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会打铁+番外(54)
“不错，是我亲生的，有我当年的风范。”
莫依慕脑门却冒出大大的问号，感情您一直没把我当亲生的？
“娘以前也怕过吗？”
“怕啊。”莫夫人为她整理衣服，“见过你外祖父了吧，我当初死活要跟你爹走，那时候身体里还有毒药，走了的话我就必死无疑了。”
“但我还是跟他走了，做好的死的准备，你父亲还瞒着我偷偷跑过几次，就是不想我跟着他丢了命，没料到最后你外祖父竟然给了我解药。”
“他说他惜才。”
莫夫人眼里没有多少情绪，多年来她对自己父亲的感情早已麻.痹，“嗯，他当时就是这般与我说的，觉得我死了太可惜。”
父亲说出这种话，也是够寒心的了，莫依慕心疼起莫夫人来，抱了她一会才松开，“爹他超爱您呢，还有我们也是。”
莫夫人原本没想出，被她这一抱这一说，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放任自己情绪的时候，收住眼里道：“去把你三个哥哥也喊来吧。”
莫依慕起身喊了他们一句，三人走了过来，坐下。
“娘。”
“颢儿，寻儿，阿郎，你们三个听好了，娘不管你们想不想结婚生子，但是你们只有这一个妹妹，往后一定要守好她。”
莫依慕越听越不对味，这话怎么像是……离别前的托嘱？
“娘，你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毒还没好吗？”
莫夫人摇摇头，“娘没事，这些话本应早就与你们说了，一直拖到现在，听到你说要打仗，娘心不安，天下又要发生多少的生离死别，这才一时感叹。”
莫依慕狐疑地看着她，“娘没诓我们？”
“真没有，好了，都走吧，娘说完了。”
出了客厅门后，莫依慕看见莫爹又悄悄了进去接莫夫人了，她被这一遭话说得心里异常承重。
确实，战争有情亦无情，刀剑不长眼，那都是冷兵器，冰冰凉凉刺入人骨，人就死了。
□□不过生死一场，给人留下的却是无尽的悲痛和遗憾。
一个不留神，自己手里杀过无数敌人的“战友”就会被抢过去，一剑致命，再被敌人拿着杀死无数的战友。
到最后，谁也分不清自己手里的刀是谁的，染上多少血，有几滴是已方又有几滴是敌对的。
更说不准上面有没有沾上儿时的玩伴，现在的战友的血。
但若是把一切都算得这么清，看得这么透彻，届时心里的防线瓦解，那仗也打不下去了。
反正莫依慕是无法接受这种事实的，古往今来，没有哪一场战争死的不是无辜的人，又或者，死的人没有一个……
越想越魔怔，她摇摇头，重新找回自己的思绪。
第一次离战场这么近，任谁都会惶恐不安吧，支撑自己刀对刀的不过是那一丝信念，那一缕思念。
“三哥，还有糖吗？”
“有啊。”这一次莫郎一个都给了一颗，也给自己留了一颗。
熟悉的奶香味袭入味蕾，莫依慕惊醒，又找三哥要了一颗。
差点忘了给那小子留一颗了，自己还说要带着他吃香的喝辣的，结果都是卫尧离在给自己投食。
要不等他拜访的那一天，自己动手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呢？
“大哥二哥三哥，待会陪我去菜市可好？”
大哥：“怎么了？家是里还是九楼的材料不够了？天冷，报名字，哥去帮你买回来。”
莫依慕无情拒绝，“我要自己去选。”
二哥一语点破，“这是要亲自给卫小子下厨呢。”
莫依慕抢走他手里剥开一半的糖，“人家有名有姓的，能不能不要再叫小子了。”
二哥把糖抢回去一骨碌塞嘴里，反问：“那你想我们叫他什么？”
“卫公子？卫尧离？小卫？还是……妹夫？”
第50章 腻腻歪歪
“……”
被自己的亲哥调谑，莫依慕一口气憋红了脸，又不能出口成脏，只能逃离现场。
“随便！”
菜市这段时间热闹了不少，莫依慕一个酒楼也用不了材料，李子魏离开洛阳后，人流量剧增，逐渐恢复正常。
到了菜市后，她选了几个菜，都是卫尧离喜欢的口味，拒绝大家“免单”的好意后。
莫依慕回到家里备好，等今晚卫尧离来了后告诉他消息，明日再做给他吃。
“依妹，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嗯？”莫依慕停住摘菜的动作，看向二哥。
二哥又问了一遍，“如果不是认真的，你不会将他带到家里来。”
“嗯。”
古代没有水龙头，洗菜都是用瓢舀水，莫依慕洗了一遍后，弯腰又舀了瓢水，清沥几声。
“他过几天就要上战场了，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该带他过来见见爹娘了。”
“你真不怕吗？”战场刀剑无眼，在古代是死亡率最高的，如果倒霉一些，那卫尧离就回不来了。
莫依慕将菜倒进碗里，拿油纸盖住碗口，再用小绳子将碗口扎紧，随后拍拍手。
“娘也问过我了，怕也不怕，我无事点。”她朝莫寻笑了笑，“如果我连这么点胆也没有，我还去招惹他做甚？”
莫寻虽是她二哥，但也不好过多的干涉她的感情问题，点点头离开了。
莫依慕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开始遥想往后，想要将一切都算得明明白白。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是算命先生，何来算一说，哪怕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一遍，也总会有漏掉的那一性。
而发呆和专注某一件事情时，时间通常过的很快。
等莫依慕再看向窗外时，天蒙蒙都黑了，她去吃了晚饭，回到屋里沐浴完，边想事情边等卫尧离。
她也不知道卫尧离白天在忙些什么，但是她想，应该是与自己的父亲商议出征一事吧？
离冬天越近，太阳出来的次数越少了，月亮也跟着消了身影，今晚没有月亮，也少了抹温柔，屋内看起来淡淡的。
卫尧离来得比昨晚还要晚，就在莫依慕快要睡着的那一刻，他才轻手轻脚从窗户爬了进来，不想把人吵醒。
出征前的事情有点多，以便后面几天有时间来陪莫依慕，他今日将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故而来得的晚了。
莫依慕确实不知道他进来了，但在他钻进被窝的那一刻，脑袋瞬间清醒了大半，睁开眼翻过身看上旁侧。
“今日你来的得有些晚了。”
卫尧离正准备抱着她睡觉，这人突然出声，心中一惊，连忙将手藏到身后去。
“你怎么还没睡着？”
“等你等成习惯了。”莫依慕伸手抚上他脸，眼里全是倦意，却怎么也入不了眠。
她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语气温柔道：“等不到你就睡不着。”
卫尧离覆上她手，把她的手重新挪回被窝，放在自己的心口暖了起来。
“不早了，我现在来了，你快些歇息吧。”
“嗯嗯。”莫依慕闭上了眼，把脸朝他胸膛蹭了蹭，“明日你来我家做客吧，不用爬窗户的那种。”
“嗯？伯父伯母同意了？”
莫依慕好笑道：“伯母同意了，伯父还没有。”
卫尧离有些头疼，琢磨起搞定老丈人的法子，“该如何是好？”
“我娘说我爹说的话不算数，你放心来吧，偷偷告诉你，我爹最喜欢我娘了，你想搞定她就从我娘身上下手吧。”
“好，等我归来之日就来向你求亲。”
“什么！”莫依慕一个机灵差点坐起，“咱们还有那么多事没有……”
“不必担心。”卫尧离抚了抚她的脸，也闭上了眼。
“我爹还是通情理的，而且他现在也动不了我，至于你的太.祖父的事，待我打了胜立了大功，皇帝不会连这个面子也不给的。”
莫依慕听他发言有些懵逼，“那你大概要去多久？”
卫尧离大致估算了一遍后道：“卢月人比较难缠，顺利的话也要几月。”
自己所想的短了不长时间，可莫依慕还是有些惆怅，她皱着眉头小嘴也嘟了起来。
“去了那边万事小心，你若是死了，我第二日就嫁给上次所说的未婚夫。”
见她还不睡觉，嘴里还放着狠话，卫尧离直接将人环住带了过来。
他不敢去想自己心中的欲望，只当做一次是对她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