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媛(69)

“世人常言一见钟情便是见色起意,得不到长久!但若是患难生死的情义,或是危机之时被高人扭转命运必定值得珍惜,因为这是恩义。正因为世子妃当年在桓王府满门抄斩之后,给了四处逃难的世子一次生机,更改变他的命数,留下的恩情才有此基础。”

“当然,感情并不是在下说的这般浅显鄙薄。万世有恩,一见钟情后再日久长情,必定是灵魂相连。诚如,这也是第一世情缘万世修来的基础,女娲座下的莲花和白玉本就是天然契合的一对。”

“这第三世自然不必话说,神女归位,帝君娶妻,女娲助力,皆大欢喜。”

他说完一个醒目拍下,总结了一句。“若说世人有情,必定是曲折磨难后得真情。若说世人无情,必定是酒肉狐朋后显无情。”

沈甄坐在一边听到这说书先生编写的三世情缘,苍白的笑了一下。他撂下二两碎银,在一众掌声中默默地离去。

魏菲絮见门儿咔嚓一响,金丝红线锈的高靴踏了进来。刚刚油然而生的欢喜也被心率不断的紧张替代,她终于如愿的嫁给了心慕的儿郎,他们待在一间屋子,还要同床共榻睡在一起。

新郎坐在新娘的身旁,嬷嬷欢喜的朝床上撒着花生,桂圆,红枣等嘴里都是吉祥讨喜的话语。魏菲絮坐在一旁,被他紧拉着手摩挲着。

嬷嬷双手捧着一把玉如意,低伏下身子呈在他手边。萧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挑起魏菲絮的红纱。

魏菲絮看到他眸中闪出一星晶亮,她笑的眉目欢喜的对上他的眸子,温暖而又纠缠的离不开半点。

红绸暖香,烛光微晃,外面的窗户上囍字大贴。

嬷嬷瞧这两人眼神胶着,在一旁窃笑。一个貌美如花,一个俊雅清隽,当正是般配。过了好一会儿,到了时辰便紧跟着一众妇人拿着玉如意和头纱阖上房门,室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魏菲絮坐在床榻上有些紧张,她,将手中的绡帕揉出了一道道皱纹。她望着萧珏拉着她坐在圆桌旁。“娘子饿了吧,早些吃吧。”他递给了她一双筷子。魏菲絮拿起筷子,僵着没动,嘴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放才叫我什么?”

萧珏红着脸自顾自的吃着白玉盘上的菜品,没有回答。

魏菲絮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侧着身子脑袋都挤在了他脸庞上。“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萧珏被她勾的手中的筷子都有些不稳。“娘子,不饿?”

魏菲絮这才喜滋滋的放开他,摸了摸肚子,这里早就饿的发痛,便坐在他对面,拿着一旁的筷子拣了几下。食不过半饱便停下筷子,见他还在埋头喝酒,温婉的福身说道:“夫君,妾身服侍你洗漱。”

屋内久久没有回应……

萧绎好似没听见,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满杯,猛的闷了一口。

“絮儿,你……”他突然站了身子,目光如炬,一步一步的朝魏菲絮走去。他浑身的酒气裹挟着暖香,逼的她急步后退。他健壮的手臂将她一拉,抱着她直接入了喜床。

“夫君,你醉了。”

“没醉。”

“夫君,你压到我了。”

“我轻点!”

魏菲絮一把翻过身子,拉着他的手按在肚子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当父亲了。”

萧珏一下子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朝她的肚子摸了摸,确实比上次大了几许。随即,叹了口气,抱住了她。“唉,有些事情,作孽太多肯定是要还的。”

魏菲絮逗弄着他的下巴,笑的开心。“怎么了?这般唉声叹气的。”

“我这小祖宗以后肯定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他抱着她,朝她肚子摸了摸,有些凄婉。

魏菲絮一把咬住了他的红唇,哼了一声。“怎么,你是不喜欢他吗?”

萧珏见她有些生气,连忙哄住她。“我哪里是生气啊,就是怕这小祖宗闹腾,你不舒服。”他摸着她的肚子,亲了亲她的额头。“都说女人十月怀胎最是不容易,你如今身子稚嫩,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魏菲絮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传给了他。“我没事的,你不要过多自责。在说,过些日子,你便要出征,我也可安心在家养胎不是。”她知道他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太过仓促,没有丝毫准备,但终究是来了。况且,她也希望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对她来说,这是好事。

萧珏点了点头,目光带着几分怜惜。“你照顾好自己,待在府中就不要随便乱跑,有了孩子就要更加在意。吃食也是,我不在每日必定要小心和谨慎。府内有侍卫保护,我将程杨留下,若是觉得空寂,便将魏府人都接过来。”

“知道了,你真是瞎操心。不还有几天才出征吗?”

“你知道,便好!”

半年时间,汴京城沦陷。被暴君萧王氏统治统治了十多年的政权,在一夜之间崩裂。萧珏作为桓王世子一步登基,定金陵为国都,国号为桓。

魏菲絮被凌云一路护送,到了金陵。她此时已经大腹便便,连下个车都有些不方便。萧珏当着举国大臣的面,一把抱住她,下了轿子。便是此举,引起了一时不小的轰动。要知道历代王朝,皆没有国君如此屈尊抱皇后下车的道理,这不仅是下了一国之君的脸面,更是有害礼法的事情。

此举,不免受到了众多大臣的惮赫,将魏菲絮骂成妖后,当着萧珏面寻死腻活。说王上无后,要广纳女子充盈后宫。萧珏一气之下,废了后宫佳丽的规章制度。众大臣傻了眼,但由于新皇帝的脾气都不敢说道。因为说了便是死,留着这条老命还不如好好活着。

魏菲絮在皇宫的日子可是几番好过,没有权谋算计,更没有明里暗里的斗争。她只需安心养胎便好。

一日,她睡梦将醒,肚子隐隐阵痛。宫中的婢女吓的从后院跑到前厅,拉着陈千尘和产婆就冲进了屋内。萧珏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却被魏菲絮赶了出去。

一国之君的萧珏从来没有没谁如此慌乱过,便是打仗都是有条不紊的。如今,瞧着自己的女人在屋里为他的后代奋力的含着,疼痛的叫着,他竟然有些坐立难安。

他来来回回的转悠了几圈,身旁的丫鬟奴才都每一个赶上前劝慰他的。明月和翠玉守在魏菲絮边上,见姑娘如此,心疼的给她擦着汗水。

这一来一回便持续到夜里,外头的女婢瞧着皇帝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便上前讨好道:“皇上,喝口水吧。”她眨巴着眼睛,勾人的望着他。

萧珏一把推开了她。“这般时刻,竟还有如此下贱的胚子入宫?”一旁的太监点头哈腰的将这丫头脱了下去。

萧珏见屋内没有动静,翠玉欢喜的出来,这才送了一口气。走进屋内的步伐更是颤抖个不停,温柔的望着躺在床上的魏菲絮,最后才望了一眼襁褓里的婴儿。瞧他小小的脸蛋暗骂了一句。“当真是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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