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白月光的要领(44)
只月子里的桑柔,除了送去贺礼,便一心一意地守着儿子了。
因为孩子小,得些病痛是难免的,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得病与剜她的肉是无异的。
孩子一回一回地病,拿孩子当是命的桑柔,不禁生出多少疑心来。
因此常来看望他们母子的黄承徽,就被桑柔疑心上了。
桑柔也知道以黄承徽的好人缘,和衡候人对黄承徽的信重,无凭无证是不好说出她对黄承徽的疑心,她要拿住黄承徽的现行才成。
于是这日,黄承徽又来了,桑柔面上还一如从前,只是话说到半道上,桑柔便说失陪要去更衣,然后要了恭桶,她躲着仔细观望黄承徽和孩子的独处。
桑柔看见,一旦她不在了黄承徽果然就有了动作。
只见黄承徽来回四顾了一回,见并无多余的人在,便慢慢走到孩子身边。
也不知黄承徽拿了个什么东西,就往孩子的怀里塞。
正好睡的孩子,当下便哭了。
桑柔毫不迟疑冲了出来,喝问道:“你做了什么?”
nai口忙忙过去抱起孩子,从孩子怀里摸出一枚观音玉佩来。
桑柔可不相信这是寻常的观音玉佩,不然孩子怎么会哭。
黄承徽见状,忙解释道:“是我不好,天这样凉,我竟没想起把玉佩捂热了再给孩子戴。这下可把他闹醒了。”
生了疑心的桑柔,如何能轻易便相信了黄承徽的话,说道:“黄承徽好慷慨,前儿才给了我儿一个上等的长命玉锁,今儿又赏个罕有的羊脂玉佩。”
黄承徽忙摆手道:“羊脂玉佩是太子爷请高僧开光,赏大哥儿保平安的。”
桑柔还是不信,说道:“这样的东西,太子爷怎会交了你送来?”
黄承徽说道:“也难怪苗承徽多心,都是我闲来无事,得知太子爷一时不得便易来,便自告奋勇把东西先行送了来。”
桑柔冷笑道:“既如此,怕是还要向太子爷禀明了。”
黄承徽愧疚地看了眼奶娘怀里的孩子,说道:“如此也是应该的。来闹了这半日,苗承徽和大哥儿也乏了,我也该告辞了。”
说罢,黄承徽便去了。
桑柔则忙忙让沉香去告诉胡前程,让胡前程帮她传御医,让御医查验玉佩的猫腻。
沉香说道:“这可是太子爷之物,黄承徽如何动得了手脚?”
桑柔道:“若玉佩是一直在太子爷手上,自然无疑,可如今却经过了黄承徽的手,我便不放心了。”
沉香见劝不动,只得去找胡前程了。
胡前程唯恐是大哥儿有恙,赶紧去太医院请御医。
没想御医来了,桑柔却只是让御医查验一块玉佩。
那玉佩还是衡候人才赏给大哥儿的。
“这玉佩当真是好的?”桑柔不大相信地问道。
御医再次答道:“玉佩再无异常。”
在御医再三保证之下,桑柔才许御医去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回
完了,桑柔再三让沉香把玉佩洗刷干净,才给孩子戴了。
这些胡前程都看在眼里,问道:“可是太子爷赏的玉佩怎么了?”
查不出凭证来,桑柔不好空口白牙地说出黄承徽是心怀不轨的,只得寻别的由头说了。
因为战事,和为了序皇子的病而无心朝政的皇帝,衡候人案牍劳形。
黄承徽便熬了清补的羹汤,给衡候人亲自送去,又和衡候人说起腹中的孩子,“素日妾午睡醒,总要用一碗莲子羹,就这时孩子竟然踹了妾一脚。这一下,可把妾唬得不轻。还是嬷嬷说了,这就是胎动,妾才放心了。可才又吃了一口莲子羹,孩子又踹了妾。妾这下才明白,孩子这是不喜莲子羹呢。”
这是桑柔怀胎时,也从没和衡候人说起过的,所以衡候人听了觉得很是有趣,“当真?如今他可还动?”
黄承徽微笑着轻抚小腹,说道:“现下怕是又睡了。”
衡候人道:“下回他动了,可要告诉孤。”
黄承徽答应了。
衡候人便让人取来两份赏赐,说道:“一份你的,一份你给苗承徽送去。”
闻言,黄承徽先谢了恩,又笑说道:“苗承徽月子里还要照顾大哥儿,辛苦得很,若能得太子爷亲去赏赐,定能欢心。”
衡候人点头,便让黄承徽去了。
黄承徽走后,衡候人问佘守义和胡前程,“黄承徽和桑柔好好的,怎么生隙了?”
佘守义还不知道,胡前程便把前番看见的事,都说了。
衡候人道:“难怪黄承徽避嫌了,委屈她了。一会子,孤再去瞧瞧她。”
这天夜里,衡候人在黄承徽处便比往日久了许多,还为桑柔说话了,“孤才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你们好了这么些时日,该知道她是有口无心的多。”
黄承徽半点芥蒂也无地说道:“妾听说在月子里的女人脾气是会坏些的,可只要出了月子便好了。妾如今受了她的坏脾气,等妾月子里了,就该她受妾的气了。这就打平手了。”
衡候人听了,甚是满意。
待衡候人走后,黄承徽对茉莉说道:“让苏承徽她们适可而止,不可把苗氏逼急了。”
茉莉说道:“苏承徽如今小心着呢。只是承徽怎么就咽下这委屈了?承徽如今可是也身怀龙孙了,所得的宠爱也不比苗承徽少,该好好诉诉苦,让太子爷知道知道苗承徽的嘴脸了。”
黄承徽摇头说道:“此言差矣。我可是不比她已经是有儿子在手的,且她在太子爷身边伺候的时候可不浅,与太子爷的情分更是比我深厚。我若当真闹起来,可是要吃大亏的。既如此,我何不以退为进,大度地咽下委屈,还能得些太子爷的愧疚和补偿。”
彼时在桑柔屋里看孩子的衡候人,就正说道:“从前你和黄承徽好,她待你更是关怀体贴,怎么忽然就跟她生分了?”
听见竟然连衡候人都来为黄承徽说话,桑柔无端生出多少的委屈和气恼来。
原来在衡候人没来前,苏承徽和几位昭训便都来过了,直说黄承徽的好处,就差没明白说桑柔就是个心胸狭隘的了。
有苦说不出的桑柔,一时忍耐不住,便哭了。
桑柔一哭,她怀里的大哥儿跟着也哭。
哭得衡候人手忙脚乱的,只得好生哄着。
可衡候人越哄,桑柔越觉委屈,哭得声噎气堵的。
直到桑柔哭累得睡了过去,衡候人才得了安生。
见桑柔哭得如此伤心委屈,衡候人不由疑心,桑柔是不是吃了什么说不出来的暗亏,便吩咐胡前程去查。
胡前程奉命查对,这头一个他便查了有前科的太子妃张氏。
一心求子的张氏,近来可是连内治都不管不顾的,更没心思理会桑柔母子了。
于是胡前程,又查起黄承徽来。
自打观音玉佩的事后,黄承徽为避嫌,连身边的人都约束得谨谨慎慎的,遇上桑柔屋里的人,也是能退让就退让,宁可吃些亏也不起纷争。
反观桑柔人等的有恃无恐,高低立现。
胡前程最后查的是苏承徽和六位小昭训。
苏承徽等近来去看桑柔母子,的确是有些频繁了,可说的也是劝和桑柔与黄承徽的话。
胡前程因此还叫来了沉香问话。
沉香说:“苏承徽她们的确是来劝和的,只是三句不离黄承徽的好,苗承徽不爱听。”
胡前程得了结果,就赶紧去回衡候人了。
衡候人听了回禀,说道:“既然桑柔不爱听那些,便让苏氏她们少去,省的只会给桑柔添堵的。只是桑柔身边的人,也的确该理一理了。也就是黄承徽是个宽厚容让的,若遇上太子妃身边的人,也这样有恃无恐的,桑柔可就要吃亏了。”
于是在桑柔听沉香说,衡候人在查她因何受了委屈,想着过两日就能把黄承徽给揪出来,正高兴的,就发现原先她屋里伺候的人,竟然都换了。
最后连大哥儿的nai口也换了,只剩下沉香。
在衡候人来看视的功夫,桑柔自然也有问起缘故的,还说:“原先大哥儿的奶口都好好的,太子爷怎么想起突然把她们都换了?”
衡候人冷哼道:“都是迟早要给你招祸的东西,不换了留着做什么。你也只管好生调养,苏承徽她们不会再来搅扰你了。”
桑柔听出衡候人的不快,便不敢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