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宫撩皇帝的那些年+番外(53)

“你倒想的周全。”皇帝沉声道,“怎么?乔嫔也是你主子了?”

感受到危险而泛着寒意的视线戳在身上,张忠这下是真的欲哭无泪了,这不是您之前开的金口么?

这时,外头守门太监进来通报说是乔嫔娘娘求见。

太好了,张忠狠狠呼了口气,反正这位安抚皇上怒气素来有一套,皇上心情不好……还是让乔嫔娘娘去解决吧。

“皇上,奴才去请娘娘进来?”他小心翼翼着问。

皇帝冷哼一声:“去吧。”

“是。”张忠俯身行了礼,一溜儿就退出了殿外。

乔虞虽不是第一次到勤政殿来了,但张忠莫名殷切热情的态度让她心生不安的同时下意识就紧张了起来。

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而这种不好的预感在她进去后没走两步,就见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被张忠拦在了门口,身后空荡荡的一片的时候愈演愈盛。她抬目望去,偌大的宫殿宏伟肃正,压得她越发渺小起来。

“妾拜见皇上。”

“起来。”皇帝居高临下地看过去,目光落下她低垂的头上,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选秀的那日。

她柔顺墨黑的发丝挽成了双环髻,中间点缀了珊瑚玉莲花样式的簪子,淡粉色的花瓣裹着小小嫣红的蕊心,娇美中透着羞意。右环上有支琉璃色悬垂珠的钗子,样式简约而清新,衬得中间那朵莲花如真的一般,滢滢动人。

身上的宫装是秋香、浅碧色的束身襦裙,上头绣着竹叶暗纹,清清冷冷,显得身姿纤曼袅娜,别有番动人之处。

“今日精细装扮过了?倒是难得。”看她这一身,皇帝才反应过来之前在明瑟阁见她不施粉黛、长袍裹身的模样有多敷衍,心头不免有些憋闷,说话的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要乔虞说这就冤枉了,除了偶几次来明瑟阁是提前通知的,皇帝大多是想来就来,明瑟阁守门的奴才远远见着圣驾了才急急来通报,能有多少给她精细打扮的时间?

可惜,他不说,她怎么猜得到他脑补的东西,见他仿佛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也不由敛声摒气起来。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皇上觉得好看,妾可得高兴一天呢。”

“是么?”皇帝手指在椅子上的龙头上敲了敲,忽而使力站起来,踱步至她面前,抬手抚上她的面颊。

他写完字才刚用温水洗净的手,上头还带着暖意,触碰着微凉的皮肤,十分舒服。

乔虞歪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钗上的垂珠跟着晃荡起来,反射的弱光落进清澈莹亮的眼眸里边,说不出的乖巧娇憨。

皇帝面容和缓了些,道:“不如以后,朕都宣你过来可好?”

!!!

乔虞惊讶地瞪大了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您、您说什么?”

开玩笑,再几月就是冬天了,大晚上坐撵轿上寒风呼啸,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将她满脸的惊吓,皇帝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朕说,以后宣你来太宸宫,明瑟阁那块地方还是偏了些。”他动作温柔地抚着她的后颈,“正好,虞儿也心疼朕,不愿浪费朕的时间,对么?”

乔虞感觉后劲那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呆愣了两秒将他的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几遍,沮丧地耷拉着脸:“皇上,妾哪儿做错了您直说行么?”

皇帝轻笑一声:“朕什么时候说你有错了?”

“现在,”乔虞诚实地说,“皇上您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现在看妾的眼神里冰冰凉凉的,直觉告诉妾,您现在……”她顿了顿,尽量找了个婉转的说话,“有点不开心。”

皇帝动作定住,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似笑非笑道:“哦?那虞儿觉得朕是为什么不开心呢?”

“不知道。”乔虞坦然的摇摇头,“肯定是妾哪里做错了吧。”她眨着眼看向他,十分诚恳道,“皇上,您还记得妾之前跟您说的话么?妾不及您聪明,您生气了应该直接说出来,不然妾是猜不到的,因为如果妾知道哪里错了妾一开始就不会去做的。”

“您这样把话都闷在心里,妾猜不到着急,您看妾不悔改又生气,何必呢?”她端肃着小脸,主动上前抱住他,“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啊,如果您觉得妾哪里做的不好,妾能改就改嘛。”

“那你要不能改呢?”他下意识地接上。

“不能改的就不改啊,”乔虞理所当然地回道,“每个人之所以区别于旁人,就是因为身上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特质。妾要是改了,那就不是妾了。就算是皇上喜欢,那归根究底,您喜欢的也不是妾啊。”

“歪理,”他抬手拍了下她头,低声道,“朕只说让你改改那些懒病,想哪儿去了?”

动作快而轻,显出几分亲昵不同,看得出来总算是消气了。

乔虞没忍住,埋在他怀里偷偷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写互动嘿嘿嘿~明天走剧情啦~\(≧▽≦)/~

第44章 公主

解了心头莫名的郁气,皇帝骤然轻松了许多,再看乔虞仰着头笑靥灿烂,泛着沁人的甜意,心头不由软了一块,他先前隐隐觉得她太过悠闲自在,万事不过心,连对他都不甚上心。

但转念一想,她才十五,还是刚及笄的年纪,从小无思无虑、天真烂漫的长大,哪里学过那些你来我往的手段,想法思虑自然与他们不同。

皇帝失笑,牵着她往后头宣居殿走去。

刚进门,正对上正中连足双耳回纹的麒麟头青铜鼎,张着嘴作咆哮状的瑞兽眼似铜铃,栩栩如生,直直地望过来,引得她控制不住多停留了几眼,然后就被地上铺着的猩红缠枝宝相花的地毯绊了一跤,幸好皇帝及时拉回了她,不然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

“你脑瓜里都想些什么?”皇帝无奈笑道,“连路都看不见了?”

乔虞顺势缠在了他手臂上,笑盈盈地道:“皇上,妾第一次见您寝宫的模样,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嘛。”

“你激动个什么?”皇帝将她带到一把黄花梨螭纹圈椅上坐下,自己就坐了她旁边的位置,“这儿都是按着祖制布置的,没什么新鲜的。”

大周几代皇帝,都居住在太宸宫,其中宫殿个个看着庄严肃穆、金奢尊贵,但实际上最吸引人的不过是“天子居所”的名头,里头的桌椅案几、屏窗床柜等等的数量、摆放、纹路都是有前例的。昭成帝搬进太宸宫时也没怎么去改动,他本也不在意这些外在的事物。

再说先帝后头近十年几乎是把自己关在了关雎宫,起先是醉卧美人膝,后来等人没了,就痛怀芳魂逝。太宸宫俨然成了摆设,也怪不得他们这些做儿臣的有样学样,将君父视作无物。

“欸?真的么?”乔虞讶异道,视线扫了一圈,偌大的宫殿处处是以紫檀黑漆为主,几条气势磅礴地金龙腾云驾雾飞旋在柱子上,增添了几分灼眼的亮色。

她之前还以为皇帝住的地方到处是明黄色呢,没成想大多都是冷色系,衬的几个拐弯处摆放的白釉青蝠瓷瓶上头的木芙蓉花枝都失了娇艳活力,反倒显出几分雪地红梅的清冷风骨。

好在里头的陈设摆件尽是吉光片羽、稀世之珍,多少缓和了些压抑肃厉之气,要不然再乐观的人,在这儿住久了心情都得抑郁。

她转了转眼珠,微微前倾,皇帝习惯了她这幅“我要跟你说悄悄话”的小动作,配合地侧耳凑过去:

“皇上,咱先不说祖制,您喜欢么?”

这下,皇帝倒被问住了。

本质上,他跟乔虞有时代上的代沟。

这时候的古人,人人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家族大于个人,国家大于一切。对于皇帝来说,这个天下就是他的家族、国家。喜欢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很浅显的个人私欲,但凡是牵涉到大周王朝、戚氏皇族,那丁点喜好从来都是忽略不计。他不觉得厌恶便懒得去改,无所谓地由着它去,但要说喜不喜欢?

说实在的,从还是皇子开始,隐藏和压制自我喜恶和欲/望至今几十年,都习惯成自然了,一时他还真想不起来他之前喜欢过什么。

“朕……应当是喜欢的吧?”他话里带着依稀的迟疑,目光从宣居殿中一寸寸地扫视了一圈,自觉心潮平静,半点不起波澜。

她抬头,狐疑地望了他两眼,但他神态十分自然,一点瞧不出说谎的痕迹,她别过头,索性也不打算为难自己去揣摩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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