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白月光的要领(91)

虞褰棠一听，道：“早说……不就……完了，这么些……弯弯绕……仔细把……你们自己……都绕进去了。不过既然……次妃如此为……我着想……一会子……我也不能……不还次妃……一份……大礼。”

虞褰樱听罢，心头就是一咯噔，可她再也拦不住虞褰棠说话了。

在虞褰棠的思考中，这事发展到如今，她必须认下太上皇和虞褰樱的话，还要尽快离开京城，不然迟早要牵连诚国公府，这是她绝不愿意看到的。

是故，虞褰棠说道：“上皇……圣……明，当……日之……事，如……今的……王……良……娣可……以……为证。若……上皇……还不……能……安心，妾可……自请……去……王陵……为先……夫守陵…………永不……回京。”

在别人看来，被贬出京是绝了前程的，可在虞褰棠看来，外头才是天高任鸟飞的好去处。

太上皇闻言果然放心不少，对东偏殿里说道：“太子，你可听清楚了？”

东偏殿的门慢慢打开，衡候人发髻凌乱，衣裳皱褶着从里走出。

衡候人一眼不错地看着虞褰棠，嘴唇开了合，合了又开，但终究还是嘶哑着问出来了，他说：“你……当真明知道是我，却还是不要了凤钗？”

虞褰棠看都不看衡候人，斩钉截铁地说道：“上皇……明察，太子……也并……未听错，妾……句句属实。”

太上皇一时高兴，将“好”字脱口而出。

衡候人也这时候大笑了起来，也是一叠连声地称好，末了向太上皇跪安便脚下凌乱地冲出了太极宫。

虞褰棠趁太上皇心情好，赶紧又说道：“回禀……上皇，妾为先夫……守陵……并无半分……怨言，只……是这……般一来，茂亲王次妃怕……是不能落好了。妾……与次妃同为姊妹，妾远赴……王陵……守节，姐姐却置……茂亲王陵……而不顾，独自……在……京中……图受用，天……下人会如何……看待……茂亲王次妃？因此……妾恳请上皇……恩准……妾姊妹二人……同去王陵……守节，相互……也有个依靠。”

虞褰樱一听，险些气个仰倒，可不待她请求，就听太上皇说道：“寿王妃说得极是，再没寿亲王陵有人守陵，为父的茂亲王陵却无人打理。你们姊妹一起去，是再好不过了。”

听得旨意，虞褰樱如遭五雷轰顶，不管如何她都没想到太上皇会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的。

果然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当下，太上皇就让内阁拟了盛赞虞褰棠姊妹圣旨，并恩准她们三日后出京前往王陵守节。

虞褰棠是自己走出的太极宫，虞褰樱则是被人抬出的太极宫。

虞褰樱经过虞褰棠身边时，想要拉扯虞褰棠，还咒骂道：“虞褰棠你……你不得好死。”

虞褰棠躲开了虞褰樱的手，假作抬头看天捂住胸口，其实是感觉着胸口滚烫药玉的开裂，说道：“次妃还是先顾着自己的小命要紧，你这病可是迟早要成痨的。”

一听这话，不说虞褰樱，就是抬虞褰樱的小内监们听了，也险些把虞褰樱摔了出去。

张有庆一见，赶紧喝道：“慌什么，若她如今就有了痨病，上皇还能见她的？赶紧抬回西苑宫帮她收拾收拾，送王陵去才是要紧的。”

虞褰棠听了面上无动于衷，心内却暗暗权衡道：“这样一来，应该能绝了虞褰樱这祸害回京，再做下什么怨毒的事来，害了诚国公府。”

看着虞褰樱一行走远了，虞褰棠才转身往玄武门而去。

因此虞褰棠并未看见一双充血的眼睛，在远处一直在望着她。

直到再看不见虞褰棠的身影，那人才说了两个字，“回宫。”

若非一旁伺候的佘守义看见了他的嘴唇张合的形状，还不知道他微弱的声音在说的什么。

回到东宫，男人仿若被抽取了魂魄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一个小孩子叫喊着跑了进来，“父王救婶娘，婶娘被，被抓了。”

男人很是艰难地抬头，“你婶娘好得很，不必谁去救。”

小孩便又说道：“那父王带儿子去看婶娘吧。”

男人说道：“去见她做什么，让她面上恭顺，心里却厌烦着咱们父子吗？”

小孩子不懂，但他真的担心自己的婶娘，他想去看他的婶娘。

而回到寿王府的虞褰棠不是先处理伤，而是先打发人回诚国公府，让诚国公府的人千万别来看她，也别来送她，等她出了京城到了王陵，一家子再相见也不迟。

若有可能，她还希望诚国公对外能说一句“出嫁女与国公府再不相干”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象是圣诞，我虽然不过圣诞，但还是祝宝宝们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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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回

但虞褰棠也知道虞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所以到底亲笔写了一封信，分析其中的利弊。

可就算如此，诚国公夫妻还是没这样对外宣扬，因此诚国公还大发雷霆，让人告诉虞褰棠说：“别说你只是出嫁，就是获罪被贬也是我的女儿。”

虞褰棠听说后，心头暖融融一片，连头上被碰得青紫的额头也没那么疼了。

再细看镜中的虞褰棠，被她用湿帕子擦去血红的额上，哪里有半分的伤破，只有一块高肿的青紫。

虞褰棠用药酒揉着额头的青紫，喃喃自语道：“幸好老娘早有准备，不然就真的要头破血流了。”

擦完药油，虞褰棠用白布条在额上缠绕了厚厚的几圈，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受伤，这才打发人收拾箱笼，等圣旨一到便趁早出京。

只是让虞褰棠没想到的是表彰圣旨降下的那天，大哥儿自己偷偷从密道找了来。

看见王府的凌乱和众人的神色匆匆，大哥儿很是不安，找了半天才在前头的大正殿找到了刚接完旨才要回荣德堂的虞褰棠。

“婶娘。”大哥儿奔跑向虞褰棠，一时没留意脚下，还绊了一跤。

虞褰棠过去将他抱起，拍打他身上的尘土，说道：“皇长孙怎么来了？”

大哥儿不安地看看四周，唤道：“婶娘。”

虞褰棠也不瞒他，说道：“婶娘要走了，但府里还是留了人的，你若想来认药辨药也只管来，不会有人拦着你的，只是婶娘再不能教你了。其实这医药一道，婶娘所学也不过皮毛，能教你的也不多了。

在那宫里，你学些药理自保也是好的，只是要学也要跟着太医院的御医学，别被一些修道的给骗了，他们只会烧丹炼汞，炼出来的东西眼下吃了就能见好，一旦不吃只会比从前还不好，是损耗性命的东西。”

大哥儿埋首在虞褰棠的颈窝，点头说道：“大哥儿只想婶娘教。”

虞褰棠晃了晃手里的圣旨，说道：“婶娘要奉旨出京，怕是再不能回来了，故而不能再教你了。”

大哥儿一听，抬头红着眼睛说道：“皇爷爷让婶娘去的吗？那大哥儿去求皇爷爷，让皇爷爷留下婶娘。”

虞褰棠摸摸大哥儿戴着瓜皮帽的头，说道：“大哥儿这就是圣旨，谁讨情都不中用的。”

大哥儿又问道：“那大哥儿能和婶娘一起走吗？”

虞褰棠笑说道：“那你娘怎么办？离了你，她可是会伤心的。”

大哥儿一听果然很是为难，抱头想了一会子，又说道：“那大哥儿和娘都跟婶娘走。”

虞褰棠摸摸大哥儿的小脸，说道：“傻孩子，那也是不成的。你若真想婶娘，就使劲儿长大长高，等你能自己出宫了，再来找婶娘。”

大哥儿很天真的又问道：“大哥儿要长多高才行？”

虞褰棠说道：“总要比婶娘还高。”

大哥儿重重地点头，握住小拳头承诺道：“好，大哥儿使劲儿长。”

在转角处听了半天的男人仔细地听着，可等了半天那个人口里却还是半个字没有他。

男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对大哥儿说道：“大哥儿，过来。”

大哥儿不敢违背，便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男人。

虞褰棠则依礼深福在地，道：“妾恭请太子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