的老人动作出奇的敏捷,手上古怪的黑色丹药和瓷瓶一个接着一个打在袭击者上,发出形同火药的爆炸声,无数人脸和蚀魂虫被打碎缓解了压力。最后的僧人一把金刚杵查漏补缺得到同时也拂去了残余的怨气。
一时没有分出胜负,两边各自对峙。
趁着这个机会,阿兰终于开始了真正的族祭。
祭祀刀割开每一个巩家人的血管,放出涓涓细流被汇聚到池子里。各自上药绑上绷带的同时,早就备好的不知名的漆黑灰烬撒进去。接着是点燃特制的香烛,缭缭青烟升起,带来腥甜的味道。
她捧着香烛走向池子中央的高台。所过之处,液体和虫子都随之避开,在它们的诅咒唾骂声中,阿兰将香烛固定好。
青烟弥散至整个室内空间,巩家人在阿兰的带领下一同走向中央的高台前。老人神情兴奋,中年人一脸严肃,最小的一辈神情木然,似乎被操纵了般。
在室内青烟的掩盖下,通道口的迷雾一点都不显眼,隐蔽的无声的混入了溶洞。
眼看着三人被拦下,巩家人的祭祀即将更进一步,池子里沸腾的液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即将被唤醒,终于,另一股力量再也忍耐不住了:
漆黑的阴影从空中浮出,从溶洞的缝隙里钻出,从每一个巩家人的身上渗出,它们汇聚在一起,池子里无数粉红的人脸跟着被它们吸收,
——于是,阴影成茧,蒋珊珊……不,应该说是鬼新娘从茧中再现!
于向晴那里的压力也稍稍缓解,此刻正凝神注意着这一幕。
在她眼中,鬼新娘不复原本蒋珊珊的相貌,在杀死了巩招娣后它更为扭曲,它甫一出现就直接冲向巩家人。
凡是鬼新娘所过之处,被穿过的巩家人立刻就倒在地上。
意识到熬不好,巩老头咬牙跳进了池子里,整个人眼看着被吸取了所有的生命力一样枯瘦,皱巴巴的皮肤看不到一点光泽,形同骷髅。
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半空中和青烟混在一起的白雾微微蠕动。
黑色的血渍像虫子一样从巩老头七窍中爬出,再次睁开的眼睛怨毒而满怀恶意,哪怕看到的是自己的宠爱的儿子孙子也一样,那不是活人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第40章
有鬼怪附在了巩老头身上,或者是巩老头已经死了,已经成了某个鬼怪的一部分!
不管是哪个答案,这个恶鬼一现身,鬼新娘立刻针锋相对的与其对峙。
“原来如此,巩家人在以祖灵为蓝本制造恶灵!”三人组中那位经验丰富的老人再一次作出判断道。
对凡人而言,与鬼怪诅咒的对抗单纯使用力量是下下策,只有分析调查其本质,针对特性下手才可行。不然,一打的巡游使也无法封印一只普通的游魂。
至于杀死?没有人能真正意义上的杀死鬼怪,一般所谓的杀死不过是把其中的诅咒交由受到控制的诅咒之器,然后在诅咒之器失控前封印起来。期间会有有限的削弱,但归根结底不过是诅咒的传递以及控制。
所以,纵使是眼下的危急时刻,于向晴依然仔细回忆府衙的档案资料,向经验丰富的长辈确认道:“什么意思?是作为世家底蕴的那个祖灵?不是都在开国时清扫干净了吗?”
“不是,世家底蕴的那个是用诅咒之器封印了的先祖之魂,巩家人这个,邪术制造的亡魂集合体,就像是西方的缝合怪那样的,需要长期‘喂养’。”老人有些艰难吐出的“喂养”二字。
其余人当即皱眉,他们当然知道鬼怪需要的生存必须是什么,原理和鬼.□□一样的那种。
“可是这不是应该用巩家人自己的血脉吗?”一边的僧人有些疑惑,寺院那里是有类似的东西的,被镇压封印在舍利里。
“所以,才是邪术啊!”于向晴语气冰冷,握紧了手中的鬼器长剑。
恶意损己的是禁术,恶意损人的是邪术,所谓归类莫不如此。
三人交谈间两个鬼怪已经过了一个回合了,用回合来说并不恰当,它们的争斗相比厮杀更近似于彼此驱逐吞噬和支配。
不似于向晴三人有能力自保,巩家人掌握有邪术,没人护持下,高台的香烛已经熄灭,青烟散去,可半空中的迷雾仍然悬浮,更为浓厚,更为异常。
在发现自己失去了掩盖后,迷雾骤然聚合化作人形,云蔓的身影逐渐清晰浮现,随即轻盈的从空中落下,并主动开口:“你们还等什么,这两只灾祸级的家伙可是马上要合体了呢。”
什么???*3
于向晴惊疑不定的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鬼魅身影:“你什么意思?”
云蔓笑了笑,旋身走向巩家人那里,轻轻一推
——“砰!”
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刚刚还活着的巩家血脉一个接一个“砰砰砰”的倒下。
——竟然,全都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现?
“你们对于鬼怪的认识太肤浅了。”云蔓轻描淡写的解释:“诅咒的转移并不会因鬼怪的意识而变动,更不用说这两只最初的主意识消亡太久,更近似于纯粹的诅咒了。在这种情况下,它们的逻辑更多的是按照诅咒的规律在走。”
于向晴若有所悟:“所以……”
“所以,两者的诅咒发生了交汇以及融合的倾向,特别是濒临晋升的档口本能的汲取诅咒。”那位老人家摸了摸洁白的须发接口道。
“而现在,它们的争斗加强了这份趋势。”云蔓笑吟吟的补充:“巩家人原本保存自己的邪术失效被杀就是明证。”
原本这个邪术应该可以保护他们活下来的,如果其中一个真的是单纯的自家培养的恶灵。
她继续说道:“事实上,已经融合了部分源自受害者诅咒的鬼怪,不止没有按照邪术的安排保护巩家人,更故意杀死了他们汲取力量。”
毕竟巩家人的亡魂本身就是鬼怪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以祖灵为蓝本的鬼怪最初的主魂正是巩家的先祖。
他们的死,正如善泳者溺于水的道理。
神秘侧的诡异恐怖由此可见,从不是凡人能真正掌握的,总会失控。
话已至此,四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争斗(融合?)中的两只不共戴天的鬼怪。
鬼新娘化作深暗的阴影如剧毒的藤蔓缠绕在七窍流出漆黑血渍的骷髅上,阴影渗入骷髅,骷髅啃咬阴影,更有若有若无的火焰燃烧,余下的蚀魂虫也爬了上去,和半透明的人脸彼此撕咬。
它们似乎都把在场的活人忘记了。
嗯……也不是,战斗的余波一直有意的往四人那边甩,显然即使仇恨并没有转移,也不妨碍它们顺手把活人一勺烩了。
于向晴深深的看了一眼云蔓,不再谨慎的等待机会,她不能冒险,府衙也接受不起一位崭新鬼王诞生的结果。
身为鬼器长剑终于痛饮持有者的鲜血,发出低低的嗡鸣,环绕着刺骨的阴冷直直刺向化作骷髅的鬼怪!
趁此机会,云蔓再度化作一片不定形的迷雾扩散覆盖了两者的所在。
如果放在游戏里,云蔓只是在鬼域的巨幅buff加成下刚刚接触到灾祸级别的边。
而眼前这两者却是已经可以算灾祸级别顶尖,差一点进入鬼王这一级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