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子白月光的要领(5)
虞褰樱十分合时宜地安抚诚国公夫人说道:“别的医者的确如此,宫里的御医却未必。叔父和婶母何不进宫求恩典?”
诚国公夫人知道不好说皇太子遇刺之事,便虚应了一句“你叔父也是这主意。”就又说起虞褰樱明年的及笄礼来。
待到虞褰棠用过吃食,诚国公夫人便留下小姊妹两说话,她处置庶务去了。
虞褰樱这才拿出兰花茶来给虞褰棠说道:“这是你去岁吃了说好的,所以今年我又熏制了一罐。除了我娘处,余下的就都给你送来了。”
虞褰棠答谢,又让丫鬟捡几盒新的胭脂铅粉等当回礼,“都是内造的,比外头买的强些,长姐且拿回去用。”
虞褰樱见了自然是喜欢的,但嘴上却说道:“内造的自然是比外头的好,只是你还该留着自己用,也好参加太子纳妃的聘选。”
虞褰棠说道:“就算如此,我也用不了那么些。”
虞褰樱敛了敛眸中的光芒,又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妹妹这样待我好,我有一句话不说,也实在是良心难安了。”
虞褰棠问道:“什么话?长姐只管说。”
虞褰樱却四顾了下屋里伺候的人。
虞褰棠也想知道虞褰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把屋里侍立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又说道:“到底是什么话,长姐安心说了吧。”
第4章 第 四 回 女
虞褰樱这才附在虞褰棠耳边说道:“太子虽是皇上的亲侄儿,到底还是比不得亲子的。
上回在容王府太妃寿宴上,妹妹应该也听见一耳朵了的,说皇上有意立自家儿子为储。
既这么着,太子的储君之位可就悬了。若妹妹这时候被聘选为太子嫔妃,待太子被废之时,妹妹又会是什么光景,妹妹可要想明白了。”
渣男如今的光景的确是如虞褰樱所说,可虞褰樱这么个小丫头能想到的事,对女儿珍爱有嘉的诚国公又怎会想不到的。
这是因为诚国公知道,以诚国公府如今的权势,当今皇帝是绝对不会选自家女儿给太子为妃的,所以诚国公这才放心让女儿去聘选。
是贱女她自己花痴掉智商,设计了一出落水被渣男所救的戏码,这才成了太子良娣。
也让诚国公府不得不上了渣男的贼船,被皇帝处处针对,如履薄冰。
至于最大好处的受益者——渣男,不管他有没看出贱女的设计,当时救贱女的心又有几分是真的,便都不重要了。
虞褰棠听完虞褰樱的话,也明白了这姐们儿的意思,只是面上不显,还露出了几分不知所措,说道:“幸亏长姐提点,我竟从没想过还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我亲名已达礼部,这时候想要退却,也不能够了。”
闻言,虞褰樱一时没掩饰好眼中的光芒,两眼晶晶亮地说道:“若妹妹实在想回避聘选,眼前就有办法的。”
虞褰棠瞧见了虞褰樱的欣喜,暗道:“如今果然是还年轻,喜怒都还藏不住。”
但嘴上,虞褰棠却说的是,“不知长姐说的是什么办法?”
虞褰樱故意等到虞褰棠急得六神无主了,才又说道:“依我说,妹妹这病是得得正好的,就算是天子也没道理让病入膏肓之人,参加聘选的不是。”
虞褰棠很捧场地拍手称道:“长姐说得极是。若非长姐,我是再想不到这样的法子的。”
虞褰樱说道:“妹妹是局中人,这才没我看得透罢了。”
只是虞褰棠又皱了眉,说道:“只是我若不去了,族中还不知会是哪位姊妹要顶替我去的。”
虞褰樱略垂眼道:“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妹妹你就好。”
这话一说,虞褰棠也只得强忍住直冒的鸡皮疙瘩,和虞褰樱上演一出姊妹情深,抓住她的手说道:“知道长姐都是为了我,可若是顶替我的人是别人就罢了,要是长姐的话,可不就害了长姐,所以此法也不好。”
虞褰樱听了,赶紧又说道:“再不会是我的,妹妹忘了,我可是失怙之人。”
虞褰棠又道:“当真不会是长姐替我?”
虞褰樱又安抚道:“再不会的,你只管放心。”
好容易把虞褰樱送走,虞褰棠搓了搓手臂,心说:“这位姐们儿,这回是要换目标刷好感度了?不过也是,渣男的那位太上皇老子现在可是还在蛮夷手里,没被接回来呢。”
端起手里的兰花茶,虞褰棠又暗暗掂量道:“就不知道她打算用什么办法参选了?我就拭目以待了。”
因此到了夜半之时,虞褰棠就又发病了。
菀樟园里的管事嬷嬷也不敢自专,赶紧就去正院回了诚国公夫妻。
诚国公夫人听了回话,披了件衣裳就奔菀樟园去了。
诚国公则吩咐人去请大夫。
来到菀樟园,瞧见把头都磕青了的虞褰棠,诚国公夫人顿时泣如雨下,“囡囡,我的儿,你这是要了我的命了。”
虞褰棠佯作没听见,势要往墙上又撞去。
诚国公夫人如何能答应的,再不顾劝阻毅然冲到虞褰棠面前。
虞褰棠见状,想收力道也来不及了。
被撞了个满怀的诚国公夫人,只觉得胸口钝痛翻涌,可抱住虞褰棠的手,却没松半分。
诚国公正好这时到,见状想要把人分开,诚国公夫人却是死活不肯,越发使劲抱住了虞褰棠,“让她撞,撞我身上,也总比碰墙上的强。”
虞褰棠故作慢慢回过神来了,唤道:“娘。”
诚国公夫人咽下了口内淡淡的血腥味,柔声答应道:“囡囡别怕,娘在了。”
虞褰棠忽然又两眼一闭,昏死过去了。
唬得诚国公夫人骇然叫嚷:“大夫,快叫大夫……”凭诚国公如何劝说都不中用,诚国公夫人就是不撒手。
好不容易等到虞召南把惠民药局的正使领了来,诚国公夫人连回避都顾不上了,抓着虞褰棠的手,就让正使赶紧把脉。
正使低头跪下,三指搭在虞褰棠的脉上。
虞褰棠的脉息和症候,正使倒是听副使说过了,因此这会子没在脉息上看出端倪来,也有了心理准备的。
正使请完脉,略观了观虞褰棠的面色,又问了问症状,才要起身回话,就见虞褰棠在转醒。
虞褰棠慢慢睁眼,又抬手揉了揉眼睛,说道:“好黑,怎么不掌灯?”
一室灯火中的诚国公夫人等,心内就是一擂。
诚国公夫人更是身形恍惚了一下,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抬手,在虞褰棠眼前晃了晃,说道:“囡囡你说什么?”
“娘,你在的?”虞褰棠眼无焦距,伸手去摸,在碰到诚国公夫人时,倏然惊慌,“娘你在这,可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说着,虞褰棠又闭眼用力揉了揉,再睁眼还是眼无焦距。
虞褰棠伸手四处摸去,怯怯道:“我看不见了?我这是看不见了?我是真的看不见了……”
没说完,虞褰棠就又昏了过去。
这一下,把诚国公夫人唬得也昏死了过去。
嘈杂慌乱中,到底是诚国公稳住了局面,最后还让虞召南连夜出了京城,去找他的两个双胞胎弟弟,让双胞胎请神医华杏林救治虞褰裳。
不说请不请得来华杏林,次日原该在城外观庙里还愿的老夫人,和陪着去伺候的老三儿媳妇就回府了。
老夫人一回来,来不及盥洗更衣,柱着寿星杖就来看虞褰棠了。
那时候虞褰棠正因为昨夜戏精了一回,挺费神的,正在补觉,便不知道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听说虞褰棠还在昏睡,也不敢惊动,但叫来了诚国公夫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我去时,二丫头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成这样了?
我当日是怎么说的,就该让二丫头随我一起去还愿。你们偏不依,说是聘选在即,出不得岔子。现下如何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神明怪罪了。我的二丫头,都是你爹娘害了你。”
说得恼火了,老夫人还拿寿星杖打诚国公几下。
要不是虞褰樱来劝了,诚国公夫妻还不知道要被老夫人拘到什么时候了。
待诚国公夫妻走后,虞褰樱侍奉老夫人盥洗更衣,又吃了一盏清火宁神的莲心茶,才对老夫人说道:“老太太不该怪罪叔父和婶母的,如今二妹妹不得好,他们可是比谁都心疼的。如今还是想法医治二妹妹的病才是,不然在即的聘选,咱们家便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