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养的大佬暗恋了[民国]+番外(30)
林康苑不好一而再的拒绝,大大方方道,“林氏康苑,字园。”
“好名字。”老先生点头,朝吴黎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这猫,可有了名字?”
吴黎:“……”
老先生不知,吴黎本就知道林康苑的名、字。
林康苑顿了顿,颇不好意思,“自觉。”
这名字怎么听,都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还不如吉祥、百福之类。
没头没脑的“自觉”二字,弄得老先生心尖一颤,在宫里伺候的人,难免养成多思多想的习惯,贵人这“自觉”二字,是在警醒他自觉地和盘托出?
老先生沉默,一时没敢动作。他偷偷抬眼请示吴黎,问是坦白还是扛着不说
吴黎默不作声。
老先生收回眼神,敢怒不敢言,个没担当的小犊子!
吴黎不明白,为何老先生突然安静,难道是名字确实不吉利?
“老先生”林康苑在这突如其来的沉默里,心悬起来,“莫非是,我起的名字有问题?‘自觉’二字犯冲了?”
老先生恍然大悟,原来“自觉”是猫的名字。他干笑道,“没有没有,贵人另辟蹊径,独出心裁,或有奇效也未可知。”
林康苑放下心,松一口气,“如此。”
再跟老先生聊了会儿平日给小猫喂什么吃,如何保暖以及防止它钻炉灶里睡觉,林康苑和和气气地把人送走了,吩咐小马护送。
老先生走出小洋楼后摇摇头,今天竟然当了回媒婆,这下他那些老伙伴更要笑他不男不女了。
送人出门再回到客厅,林康苑失笑,“这老先生怎么神神叨叨的,阿黎,你莫不是骗我,找了个神棍来吧?”
吴黎矢口否认,“没有。”
林康苑瘫在沙发上,目光闪亮地看着吴黎。所谓饱暖思淫|欲,她刚睡足,又用过膳,此刻百无聊赖,面前还坐着个俊朗的小男朋友。
林康苑抬手,把狸花猫的眼睛蒙住,凑到吴黎面前啄了他一口。
吴黎愣住,良久问,“可以吗?”
林康苑躺在沙发上哈哈笑,手上撸着猫,“什么可不可以,这是在家里啊,做什么都行。”
闻言,吴黎瞬间压下来,两人鼻尖挨鼻尖。他动作之熟练,俨然在脑海里排练过千百回。
“喵——”狸花猫从两人中间挤出来,跳到茶几上。
林康苑莞尔,又凑上去啄了一口,“现在家里没有人,小马出去办事,我让他把冯把头和赵老幺请来,中午在这用饭,周婶也被我派出去买菜了。”
接到明示,吴黎不客气吻上去,右手捧着她的后脑勺,逼得林康苑躲不开,又承受不住。
一吻过后,林康苑眼角红红,伏在靠枕上喘气。
吴黎没起身,在她颊边问,“你生辰八字是什么?”
林康苑瞥他,“所以刚才,是你让老先生问的。”
吴黎没否认,才这么一会儿就跟林康苑学得一样不要脸,亲一下她鼻尖,重复问,“生辰八字是什么?”
林康苑心情瞬间开霁,准备开开心心地告诉他,1993年5……她蓦地反应过来,这是现代她的生辰,不是“林康苑”的。
林康苑抿嘴,她不知道。
吴黎抬眼,等着她回答。
林康苑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吴黎不想说,眼神躲闪一下。若说了实话,他担心林康苑会意识到“入赘”与“入嫁”在仪式上的不同,但他完全不想坐花轿。
林康苑边推他,边从他怀里坐起身,搪塞道,“先生你知不知道,问女士年龄是很不礼貌的,用美人计也不行。你用美人计,我顶多回你一个吻。”
吴黎眼神落寞下来,半晌,“嗯。”
林康苑看着他有点心疼,但她确实无计可施。她想先躲到别处避一避,偏吴黎又挡在她面前,“你……怎么了?”
吴黎开口,“不是说,回一个——”
林康苑明白了,不等他说完,凑上去咬他下唇一口,“乖啊,不伤心,别问年龄了,不然就要换我伤心了。”
说完,林康苑退开来,留下吴黎兀自舔舐唇上的伤口。
一个小时后,小马带着冯把头和赵老幺到了,周婶在厨房备菜。
客厅里,吴黎坐在一侧,林康苑先给他们俩倒碗热奶暖身,“你们尝一尝,这是刚拿来给我家狸花猫喝的,很新鲜。”
冯把头:“……”
赵老幺:“……”
碗里的热奶突然就不香了。
林康苑把法国大使馆寄来的信拿出来,抖一抖道,“法国人的控诉信,他们还不知道货在小北坡仓库,我们先不告诉他们,来一招瞒天过海。”
赵老幺人小鬼大,“是为了等告赢官司,让青山帮赔,我们把这批货私吞了吗?”
“……”林康苑沉默,再认真想了想,不得不赞叹,“好主意。”
她竟然从没想过这个办法。
赵老幺得意洋洋。
林康苑继续道,“目前对法国人,我们算理亏,所以我打算闭门谢客躲一躲,顺便也躲一下青山帮的小人。对外的由头呢,就是货被烧成灰,赔不起,气病了。”
冯把头稳重地点头。
“故而,”林康苑歇口气,“接下来的事就要麻烦你们多看着,尽量亲力亲为,不许出一丝差错。”
冯把头和赵老幺同时郑重点头,“好。”
林康苑食指扣扣几面,“赵老幺,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守码头仓库那两个青山帮的人脸吗?”
赵老幺想了想,大言不惭道,“化成灰我都认得。”
话落,脑袋被冯把头拍了。
林康苑失笑,“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用什么法子,你路子野,把那两个人的嘴堵住。”
“好嘞。”赵老幺答应得爽快,同时眼疾手快躲过冯把头的掌风。
第31章 主谋
冯把头看拦赵老幺拦不住了,不得不问林康苑,“帮主,我们找那两个青山帮小杂碎的事儿干嘛?照我说,我们还是别出手,省得落下把柄。”
林康苑看他一眼,解释,“我问你,警察目前是什么态度?”
“当然是信我们的,就是找不到青山帮纵火的证据。”冯把头道。
“不,”林康苑摇头,“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只要冒出什么别的说法,警察立刻就会起疑。再者,你也知道找不到证据,警察肯定嫌麻烦,到时候要是判个意外起火,我们就白费一番功夫了。”
冯把头瞠目,“那……可是……”
“警察署的水太深,”林康苑道,“老油子又多。我们必须上下都打点好,才能以防万一。毕竟,我们只占了一个受害人的名分,实际上在警察署没人,只能看别人脸色行事。”
冯把头终于点头。
吴黎听到“在警察署没人”几字,微微抿嘴。
在小洋楼用过午饭,冯把头便带着赵老幺告辞了。
林康苑准备从此刻开始装病,闭门不出。她将最近别人送来的拜帖都找出来,一一回上“因病无力见客,万望海涵”之类的词眼,然后让小马送回至各家,再让各家把她“生病”的事宣扬出去。
拜帖实在有些多,四五十来封,概因林康苑不论身份地位全都回了。她见小马看着这些拜帖目瞪口呆,不由有些愧疚,道,“最近辛苦你了,等到过年,给你加一块钱工钱。”
小马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抱着回帖开开心心地出门。
林康苑失笑,转头看向在一旁刚挂了电话的吴黎,逗他,“阿黎,小马是你家的听差,但加工钱是我说要加的。那这钱是你出还是我出”
吴黎面无表情,“我出。”
林康苑觉得没意思,吴黎竟然争辩都不争辩一下,她郁郁转身逗猫。
吴黎:“……”
深夜,码头
今夜妖风横行,不见月光,北风呼啸地像是在抽人大嘴巴子。
缆绳柱下,两个人被绑得严严实实,沉在冰冷的海水里,绳子一段系在缆绳柱上防止他们飘走。他们大声尖叫呼救,声音泯没在浪潮中。
赵老幺蹲在木板桥头,拢紧棉袄,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们,“昨儿晚上,谁烧的粤康船帮在码头的仓库”
“我们不知道——”一人哭喊,浪打在他脸上,海水冰冷刺骨,冻得他全身僵硬,“我们被打晕了!”
“胡说,明明是你们出去喝酒了。”赵老幺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